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和我比武功?”
易磊怪怪的看着张豹,看见张豹居然还一阵理所当然的点着头,易磊就在怀疑自己遇见的是多么无耻的人。
堂堂黑沙帮的少帮主居然要和一个刚刚学了几天基础拳法的武道初学者比武功,而且还是一脸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提出来。
易磊越想越觉得这个张豹无耻,不过想到不比他又要在门口等,让易府的人都担惊受怕的,就咬咬牙算了,赶紧输给他赶紧让他走。
“好,比就比,不过我只会一些拳法。”
“正好,我练了六年的拳法。”
易磊露出一副神秘的笑容看着张豹,不再说话。
不过,张豹却以为易磊这样子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意思,不敢大意。
“那我们去哪儿比?”
“不用了,就在这,速战速决!”
易磊变得不耐烦起来,自己这个才学三式基础拳法的和你一个练了六年拳法的比,你还要找个地方,有这个时间都不知道比完多久了。
不过,易磊“速战速决”的话让张豹更加重视这场对决,集中精神全力以待。
于是,比斗开始了,
“砰”,易磊被一拳击飞,比斗结束。
张豹一脸难以置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易磊故意放水认输,变得有些不悦。
“你这是看不起我张豹么,还是以为我是个傻子,放水居然居然放得这么明显!”
“去你大爷的!”
易磊终于忍受不住,一句脏话破口而出,本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手,非要拉着自己比,比就比吧,一下手还这么重,若不是自己一直用热气滋养全身,刚刚这一下自己就得散架。
“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一个练了六年拳的和我一个刚刚学到基础拳法第三式的比,还说我防水?”
“什么,你才学基础拳法第三式?这么说,你不会武功,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还要和我比?”
易磊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老大了,像望着傻子一样望着张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满脸疑问,一个躺在地上生无可恋。
过了许久,易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张豹就往府里走去。
“我明天还会来!”
易磊差点一下子摔倒,回过头恶狠狠的说。
“不都比完了么,你还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服,所以等你练完基础拳法我们再比一次,在这之前,我会每天来陪你练,这样你练的快一点!”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易磊望着他的背影,欲哭无泪。
第二日,易磊醒来就发现院子里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练武。果然一推开门就看见张豹正在院子打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倚靠在门柱上,易磊仔细欣赏起张豹的拳法,为什么是欣赏了,是因为他觉得张豹打的拳法比自己正在学习的基础拳法好看许多倍,打起来虎虎生风的,很是威风。
确实,和基础拳法的简单入门的七式比起来,张豹打的可是黑沙帮的一大绝学——黑虎拳,不说这拳法在渝城一带的赫赫威名,就是其招式变化就远不是基础拳法所能比的。
易磊突然觉得张豹来陪练似乎并不是坏事,自从上次张大发丢给自己一本《基础拳谱》之后就没有过问过自己,最近更是找都没有找过自己,他有时候想问问张大发自己练如何了都没有机会,现在可好,凭空多了一个黑沙帮少帮主当陪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易磊七想八想的时候,张豹已经一套拳法打完,看着出神的易磊,一声咳出,把易磊从想象中带入了现实。
“天都亮了许久,我也打了好几遍拳法了,你居然才起来,难怪才学到基础拳法第四式。”
易磊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又气的大眼一瞪,不过想想昨日张豹也是这般模样,他也懒得和张豹理会。
其实,易磊已经很刻苦练习拳法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就把时间放在了练拳上面,只是,他练武毕竟只是自己在瞎琢磨,说好的教自己的张大发丢下拳谱就走了,易磊也没有办法。
看见易磊不回自己的话,张豹也不生气,像一个成人的口吻说道。
“习武定当闻鸡而起,月半而止,勤勤恳恳,不坠不怠,十数年如一日,不得片刻松懈,方能又一番成就。而你天生神力,天分极好,勤学苦练,更是可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大有一番作为,万不能以此自傲。”
虽然易磊很不爱看张豹一副大人说话的口吻,但也不得不说张豹的话十分有道理,给了易磊极大的触动。
“这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不是,是我爹告诉我的。”
想到张大彪一副凶悍的大老粗模样,易磊内心十分怀疑这话不是他说的,指不定是从哪个说书的人听来的。不知道易磊内心的怀疑,张豹继续以刚刚的口吻说道。
“你把你的基础拳法练给我看看,我好知道你现在什么水平了。”
虽然对于张豹这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很是不爽,但易磊知道张豹已经学了六年的拳法,肯定是比自己强的不是一丁半点,还是走到院中认认真真地把自己学会的前三式基础拳法打了一遍,他自己很满意,却听见张豹不以为然的说道。
“光有一个样子,没什么用。”
这下子,易磊可不高兴了,虽然你比自己多学几年,但也没资格这么说自己吧。
“哼,光有一个样子?你说的轻巧,有本事你打一个给我看看?”
听完张豹也不生气,径直走到院中,打起来易磊刚刚打的基础拳法。看到张豹打的,易磊似乎傻眼,虽然张豹打的和自己从外表来看差不多,甚至说看起来还不如易磊打的好看,但是张豹的拳法里有一股气势,还有一些易磊并不能说出来的感觉,而自己的和他一比,好像他的才算拳法,自己的只能算戏台上的表演。易磊这下子对张豹的话不可置否了,也有一点心服张豹了,至少是在拳法这方面。
“拳法终是用来拼斗的,若没有了攻击的气势,那就只剩了一个样子。”
易磊点点头,开始主动的请教,张豹也把自己的经验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于是,易磊就开始了在张豹陪练下的练拳日子。
一晃十日过去,易磊在张豹的指导下进步飞快,不仅丢掉了拳法的花架子,还已经学完了基础拳法的七式。
而在这些日子和张豹的相处之中,他和张豹的交流虽然只是在拳法上面,但他在内心已将接受了张豹,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一个朋友。他发现张豹不仅在外表看起来跟个大人一样,但还是很心性简单的一个人,只不过张豹有时候爱一根筋,想问题很偏执,很带有他自己的逻辑。
对于张豹在练武方面的勤奋狂热易磊也很是佩服,这些日子张豹一大早天不亮就出现在易府,和易磊不停不歇的练到月至中天才离开,第二天还是精神满满的出现,一连数日都是这样。
易磊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有心法可以是自己很快地恢复,自己早就精疲力竭的叫苦不休了。不过易磊却很喜欢这样苦练的日子,因为他觉得自己进步很大,进步很快,这让他每天都很高兴,也是他仍然坚持的原因。
只是,这样高兴的日子很快就被打断,因为开春了,易胖子要回青水镇了。
分别的日子终会到来,无论你是想还是不想它到来,是想它快点还是想它慢点到来,它都会如期而至。
易磊看着父亲的船缓缓驶远,他的眼角掉落一滴眼泪。他不喜欢这样的离别场面,易胖子也知道,所以易胖子不让他来送,但是易磊还是把他送到了码头,送上了回青水镇的船。易胖子知道易磊的心情,哪有父亲不了解儿子,所以易胖子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回青水镇看看”,就毅然转身上船离开。
易胖子其实有千言万语想和易磊,又对易磊千般万种的担心,但是他知道多说反而会使得离别更加难受,立即离开才会让各自都好过一点。
再说,易磊也不是一般的九岁孩子,他聪明机智又坚强独立,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事实上,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他都很懂事,都是他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或者惹自己不高兴,想到这里,易胖子很是开心的笑着。
只是啊,他知道易磊是青水镇那种小地方装不下的,甚至这渝城也装不下,自己这个儿子的心很大很大,他——志在仙啊!
易磊看着父亲的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他怅然若失,他有一种感觉,下一次再见父亲,可能会很久很久了。
似乎感受到易磊离别的难过,张豹也觉得今天不适合再练功了。
“要不,你今天就休息一天,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就转身要走。
“张豹”
听见易磊叫住自己似乎有话要说,张豹有停下脚步转过身。
“什么?”
“我们再比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