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瑜路上饶了好远,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向着金泽的地方驶去,抵达金泽的住处。
夕阳已经铺满天空,血红血红的,映射在地面上犹如被泼了红色的颜料。
段瑾瑜看向天空,感觉今天的夕阳就像多年前的一天,那天也是像今天这般鲜红。
金泽哄着任梨睡下,在厨房煲了一份水果粥,这是任梨的最爱。
门口的铃声响起,段瑾瑜来了。
金泽开了门,二人见面无语。
还是段瑾瑜先开口说道,“你说说吧。”
金泽沉思片刻,说道,“当年我父亲的贪污案,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有人在跟踪我,我怀疑涉及这件贪污案的人没有全部落网,或许我父亲只是一个替罪羊。”
“这些年我一直没敢联系你,后来因为夏果的事情,我找到了你,被他们察觉,隔了几天就有人找到了我躲避的地方,家里被入侵。”
“那个地方十分落后,我要是死在那里,估计你们也不会知道,这次回到京城,就是想要结束这样躲藏的生活。”金泽说完看向段瑾瑜,“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像你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之前不告诉你是害怕你被牵连,可是既然有人已经跟踪你,还是告诉你,好有个防范。”
“金泽,之前你失踪后,除了你哥的确还有人找了你很久。”段瑾瑜将自己画出的标识拿出来,“今天找你的那伙人身上有这个标识,一般人不会注意这个,幸亏我之前听说这个就记下了。”
金泽拿过去仔细看了一番,并不认识这个标识,以前也没有看到这个。
“这个标识,我没见到过。”
“这个也是一次和道上的兄弟聊天的时候知道的,要不我也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识,听闻很有势力,颇有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感觉。”段瑾瑜解释道。
“他们怀疑你手里有东西,那你就证明你手里没有东西,不过得让他们相信可不容易。”
“金鱼……这次你不要参与太多……”金泽不想害了兄弟。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之前没有帮上你,让你一个人受了苦,这次兄弟说什么都要跟你在一起面对。”段瑾瑜虽然一直活得轻松,即使学的是法律专业,从人大毕业后还是选择开一个舞蹈社,这是他的兴趣。
母亲虽然已经退休,但是父亲留下的钱足以支撑到舞社开始盈利。
段瑾瑜喜欢交朋友,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又因为他是学法律的,经常有人找他帮忙,他也会尽心帮助对方,在京城他段瑾瑜的名字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遇到什么事情,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这几天,大家都小心些。”段瑾瑜嘱咐道,“我先回去了,过几天给你消息。”
段瑾瑜从金泽那出来后,就去了柳街,他要去找一个人,希望可以从他那知道些什么。
这柳街,京城本地人都知道,这就是一条充满暴力和女人交易的地方,因为上头有人保护,到现在都没有铲除掉,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被打死,又有多少女人在这里被当作货物被交易出去。
在这条混乱不堪的街道上却隐藏着一个从清朝保留至今的家族,人称百晓通。这个家族不属于白道也不属于黑道,只要你能支付巨额的手续费,就是你要探查成吉思汗的墓地都可能实现,当然像这种历史谜题,除非你富可敌国。
现在百晓通的当家和段瑾瑜却有几分交情,摸摸对方的底子也不会是坏事,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夜色已经覆盖京城,糜灯初上,柳街白天正规经营的店铺早已关门,只余下好些个不知道是做什么买卖的店铺还开着门,门口已然站满了人,看那些人的服饰,似乎什么样的人都有,学生,白领,卖煎饼大叔,混大街的流氓等等。
段瑾瑜目不斜视,直直穿过柳街,到街尾的那家店铺。
店铺已经关门,门口没有招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这里是做什么的标识。
但是,段瑾瑜知道,里面有人,他上前敲了敲门,老半天没有人应门,段瑾瑜也不着急,就在外面乖乖的站着,似乎肯定里面的人会开门。
果然,半个小时后,门被缓缓打开,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看到是段瑾瑜,咧嘴一笑,也不说话,推开门,让段瑾瑜进去。
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铺面,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感觉这个店铺就是一个废品回收站。
开门的光头锁好店门后,走到前面,推开一面脏兮兮的墙,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走廊。
段瑾瑜跟着光头进入走廊,身后的墙壁自动合上,光头拿出一根荧光棒照明。
不一会就看到前面透着亮光,原来是进入到一个复古的小院。
院子里,一个老头躺在躺椅上,悠闲自得,段瑾瑜走到他面前了,他才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段瑾瑜,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段瑾瑜坐下说话。
那个光头站在老头旁边,为空了的茶杯续上水。
老头手比划了几下,而旁边的光头开始说话,“有什么事?”
段瑾瑜早就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头声带受损,说话都是他打手势,光头进行翻译。
“原本不愿劳烦您的,可是我兄弟遇上了困难,且非同小可,您看这个。”段瑾瑜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给金泽看过的那张纸。
老头瞄了一眼,抬头看向段瑾瑜,“你招惹他们了?”
“没有,我兄弟的父亲前几年贪污入牢,他四处躲藏,最近被这伙人盯上了。”段瑾瑜收起了纸,解释道。
“你兄弟的父亲是金广涛吧。”老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金泽回来是对的,待在西边的县城里,死了也不会让人知道的。”
“您消息灵敏,他们怀疑金泽手里握有东西,但事实相反,请您给我们支招。”段瑾瑜给老头空了茶杯又续上水。
光头看了老头一眼,老头轻微的摇摇头。
“这次是要兑付上次的承诺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百晓通的承诺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有的。”老头不太相信段瑾瑜会浪费这么大的机会。
“金泽和我从小玩到大,犹如亲兄弟,之前没有帮上忙,这次怎么也要帮他度过难关。”获得百晓通的承诺也是一次偶然之下,他在乎的只是金泽的安全。
老头叹了口气,才又打起手语,“现在金泽手里有没有东西不重要,主要是有人怀疑他们有,这份怀疑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跟踪你的人没有恶意,这个组织是很神秘,但是却能救金泽的命,寻求他们的保护是活命之路。”
“去吧。”
老头说完就又躺下,光头领着段瑾瑜向外面走去,与进来的路不同,出口竟然在柳街的街头,外面站满了打扮夸张暴露的小姐。
“先生,慢走。”光头说完就转身离去。
段瑾瑜回想着百晓通的话,传说中的神秘组织可以救金泽的命?虽然匪夷所思,可是百晓通的话可是一说一个准,现在不相信他也没其他办法了。
还要和金泽好好商量才行。
段瑾瑜边走边想,没有看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小姐纷纷让开了路。
夜色已深,段瑾瑜回到家,母亲还在客厅等他。
“妈,你怎么又在等我,快去睡。”除了在舞社的日子,回家的日子里,段妈妈每次都会等到儿子回家才会睡觉。
“儿子回来了,我是在看电视,哪有等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段妈妈从来不承认这些事情。
“好好,是你儿子自作多情了,现在都十一点了,还在看电视,赶紧睡觉。”段瑾瑜催促妈妈睡觉后,又给金泽打了通电话。
金泽那边一切正常,就是任梨受了刺激,离开她一步都不行。
段瑾瑜想让夏果去开导下任梨,可是金泽拒绝了,他不想让夏果再参合到这样危险的事情里。
段瑾瑜想到夏果的事情,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还是让她度过一个没有忧愁的大学生活。
夏果在解决了蒋老板和父母的事情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分心的事了,每天上课,看书,和同学逛逛街,参加宋柯的公司活动,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快乐。
夏果有时会感觉自己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这么快乐顺心。
每当这个时候,夏果都忍不住掐一把自己,以至于她的胳膊上时常会有几个青色的印记。
刚开始季良还会担心的问夏果,有一次,季良看到那些青色的印记是夏果自己掐的后,就经常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夏果,可是夏果也没办法解释,难道说自己感觉太幸福才这样做的吗?估计季良会更加认为自己疯了。
任梨从那次和金泽吵架后就没有找自己,夏果刚开始以为他们回老家去了,打电话才知道,他们还在京城玩,玩的都忘记自己了,好吧,夏果也不愿做电灯泡。
只是时间长了,给任梨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