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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天欢乐的代价是无数个黑夜里孤独的心痛(一)

“啊,你嘴巴有酒味”,蓝晓想挣脱日久。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中间有些蓝白相间的线条,齐肩,圆领,日久说过喜欢看蓝晓穿裙子的样子,蓝晓还真穿出来了,只见她穿起来那么好看,与平日里相比多了几分灵动。

“我刷过牙了”,日久露出邪恶的笑,“那我们一起再醉一起吧!”,说完继续侵犯蓝晓那好看的双唇。

这是这一天美好的开始,美好得让人如痴如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就像半个世纪以前人类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登上月球一样,但是现在月亮上真真切切有了人类的足迹,真实得如此明亮清澈。

“今天是周末,不是我值班,早上查完房就有空陪你一整天了。”日久对蓝晓说。

蓝晓开了一辆飞度,低调而不奢华,她唤它小飞,日久知道蓝晓家庭条件不错,上次酒醉后迷迷糊糊看到蓝晓家的大门,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富贵人家的地方,所以觉得跟蓝晓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故曾有一段时间故意躲避蓝晓。有些人可以躲避,有些感情是无法逃避的,他不想看到蓝晓不开心,他想尽自己的一切填补蓝晓心里的那片空白。

查完房,开完医嘱后日久带蓝晓去了一家他经常在那吃的早餐店,他们点了爱吃的米粉。

“啊!怎么有葱,我不吃葱。”蓝晓撒娇说。

“你不吃葱的啊,那给我吃,听说吃了人会变得更聪明哦!”日久逗蓝晓,说着就把蓝晓碗葱花都弄到自己的碗里来。

“切,呐,都给你,好让你变聪明去骗其他女孩”,蓝晓一脸好气。

“哪能呢?像我这么傻乎乎的人连只母蚂蚁都骗不到,更别说人了”,日久指着桌子上一只爬来爬去的蚂蚁,“捏,你看,它跑到你那边去了,看到不看我一眼。”

“油嘴滑舌,你怎么知道它是母的啊?”

“凭我有男人的特性,用脚趾都能分辨!”,日久坏笑。

“噗”,蓝晓差点没把嘴里的早餐喷出来,“能分辨是吗?那你倒是分辨我这只手是公还是母啊!”,说着用手捏了日久一下。

“啊,母老虎。”日久痛喊一声。

吃完早餐,蓝晓开车带日久兜转了起来,日久坐副驾驶位。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今天我们就好好玩一天吧!你想去哪?”蓝晓问日久。

“嗯,近的地方不好玩,好玩的又太远。你开车,你说了算!”日久说。

“去北海吧!可以来回要六七个小时,昨晚又没怎么睡得好,我一个人开车挺累的。”蓝晓说。

“我得车证了,我也可以开啊!”

“切,你一个新手,我可不敢拿我的小飞给你练车,万一你伤害它了咋办。”

“好吧!那去近一点的地方吧!”

“去你们那怎样?你不是说你家乡很漂亮吗?”

“这么快想见公公婆婆啦?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美的你,我是去你们那玩,又不是去你家……”

“不行,去到我们那必须要去我家。”

“那我自己在县城里玩,你自己回家不得啦?”

“不得,要去我家。”

“好吧,那我们还是去北海吧!”

“恩,听你的……”

一路上蓝晓给日久讲她在这里成长的地方,她爸是做生意的,从小学到高中搬过几次家,所以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不同的地方读书,旅途中他们还经过一个小城镇,这是蓝晓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本来拥堵的道路让这里难以同行,但是蓝晓熟悉这里,硬是走小路通过了这个小镇,日久不禁多看了蓝晓两眼,厉害了这小姑娘,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是连走这些路的想法都不敢有,日久不由地对她多了几分敬意。

蓝晓说:“这里是她童年的回忆,很多亲戚都在这里,每逢荔枝丰收的时候我们还回来这里摘荔枝呢。”

现在正好是六月中旬,荔枝成熟的季节,日久出门时也带了些,蓝晓说着摘荔枝的时候日久刚好剥了一颗,红的外皮,白里渗红的内皮,剥下后是嫩白嫩白的荔枝肉,还透着荔枝特有的香甜味,日久递到蓝晓的嘴边,“啊,张嘴”,喂了蓝晓一颗,他看着蓝晓边开车边吃荔枝的样子,不知是为这可爱的模样而痴笑,还是因为蓝晓开车不得已被他“胡作非为”而偷笑。

“你笑什么?”蓝晓看着日久这不怀好意的笑发问了。

“没笑什么啊?”日久本想强忍着,结果噗呲一声又笑了出来。

“你,好你个日久,是不是这荔枝有什么呀?”,蓝晓说着要伸个手来捏日久。

“哎,哎,认真开车,别闹。”日久一本正经,“你吃荔枝的时候真可爱。”

“日久,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你这样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是什么。”蓝晓没有看日久,而是看着前方继续来着车。

日久本来也想说自己也是这样,但是在微信上跟蓝晓聊天的时候他把自己初恋的事告诉了蓝晓,那时因为蓝晓心情不好,交往的男朋友欺骗她,结果她拿着长长的开房记录单当他的面狠狠的撕毁,而且对她很好的大伯也因肝硬化于去年去世,去年确实是她倒霉的一年,日久安慰她说去年是她的本命年,叫她放下过去的事,勇敢面对生活,面对未来。刚好蓝晓也问到日久的感情问题,于是日久就将大学时的初恋告诉了蓝晓,日久对初恋是有感情的,他告诉蓝晓自己跟她在一起2年多都没动过她,他也很庆幸那时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但分手后也用了很长时间才放得下。但同时日久也隐瞒了蓝晓出来工作后遇到的前任,因为当时想将就过生活而发生了关系,后来又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被束缚而分开,她想要找的就是像蓝晓一样的感觉,可以不顾一切地呵护她,保护她。

日久也很想说他也从没有过对别人像蓝晓一样的感觉,但是他不能,过去的已过去,但他不想欺骗蓝晓,“爱过的人虽然不止你一个,但现在只是你,只有你,你知道吗?晓。”日久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

“我也对你有同样的感觉,”日久看着蓝晓温柔地说,从心底里发出的温柔。但他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蓝晓的眼眸,她那睫毛时而眨而眨的,与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相比,这里显得如此安静而美丽。

“日久,你知道吗?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有一份平平凡凡的爱情”,蓝晓淡淡地说:“曾经我有机会到爬到上层去,但我放弃了。”

日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蓝晓说。

蓝晓继续说道:“有一次有位副市长来我家吃饭,看中了我,于是跟我爸说要我做他助理,我本可以借这次机会不用再做小科员,但是我跟爸妈说不愿意去。”

日久知道,蓝晓不是一般的女孩,从酒桌上的表现就可以知道,待人处事,官场应酬,各种表现都显示她与这个年龄的女孩不一样,也难怪,从小是从哥们堆里混出来的,那位副市长说看中她应该指的是她的交际能力。

“嗯,我也只想要一份平平凡凡的生活”,日久看到蓝晓一副严肃的表情,但从眼神里看到的又是某些如此坚定的东西。

日久打小从农村出身,虽说现在有份不错的工作,但想要达到像蓝晓那样的生活水平还有很远,所以他说的平平凡凡也许真的是平平凡凡。但蓝晓不一样,她家庭条件优越,自小衣食无忧,她确实不想过那种整天应酬的生活,只想找个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她是独生女,将来的丈夫会继承她们的家业,所以在择偶方面蓝晓也极其慎重,与其说慎重不如说她痛恨朝三暮四的男人,那种不忠于她的人能让他滚多远最好滚多远,用蓝晓自己的话说。也难怪条件这么好的她至今尚是处子之身,当今这种男人可以说有如凤毛麟角了,甚至在蓝晓的眼中已然绝迹了。也许正是日久那句“相处2年多我都没有动过她”打动了蓝晓,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日久也不知道。

“再吃颗荔枝”,日久说着继续递到蓝晓的嘴边。

“不了,来着车呢,危险。”蓝晓说。

“都已经到嘴边了。”

蓝晓还是张嘴吃了去,转过头来看了下日久,又送上了一个迷人的笑。日久看着这个可爱的笑容心里暖暖的,像开出了花。

“晓,你的眼睛真漂亮。”日久看着蓝晓的眼眸对她说。

“是吗?”

“嗯,感觉跟别人不一样,你的虹膜是浅褐色的,这种颜色的虹膜是很少见的,也最好看了,就像白种人浅蓝色的那种,中国大多数人是深褐色,所以你很特别。”

“那是,不知多少人因为我这双眼睛而迷上我呢。”蓝晓得意地说。

“真的假的?”日久有种说不出的心情,是高兴还是徘徊于高兴与不高兴之间,他也说不清。

“呵呵,你知道怎么去北海吗?我自己没开车去过哦”,蓝晓忽然岔开话题说。

“导航”,日久淡淡地说。

“不用了,看,前面有辆去北海的大巴。”

“还真是,这么聪明啊。”

“那是,本小姐是谁啊。”

本来想跟那辆大巴一路到北海的,结果还是超过了那辆大巴,最后通过认路标还是到了北海。

来到北海已经将近下午1点了,过了饭点了。

来到北海中学附近时,蓝晓问日久,“饿了吧?”

“嗯。”

“你昨晚吐了这么多,到现在也没吃过什么,我带你去家好吃的店吃东西吧。”

“好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哪家好吃?”

“我刚毕业时在这里教过半年书,对这附近比较了解。”说着蓝晓就带日久进了一条小巷子,找个地方停车后在一家小店坐了下来。蓝晓为日久点了饭菜后对日久说:“我到前面去弄点小吃,你先吃饭。”

“那你不吃吗?”

“我不饿,待会我吃小吃得了。”说着溜达开去。

日久看着蓝晓优美的背影,蓝色的长裙随着蓝晓好看的步伐缓缓飘动,美不胜收。

日久确实是饿了挺久了,于是动起筷子来,日久等了挺久都不见蓝晓回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日久心想,不时望着蓝晓去时的方向,说不时,怕是3秒钟抬头望两次都不止,日久不知怎么,揪着一颗心,像失去什么似得,干脆就一直望着蓝晓的方向,饭也不吃,他有几次冲动起身去找她,但蓝晓吩咐过在这等她,日久不熟路,也就没去。

蓝晓终于回来了,看到蓝晓的身影,日久于是假装吃起饭来,“怎么去那么久啊。”日久问。

“那家小吃店搬家来,我找了别的。”蓝晓说着提着两盒饺子出来,“一起吃吧。”

“感觉你去了好久。”日久继续说。

“哪有,就十来分钟”,蓝晓看着手表说,但她却没看到日久那焦急的眼光。

回来就好,日久心想,于是欢快的吃了起来。

饭后,蓝晓带日久来到老街,老街是北海一个特色旅游景点,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老街之“老”,在其独具特色的中西合璧骑楼式建筑风格,但现在几乎成了一条商业街,这是日久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在4年前的大学时代。

蓝晓在老街欢快地蹦跳着,活脱脱一只蓝色的刚破蛹的蝴蝶。

“啊,太阳好大啊!”刚才被乌云遮了一下的太阳终于露出了夏天的真面目。

“哎呀,都怪我忘记带遮阳伞了。”日久笑呵呵地说。

“都怪你,晒坏了我你赔。”

“那你想要我怎么赔啊”,日久坏笑。

“赔五十支防晒霜。”蓝晓边偷笑边往走廊里躲太阳。

“这么多啊。”日久追上,故意挑逗说。

“嗯,我要抹五十层的防晒霜才行。”蓝晓还真煞有其事。

“噗”,日久差点没喷出来,“抹这么多,皮肤都成防晒霜的了都。”

“谁叫你不带伞。”走廊里狭小,蓝晓不顾太阳猛烈又蹦跳了出来。

日久追上,用两只手故意在蓝晓头上遮太阳。“帮你遮阳。”他说。

蓝晓给了日久个白眼,“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啊。”

“遮你就行了啊,不遮天。”日久笑嘻嘻地跟着蓝晓。

说着日久和蓝晓来到了一家叫“老街记忆”的明信片慢递店,慢递其实也就是写给未来的信。

蓝晓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日久跟蓝晓看着这些美丽的明信片。蓝晓灵机一动说:“我们各自挑一张明信片写给1年后的对方吧!”

“好啊。”日久觉得挺有趣的。

“你先挑。”蓝晓说。

日久看着这些明信片,每一张都那么漂亮,真不知选哪张好。

蓝晓见日久犹豫未定,自个选了一张有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外面挂了好多花草的明信片,看起来很温馨,日久知道,蓝晓需要一个温馨的家。

日久最终选择一张一家三口傍晚在海边散步的明信片,夕阳的斜晖映射于海面,一片黄晖灿灿的场面也很温暖。

日久假装去偷看蓝晓写了什么,蓝晓警惕,赶紧收了起来,“不许偷看。”

日久笑了笑,想了一下,于是在明信片上写下:6月18日,从今天起我跟蓝晓在一起了,现在是女朋友,不久后是老婆,将来是孩子他妈,还有很久很久以后的6月18号,我会带你一起散步于海边,我牵着你的手说,老婆子,很久很久以前的今天,我就知道我们现在会一起在这里散步了。落款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爱你的日久。

日久不知道蓝晓写了什么,看着她鬼精鬼精地塞到信封,精心地包装起来。

装完后各自写上对方的地址,寄往未来。

随后,他们又在留言墙上写下了各自想说的话,日久写到:日久爱晓,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日久也看了一下蓝晓写的:在一起,你开心就好。写完贴到留言墙,蓝晓趁日久不注意亲了他一下,日久一蒙,随即抱着蓝晓的腰,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感觉好不真实,你捏我一下。”

“你傻啦,不捏,自己捏去。”蓝晓说着要走出店。

日久不经意间捏了自己一下“会疼,不是梦,哎,别走,你刚才偷袭我。”说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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