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户市大雨滂沱,B大门口的公交车站台(的士等候区)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一死6伤。
向阳被夹在两辆车和公交站牌之间,茫然无措,直到警察抵达,救护车拉着单价匆忙救人。
向阳怔愣的站在原地,身上已经被雨淋的湿透,手里攥着破塑料袋,水果掉的四处都是,被救护人员和警察踩的稀烂。
医护人员下车抬单价的时候,推了他一把,又回头问他是否有事。
向阳只摇了摇头,在众人忙碌中,他绕过这段路,打了辆车,匆匆回家了——警察寻找现场目击者时,有人指出有一个幸免于难的好运少年,只是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向阳到家的时候,瑟瑟发抖,连素衣看见他的样子,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他已经从惊慌中缓过神来,便只说自己出了门没带伞,被浇了个正着。
连素衣忙推着他去洗热水澡,又忙忙碌碌的给他准备了换洗衣物,让下人为他煮了姜汤。
早就到的向礼坐在客厅里与向父安静的看电视,只在向阳进门的时候,兄弟俩招呼了一声。
房间里除了向阳和连素衣之间的互动,便只剩下僵持和淡漠。
向幽南板着脸孔,看电视的时候,随口问了向礼几个问题,向礼只简单回答问题,并不多加一句见解或闲聊。
向幽南更觉无趣,与这个儿子聊两句的心情消耗殆尽,便在连素衣开始准备布桌晚餐时,轻声询问:“向阳没事吧,我瞧着狼狈的很。”
“下雨天不好打车,被雨淋的湿透了,我叫阿姨给煮了姜汤,一会儿喝一点,晚上捂着汗睡一觉,应该没事,年轻人嘛,身体好着呢。”她语带笑意,声音温柔,很有安抚人心的功效,让人不免心生亲昵。
向幽南恩了一声,便继续看他的新闻。
这边阿姨布好了菜,连素衣朝着向礼一向安坐的位置看了一眼,米饭和汤都已倒好,她抿着唇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向礼和向幽南父子俩背对着她,正沉默的看着电视,对餐桌这边的一切并无所觉。
她又朝着厨房看了一眼,阿姨正在盛菜,也要好一会儿才出来。
向阳所在的浴室里,淋浴的声音刚歇了,想来正在穿衣服。
她抿着唇,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便抬起手臂,在向礼的汤里放了一粒青蓝色的药丸,又快速收手。
只见那药丸进入热汤后,迅速融化,从糖皮里钻出无数根浅青色的细线,钻入汤水浸泡的香菇和鸡肉中,瞬间消失不见。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便扭头对向幽南和向礼道:“你们父子俩也别看电视了,过来吃饭吧,不然汤啊饭啊都凉了。”
向幽南嗯了一声,向礼便率先站起身,想要去扶向幽南一把,向幽南一摆手,自己撑着扶手站起身,转身走向餐桌。
餐厅的等昏黄而温暖,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刀叉摆放停当,连素衣为向幽南拉开椅子,温热的看着丈夫坐下,才朝着向礼慈爱一笑,“先坐了吃吧,别等向阳了,他吹吹头发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