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的声音如同警钟一般敲在夜小天心底。
回头一看柳曼因为无法承受自己的气息而苍白的小脸，眼中的血气一下子尽数消散，恢复了单纯清澈，但又有一丝茫然，而气息也像是从来没有释放出来一样，消于无形。
“重生以来，我的杀气已经收敛不少，没想到，今日还是差点失控了。”
茫然地看着柳曼，夜小天歉疚地笑了一下。后者只是苦涩地摇头，她知道，现在的这种状态，多半还是因为她任性的原因。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再见的少年，居然有着如此骇人的杀气，也是美目茫然。
此时的夜小天，让她即熟悉，又陌生。
“蠢猪！”漠老心底怒骂文少一句。
但骂归骂，文少是他奉命来保护的，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文少有所损失。如今已经断了一条腿，也只能苦涩地看向夜小天，“少年，看你的修为，应该是某个宗门或家族的核心弟子吧？”
“虽然你是妖孽之才，但在没成长之前，也不过是那些大能眼中的蝼蚁而已。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今日之事，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此作罢？”
“说到底，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文少看自己一直以来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漠老，居然对着一个少年说了软话，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被漠老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回去了，当即竟是忘记了断腿的剧痛，目光呆滞地望向夜小天。
说到底，他也不是傻子，只不过仗着自己的背景，作威作福习惯了。
而今看到最强的靠山倒了，也知道今天自己多半不能再报断腿之仇，一双眼中尽是恨意。
夜小天听了漠老话，却是摇头轻笑，道：“先不说我是不是你口中的宗门家族核心弟子，就算我只不过一介散修，今日我想做什么，你觉得自己能阻止吗？呵，我没有什么损失？那是因为你拿我没办法！”
“如果我今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会不会弄残我，会不会当着我的面，玩我的女人？”
漠老语塞。
夜小天说的没错，如果他不是表现出比这个漠老还要强大的气息，今天怎么可能竖着走出这家会所？而在月海市，也不过再多一两个亡魂而已。
看着夜小天在自己反应下轻漠的笑容，漠老脸色一变，只道自己刚刚竟然落于下风了，沉声道：“少年，妖孽之才我见得多了，但大凡天才，过刚就会易折，而夭折的天才，老夫修炼至今，见到的也不少！”
“是吗？”夜小天不由嗤笑，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漠老脸色一凝，目光不定地落在夜小天身上，有些不确定眼前这少年要做什么了。
顿了顿，夜小天看了一眼目光歹毒的文少，道：“他可是想要我全家都不得好死呢！我这人做事有个原则，从来不愿意留下任何有可能对我的女人，我的家人造成危害的隐患存在。所以……”
文少目光一滞，急忙把那一丝歹毒之意隐藏在心底，而换成了对断腿之痛的低声哼哼。
见到文少做出如此反应，夜小天也是愣了一下，“倒是个狠厉的角色，居然能够压制住杀心和断腿之痛。”想到这，他更是觉得这个文少，不能留了。
漠老终于是颓然，整个人也似乎瞬间苍老了数岁。
此时的他，才是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形势。所谓的威胁，在这少年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为今之计，也只有尽量全力保下文少了。
想到这，漠老一脸苦涩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夜小天，道：“这张卡里有一百万，算是今日我家少爷对公子和你的朋友不敬的补偿。”
漠老虽然不知道夜小天是不是如文少所说的，是个乡巴佬，但比他修为还要强上一分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把十万八万的钱放在眼里。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这一百万，夜小天同样不放在眼里。
夜小天却是极为自然地接过银行卡，轻笑道：“想不到啊，你家少爷，居然才只值一百万，呵呵……”
“你还想怎样？一百万，你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多钱吗？”文少看着夜小天居然对一百万根本不满足，不禁失口嘲笑。
漠老此时都有想新手杀死文少的心了，闭着眼胸膛狠狠地鼓了几下，才睁开眼，迟疑了片刻，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浑圆的拇指大小灰白药丸，低沉着声音地说道：“以少年的修为，确实一百万不会放在眼里。不过，这枚丹药名为破阶丹，专为玄阶峰巅突破地阶的武者而炼制，是老朽数年前在一处秘境里机缘之下得到，准备用来突破地阶准备的。但见少年如今多半也是玄阶峰巅极限了，这粒丹药，倒是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漠老开始时心疼得在流血，但见夜小天只是在看到破阶丹时目光凝了一下之后，便只是一脸淡然，原来的那人心痛，也是没来由地变成了坦然。
但此时，在夜小天的心里，却是震撼不已。
这枚被漠老称这破阶丹的丹药，在混沌天尊的辨别下，居然是修真界也价值千金的筑基丹！
只不过，可能是在秘境里的岁月长河中流失了不少药效，才变成如今斑驳的灰白色。
“古武界，竟然有炼丹师存在吗？”夜小天眼皮抬了抬，淡淡问道。
漠老怪异地看了一眼夜小天，仿佛是在确定少年是不是在说笑，才苦笑地摇头，道：“炼丹师只是传说中的存在，如今古武界就算是炼药师，都身份超然。要是有炼丹师的话，这筑基丹倒也不怎么值钱了。”
“既然这样，那这丹药，我就收下了！”
夜小天平淡地点了点头，决定收下这枚药效十不存一的筑基丹。
漠老见夜小天肯收下丹药，虽然心疼，也是一喜，迟疑地问道：“那，公子可否让老朽带走我家少爷？”
夜小天摆了摆手，目光却是一直盯着筑基丹研究。
嘴角抽了抽，漠老终于是松了口气，赶紧抱起文少，匆匆地就要离开。
“慢着！”
漠老还没有走到会所后门，却是听到夜小天的声音后背后冰冷传来，身子一滞，不回头地沉声道：“少年莫不是以为老夫修为低，便可以一而再地欺辱吗？”
等了半天，却没再听到后者的声音，不由扭头看去。
夜小天很是无辜地笑了笑，不过他这笑容，落在漠老眼中，可是眼神直跳。不过，夜小天后面的话，却是让他心里松了下来。
“你得到这枚破阶丹的秘境，在什么地方？”
漠老迟疑了片刻，便是从怀里摸索了一会儿，将一块叠好的兽皮扔向夜小天，说了一声，“这是那秘境的地图，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便去古武界十万大山里寻吧！”
说完，看夜小天没再有什么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万大山……”
展开兽皮地图，夜小天看了一会，眼睛眯起，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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