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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存在英雄

栾丽娜坐下来,伸手向我要了烟,点燃,抽起来。我来了烟瘾,想抽却无烟,那是最后一支了。栾丽娜将冒着缕缕烟雾的烟递给我。我没有和女人同抽一支烟的经历,抬手和神情都有些茫然。

栾丽娜呵呵一笑:“不敢啊?还挺注重男女之嫌的吗?”

她的笑声击碎了我的茫然,我回了一笑,接过烟猛抽了几口,然后将烟又还给了她。她抽了两口,又给了我。

栾丽娜扭头看着我的侧面,说出了关于她的故事。她说我强烈的正义感很像一个人,一个她非常崇拜的人。

三年前,栾丽娜大学毕业后被分到Z市的一家报社,一位绅士作为的她的师傅横空出现。他叫袁真,皮肤挺白,投了一手准确的半截篮。栾丽娜当时什么都不懂,经验和社会阅历一点没有。袁真走到哪都带着栾丽娜,似乎恨不得一瞬间就将栾丽娜培育成一棵参天大树。渐渐的袁真成为了栾丽娜的偶像,是栾丽娜心目中最勇敢的男人。

后来,不知为什么,袁真突然不告而别,栾丽娜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他。

过了许久的一天,一个叫周翠的女孩打电话将栾丽娜约出来,周翠自称是袁真的爱人,周翠说袁真走了,永远都不会回这个城市了,也永远都不会再为报社拿笔了。

栾丽娜问她为什么。

周翠只笑不答。

栾丽娜再也没有见到他,也没有他的任何讯息,周翠也消失了。

我心中一冷,口上疑惑的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栾丽娜带着难堪的脸色说:“‘蜘蛛侠’只是人类的虚构,‘成龙’电影中的故事也永远不会在现实中出现,最勇敢的英雄也只能改变极少数的人,社会是无法凭一己之力而改变的。生活充满着残酷,不存在公平与不公平。”

我说:“我明白这些,我只是气不过而已。”

栾丽娜化成了一位慈母,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挺凉的,找个酒馆喝两杯去。”

我表示赞同,起身揉了揉由于长期坐在石子上而酸痛的屁股,长叹了一声,随着栾丽娜混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的生意很冷清,只有几人边品着酒边小声的细语着。

这样的环境中,我们的举杯对饮注定也是安静的,我无法谈及过于特殊的话题。栾丽娜也是。我们各自要了一杯啤酒,闲聊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琐事。酒尽语完。我们在酒吧门前扬手告别。她朝南,我往北。

我没有直接回寓所,而是打车去了一家私人诊所。这家诊所的主人是我发小,叫吴咏春。吴咏春和女侠严咏春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这不仅仅取决于他们一个会打伤人,一个会医治人,根本的区别是他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一个是人见人敬俊美大方的巾帽,一个是人见人笑瘦弱猕猴的郎中。

我们关系虽不是铁磁,但还算得上交情匪浅。我说明了来意,他慷慨解囊的卖给了我好多药品。我带着药品回到小平房前,将药品和我身所有的现钱放在窗台上,低声祝愿保姆一家幸福安康。我以后的日子里也不再踏足这里,我不想在她哪里得到任何讯息了,她太多烦恼,如在相扰,于心何忍啊。

少女自杀事件我不会就此放手,只要努力,总会有办法。袁真的事反而激励了我立志做个锄奸卫道的记者。

我坐在回寓所的车上辗转反侧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心,我刻意的让心平静下来,认真思索,得到了答案——女孩自杀的现场还会出现我们意想不到的事。

我叫住司机,让他掉头,目的地是‘静怡花苑’。

车抵达‘静怡花苑’时,我看了一下表,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了。

我从‘静怡花苑’的侧门溜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先前我和栾丽娜所坐的躺椅之处,躲在了躺椅的后面。我借着躺椅椅背的空隙寻觅起我第六感觉所将要产生的可能。

仔细寻觅了一番,一无所获。再仔细寻觅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正当我灰心丧气时,我闻到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接着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声音和味道都来自我的侧面,有十几米的距离,如果不是深夜无声的风,我无从觉察到这些。

我侧眼望去,只见一个上身穿紫色风衣,下身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的女性。女性的面目被风衣帽子遮掩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几缕长发被风吹起,肆意的飘荡着。

这个时间段,这种环境下,遇见这样的女子,我不毛骨悚然才怪。我不由的想到了‘鬼魅’。我相信无鬼论,但在现实中拒绝看恐怖片,因为我胆子不是超大。

现场的血迹和划尸首的白线早被冲洗的无影无踪。

‘鬼魅’仿佛亲临过这里一般,她径直走到白线区域,不可思议的在死者头部的位置蹲下来,伸手抚摸起地板,像是在抚摸死者的发丝。

‘鬼魅’唯一显露出来的嘴角现出了阴森的笑容。

躲在躺椅后面的我,看到这情景,手脚都颤抖起来。

‘鬼魅’抚摸了约有一分钟,站起顺着原路向外面走去。

我左手搓了搓右手,右手搓了搓左手,左手搓了搓左腿,右手搓了搓右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我很兴奋,兴奋之后告诉自己一定要谨慎,想想响尾蛇捕捉猎物的情景。我无声无息的起身,远远的跟在了‘鬼魅’的身后。

‘鬼魅’走出小区,站立在路边一动不动,一辆出租车驶到她身边时,她才慢慢的招手唤住,同样不慌不忙的上了车。

车开走后,我追了出来,心中刚要为无处打车而苦恼,一辆出租车驶来,在我身旁停了下来。

小湘伸出脑袋,向我招手,示意我赶紧上车。我二话没说,上车后,立即告诉司机跟住前面那辆的士。

司机点头照做,车向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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