风如画缓缓站起身,招来小二递了些茶钱,抽出腰间的折扇淡然的扇了扇:“银两没有多少了,为了以后的生计,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赚钱吧。”
林媚儿闻言,皱起了眉:“的确,之前带出府的银两都花在买马车和衣物上了,前几日造那土匪袭击,怕是该丢的都丢了。”她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叹口气,弯腰拾起地上的包袱站起身:“走一路看一路吧。”
说罢三人离开了茶馆,朝老板娘说的马市走去。
马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马儿的嘶鸣声笼绕耳畔,着实有些吵闹。
林媚儿走到门口的马厩旁,素手轻抚着一匹白马。
那马长得十分匀称,身上很光滑,油亮亮的。脖子上的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
马儿亲昵地蹭蹭她的手心,身旁的小贩便急忙上去招呼。
粹儿好奇地东张西望,忽的惊呼出声,相中了一匹黑马,徒留风如画在原地。
黑马十分温顺地任由着粹儿牵着,小跑起来马蹄声哒哒哒的,清脆悦耳。
风如画四处打量,目光缓缓落在一匹马的身上,她的眼中缓缓露出一丝满意。
那匹枣红马高傲地仰着头颅,乌黑的眼中隐隐闪着光芒,它的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惊讶于它健美的身躯。马儿的马蹄哒哒作响,仿佛要挣脱掉缰绳飞奔而去。
它似乎看到了风如画,有神的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鼻子里轻哼一声,表示对她的不屑。
风如画挑眉,不由得勾起唇角,
她这是,被一匹马轻视了?
风如画径直走向马厩,却不想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吓得她后退了两步。
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年轻人斜躺在地上,脸上盖着一顶草帽,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年轻人感觉到了响动,拿起脸上的草帽,撑起身子,歪头看向一脸复杂的风如画,打了个哈切,不耐烦地问道:“买马?”
“嗯。”
年轻人站起来,升了个懒腰。他看向面前的风如画,身子前倾,眯着眼睛问道:“相中哪一匹了?”
风如画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退:“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她走到那匹马面前,抚上它光滑的后背:“这匹。”
马儿像突然受了刺激,暴躁地甩甩头颅,尖锐的嘶鸣声似乎能刺穿人的耳膜。
年轻人嗤笑一声,慵懒地靠在一旁:“这匹?这匹是我这儿最野的马,至今未能被驯服。我看,小姑娘你还是放弃吧。”他目光落在风如画的手臂上那浸出血的伤口,嘲讽开口:“万一伤着哪儿了碰着哪儿了,你还不得找我负责?我一个小百姓,可受不住。”
风如画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就这匹。”说着递了些银两给他。
年轻人挑眉,接过银子,牵来这匹马。
马儿见缰绳从木桩上取了下来,发了疯似的往外奔,马蹄溅起一阵厚重的灰尘。
年轻人险些受不住被马儿拖走。
他快速将缰绳递给风如画,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风如画如何吃亏。
风如画翻身上去,两手牢牢拽着缰绳。
马儿暴躁地跳来跳去,想将风如画甩下去,乌黑的眼眸涌出了怒意。
风如画一只手有伤,此时十分吃力的攥紧缰绳,伤口有裂开的征兆。两腿紧紧夹着马肚子,像是贴在马身上了一样,怎么也甩不下去。
见风如画如此难缠,马儿猛地冲了出去,令风如画有些猝不及防。
林媚儿和粹儿见状,忙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风像刀子一样划过脸颊,风如画握紧缰绳,身子贴近马背,减少阻力。
它长长的鬃毛飘动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只能听见清脆的马蹄声和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