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来更衣。”
“可是我不会啊。”她连自己的衣服都还穿不利索,更别说给别人穿了,古人的衣服本就厚重又复杂。
况且解长安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可千万不能羊入虎口。
“我的意思是,平时都是有丫头伺候我穿衣,还从未给别人穿过,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自己穿吧。”
说着,她便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踮着脚轻轻往门外退去。
“你敢走试试。”
解长安低喝一声,吓得她停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动也不动地定在原地,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走就不走,不就是穿个衣服吗,老娘就不相信我不会。”
说着,她主动过来支起解长安的双手,然后脱掉他身上的铁甲和外衣,拿了桌子上薄列英备好的便服,帮他换上。
该系紧的带子都系紧,所有的边边角角都帮他捋平整,里衣外衣一层层都套好,拿出做空姐时的认真严谨,末了,还朝他弯了一腰,端着标准的笑容道:“睿王可还满意我的服务?”
“似乎……还不错。”简直比薄列英穿的好一百倍。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的感觉,似碰又仿若没碰到,如羽毛划过,撩的他心里火热,她却如一盆凉水一样平静,好像他是个木桩,而不是帅到有时自己都被吓到的人。
“我的衣服呢?”
“什么?”
“我的啊,你们都换便服了,总不能让我穿着铠甲去见国君吧。”
“你不去参加晚宴,要什么衣服。”
“我不去?为什么?”她一定要去,不然白白演了那出戏。
“晚宴人多眼杂,而且聚集了三国的人精,你去不是送死吗?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吧,而且我是你贴身副将,不去才会引起大家怀疑?”
“涧竹也不是总跟着我,很多时候他都不在我身边,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有列英就够了。”
“解长安,我一定要去。”
***
最终解长安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也答应他绝对不离开他三步之外。
日照国不注重形式,大殿内不像解国那样,有许多为了美观或者讲究风水的,却没有用的摆设,他们的大殿宽阔而单调,最多墙壁上会挂着毛发光泽的狼皮。
据说那些都是勇士们去深山里打出来的狼王的狼皮。
他们去的时候,对面的空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但是上方的主位上却还空着。
她随着解长安入席,坐在列英后面,几乎被前面的两人挡住了身子,彻底隐入人群之中,丝毫不起眼。
坐在前面的不是日照的高级官员,就是他们这些来使的队领,此时皆在热闹哄哄里互相寒暄,倒是他们这些坐在后面的人,有些无聊了。
就算有人来与她说话,她统一的反应就是点点头,然后又沉默了,独自一个人低着头,安静地坐着。
薄列英告诉她这是涧竹的习惯,平日除了和解长安交流几句,是不与旁人说话的,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他无趣,逐渐就忽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