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笑着嗯了一声,“周然。周末的周,所以然的然。”
向礼默念了一句,转身进了浴室。
……
向礼是被一直没人应的门铃吵的洗了一半澡,便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本该在房间里等早饭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屋子里所有属于女孩子的衣物都已消失。
他皱了皱眉,竟有些奇妙的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向礼居然不是先离开的那一个……
他挠了挠洗了一半还挂着泡沫的短发,心里产生了一些烦躁和不悦,隐隐的无数可惜的感觉冒上心头。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询问他的电话号码,就这样离开了。她大概完全不知道‘向礼’两个字代表什么吧?如果有一天,她突然知道了他是谁,会不会很后悔今天匆匆忙忙逃也似的不告而别。
……
窗外骄阳似火,周然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目的地地址,便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宾馆外装,的士绕过宾馆门前广场的喷泉,驶向马路。
她揉了揉侧胯部,好酸……
城里人的生活,真是……花花世界,奢靡……乱的很!
啧啧。
……
周然坐在副驾上,看着的士打表上的金额直线上升,心里一阵抽紧。
她兜里就那么点钱,看样子是不够坐到目的地了,在金额又跳了一下后,周然双手攥住安全带,大喊一声:“师傅,停车,我要下车。”
“不是去B大边上的家属楼吗?这里距离连雅小区还远着呢啊。”司机师傅满脸疑惑的看着坐在副驾上的小姑娘,一副你怎么骗人的表情。
周然忙道:“我想起有东西要买,就在这儿下。”
匆忙下车后,周然舒口气的抹了把汗,心里忍不住很是责怪爷爷,从小县城出发上火车的时候,爷爷就给了她两百块钱,够干什么的啊。
这才打个车,都没到地方,就花掉50元人民币了。
之前在火车上吃喝,下了火车坐大巴,到学校办理住宿吃饭,就花的没剩多少了,一会儿回家总不能空手吧,还得留点钱买水果呢。
她摸着兜,直觉得自己寒酸的不行。
还不如昨天早上下了火车,看到戴安歌,就跟着他回家好了,何必要逃。
戴安歌是她父亲的男朋友,没错,男朋友。
8年前父亲突然出柜,并将她送回小县城,跟着爷爷去完成本该是父亲应尽的义务。
周家每一代都是一代单传,到了她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娃娃,父亲也不准备跟母亲再生了,他要追求自己的真爱,一个男人。
周家几代学易,是避世的‘避凶师’,单传直系不外传。
父亲从出生起就只爱画画,爷爷无论怎么翻着面的揍,也没能把父亲揍服帖了。
8年前,爷爷本还指望父亲给他生个孙子,好将单传本事传给孙子,偏偏父亲周傥出柜了。
爷爷虽气,最后也只得将女娃娃周然接回了小县城,于是,周然就这样被父亲送上了担负祖业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