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求书评,收藏,推荐,感觉一个人过于无聊。)
颜忘仇一伙骑驰骏马从暴风堂赶往剑萧阁,一时间,饭厅内就独剩下颜灵儿与末风两人。
末风虽双眼于饭菜之上,但颜灵儿早已瞧出他心里所思,拿起筷子往末风食指上打了过去,道:“菜都要凉了,你还不吃?”虽这么说,但其实颜灵儿自个儿也没有动过饭桌上哪怕一根青菜,心中思绪多少亦同于末风。
“你叫我怎吃的下饭?”末风干脆放下了碗筷,道:“爹他们此去剑萧阁,必定凶险万分,而我们却要在这里若无其事的吃饭……难道你就食之有味?”
被人说中心思,颜灵儿微微蹙眉,心想自己今时今刻确是食之无味,但又不愿加深末风心中担忧之色,只能安慰,道:“你放心吧,你难道不了解我爹与末叔叔的本事?等明时,理清楚剑萧阁那边的事情,他们就该回来。”
末风苦脸,若有所思,心下然觉不妥,还是道:“不行!我得前去剑萧阁一趟。”说完起身就要走。
颜灵儿轻叱道:“末风你站住!”
末风停下身,颜灵儿从木椅上站起,道:“你若是平日里习的是武,而非作的是画,那此刻,你要前去剑萧阁,我颜灵儿绝不多言。但请看清楚你自己!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凭什么做事这样鲁莽!”一向做事冲动的颜灵儿难得见其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女儿家,多少还是有细致的心。
此话却是叫末风胸口一震,愣在了原地,哑口无言。心道【是啊……我……拿什么一去……】
颜灵儿见末风稍稍冷静,继续道:“倘若我爹他们都无法对付那段家的小人,你我就算一去,还不也是白白送命!”
不料此言末风却只听见前面,低声自语道:“对,如果爹爹他们打不过怎办……”想到先前那剑萧阁下人所叙,那剑萧阁已经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样子,末风心中就害怕的紧。
颜灵儿急叱,“你个呆脑袋怎就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去了也是爹爹他们的累赘,你……”
末风已经听不进其言,转身就往刃堂的方向跑去。
颜灵儿心道【他要去哪?就算去剑萧阁,大门也不是往那边走……】只这么一想,颜灵儿大感不妙,“糟了!末风是要去拿那把破扇子!”
这才明白,末风此时却是想把筹码压在一把未知的麒麟扇身上。
想到那几日前的“火柱”一事,颜灵儿就觉得后怕,当下急忙追了出去。
到了刃堂后院一门口,就撞见末风抓着麒麟扇,朝外头跑出来。
颜灵儿张手一拦,道:“不准去!”
末风怪了一眼颜灵儿,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偏要管!”颜灵儿向左一步,堵在了末风前面,“快把扇子放回去!”
末风被这么拦着不做声,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院外大门口。
“我……我打不过你……但……”末风没有看着颜灵儿的眼睛,心中羞愧之色泛起,但又不愿意认输,提声道:“但你也拦不住我!”说罢,就要向前冲去,让对方来个猝不及防。
不料,颜灵儿多年武功底子摆在那,末风虽然这身势略快,却也能轻松防住。
颜灵儿一个侧步向后,单手提在末风后背,只是习惯性这么用力一拽,末风登时向后飞去,一屁股又坐回了院内石地上。
“嗷哟!”末风疼的叫出声,心觉这女人真是野蛮,但又羞愧自己打不过对方,恼羞成怒之下,红脸着大声叫道:“我!我偏要去!你拦不住我!”也不拍拍裤上的灰尘,起身又跑。
“末风!你冷静点!”颜灵儿蹙眉大叱,背身着淡茫月光,柔光下,依稀可见她慧美的轮廓,发丝燎舞在耳边颈下,一身赤红花纹的纱裙,如火焰般波动在暮色下。看不清其神色,只道是一种说不明的冷峻。
这种神色让末风终是将身子冷静下来,可心中那团炙热的火焰,此时根本无人可以熄灭,按耐住心中情绪,沉声道:“灵儿,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有些时候,我需要的是一种尊严,而不是一种安慰……为此,死而无憾……”
颜灵儿微低着头,暮色下那张漆黑的面容,良久未做声,末风亦是望着前方,而其胸前,就是那只拦着自己,纤细而坚定的手臂。
终于,那只手臂失了力缓缓落下,末风明白向前,却又被颜灵儿拦下。见其抬头道:“我也要跟你一同前去。”
末风没有迟疑,与颜灵儿闪动双眸对视,点头。
剑萧阁
几声骏马嘶叫,颜忘仇一行人到了剑萧阁大门外。
远远未近,已然扑鼻而来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剑萧阁外门虚掩着,其周围商铺米铺全都早早关了门,对剑萧阁一事根本不敢多闻多问。
门内有人听见了动静,侍卫推开了外门,瞧见三人刚下马,却也并不认得颜忘仇与末飛二人,只是看出了其二人身后的剑萧阁服饰打扮的下人,当下怒喝道:“什么人!多管闲事?自寻死路!”说罢,一手抓住刀柄,就要抽出腰上钢刀。
颜忘仇喝叫一声,一脚急蹬地,脚后跟石地应声裂缝,电光之间已然冲出近三丈远,一手扣在了那侍卫的脑门上,那侍卫被这一抓,吓出了魂,满脸只剩下恐惧之色,颜忘仇随之一拽手,那侍卫被莫名的大力拖拽,撞在了门墙上,后脑登时鲜血迸出。别说还没抽出兵器,就连颜忘仇的样貌都没弄明白,就已经一命呜呼。
那剑萧阁管家见了这一幕,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口中颤碎道:“剑,剑萧阁,萧阁,有,有救啦……”
颜忘仇,呸了一声,怒道:“看门狗!”推开大门,踩着那侍卫的尸体,朝剑萧阁内走了进去,末飛亦是跟上。
门内侍卫已听见动静,正要往大门处赶,就见到一身材魁梧满脸络腮的大汉,气势磅礴的走入剑萧阁。其身后又进来一身服不素,神情漠冷的男人。再瞧见门外一伙的侍卫没了动静,知晓来者不善,定不是什么三流人物。
一明眼侍卫见到了那魁梧汉子腰间的坠饰,上面清楚刻着一三叉闪电的模样,再看其不凡的气势,心中不用多想,就叫喊道:“各位小心行事,那人八九不离十是暴风堂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众侍抽出兵刃,绷紧神经,蓄势待发。
颜忘仇视了这群侍卫一眼,叹道:“可惜老子没将我那新铸的拳环带来,正好试上一试,难得打上一场痛快架。”
末飛没有回话,只是上前与颜忘仇并排而站,松肩动腕拉筋,脖子左右一扭,发出咯嗒的响声。
一侍卫想抢个先机,排好阵位,大叫一声:“盾卫听令!”
四五个举着大盾的兵卫上前并排,似成了一堵厚实的御墙。
末飛皱眉,道:“段家几世皆是从商,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卒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些是上面给的权利?”
“管他那么多!就算是阎王老子给的权利,老子我也不怕!”颜忘仇一横脸,喝出声,“先吃老子一拳!”
声未尽,颜忘仇已经如头蛮牛一般,往盾墙上冲了过去,那领头的侍卫大喊着:“给我顶住啊~!!”
颜忘仇抬起手,伦上去就是一重拳,拳头撞在钢制的坚厚盾牌上,登时响声如雷!颜忘仇大吼着声,额上青筋陡爆。
那盾墙在这一硕大铁拳的一击之下,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应声被破!
铁拳穿透盾墙,直打在举盾人的脸上,那盾卫立时向后腾飞出去,而周边的盾墙亦是像散了架的骨头,向两边倒下。举盾的双手和肩膀,被这恐怖的力道震的着实不轻,流血的流血,骨碎的骨碎。
而那被直接打中的盾卫,早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击毙命。还是被钢盾减过力的一拳,都已这般下场,若是直接被刚才那一拳打中,根本不知这脑袋还能不能完好。
“呸!”颜忘仇一脸鄙视,道:“你爷爷的,根本就不禁打嘛!老子我才出了三分力,就这般模样了!弱的跟只病鸡一样……”搓了搓拳头,抬头将锋利的目光抛向那领队的是侍卫。
那领卫见得颜忘仇定眼于自己,一时吓得不轻,双腿忍不住发抖。其余持剑持刀的侍卫各个也似吓破了胆,先前只知对方不好对付,哪里想到会是这般景象。心中疑出是不是练了什么妖法怪道,凡人怎么可能这般存在……
颜忘仇才向前迈了一步,那群持刀侍卫立马慌乱起身,失魂喊叫着往后缩逃而去。而被打趴下的盾卫,只能听天由命,疼的在地上起不了身。
颜忘仇也就不管这些喽啰,跟末飛两人大步朝剑萧阁院内走去。
越往里走,血腥的臭味就越浓重……
隐约听见几分哀嚎,两人急急往声源处赶去。
厅内,见两黝黑大汉,一个明显壮硕许多,另一个消瘦一些。那更为壮硕的黝黑大汉虎背熊腰,站立在厅门口,似一堵城墙般铺天盖地之感。手中抓着一颗布满黑丝的球体,上面染满了鲜血,定神一看,才知道是个死人的头颅,那人已经面部俱毁,头顶也被捏的变了形状,不少粘稠的红色液体还在顺着脖颈往下滴流,死像惨淡,模样恐怖至极。
而那消瘦的黝黑大汉,坐在木椅上,拿起边桌上的抹布,擦拭着手臂上的鲜血,脸色闲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微笑,道:“剑老板,叫您拿一把剑,就这么难吗?”
那剑萧阁的老板,剑行天,看过去年纪也有五十出头,一脸憔悴,浑身瑟瑟发抖,由自己义子剑冷云搀扶着,颤抖道:“月,月梢宝剑……不在我这里……你们这般……滥杀无辜……目无王法……你们……你们……”剑行天又气又怕,说不出话来。
“谁不知,您跟暴风堂做了这笔月梢宝剑的买卖,我们只是来求借月梢宝剑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就如此难以沟通呢?”那消瘦黑汉,将手边血渍擦拭干净,继续笑道:“您看,我也将手都擦干净了,可别叫我又弄脏了。”
剑行天的义子,剑冷云,年纪算轻,虽被这今时之势所迫,倒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反正若正反都是个死字,那又何以畏惧。守着义父寸步不离,护着其,道:“你们哪里是要来借什么月梢宝剑。分明是来灭门的!”
消瘦黑汉讥笑,道:“好好的做你的买卖,安安稳稳的养老,难道不好吗?非要跟段家作对。不过,你们说对了一点……我们,就是来灭门的。”消瘦黑汉脸上笑意骤散,立时换出一片杀意,一步一步走向剑行天父子。
剑冷云知道天意如此,便安抚着义父,口中碎碎念着,“爹,别怕别怕。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漆黑利手似一把钢刀,抬起,落下!
鲜血溅撒!
再回神,睁眼,自己竟然毫发无损,剑冷云诧异之余,抬头向厅外望去,顿时心中热血澎湃,泪水夺眶而出……
厅外,颜忘仇与末飛二人,一脸怒意,咄步朝厅内走来,凄惨的月暮之下,算是见到了一丝曙光……
“爹……我就说,颜堂主乃义气之人,定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剑冷云抱着义父,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那消瘦黑汉见得墙上深陷一刀片的碎刃,右手虎口被开出了个大口子,鲜血淋漓,憎恶转身,瞧见了暴风堂二人。
待那消瘦黑汉转身,那壮硕的黑汉反应迟钝,才发觉有人,一转身见得那二人,手中头颅被捏的粉碎,口中发出怪声,似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