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离开后的那个夜晚。
夏父和夏母久久不见夏果回家,而平时二人对夏果的事情是从来都不过问的,此时想要去她打工的地方找人都没法办到,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夏果很少这样的,平时都听话的不行,从来不会忤逆他们,今天怎么还不回来。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也安静下来了,夏家却还有些声音。
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夏果依旧没有回来。夏叶早已睡去,夏父和夏母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
他们想要报警,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敢去,可是夏果这样失踪也不是办法。
“要不我们去报警吧,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警察不会知道的,再说我们报警找孩子,他们不会去调查其他的事情。”夏母在一旁建议道。
夏父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说道,“明天让我的朋友找一找,实在不行去找警察。”
说道这里,两个人便没有再等,洗漱一番后,睡去了。
外面的路灯明亮而又刺眼,有些许的光线照了进来,为这个黑暗冷情的客厅添了一份温暖的色泽,直到路灯熄灭,重新恢复黑暗。
第二天一早,夏父便出去找自己的那些棋友帮忙寻找夏果,可是这些棋友没见过夏果啊,家里又没有夏果的照片,还是到夏果的房间才翻出来一张夏果的一寸照。
大家帮忙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夏果,却遇到几个夏果之前打过工的地方,那些棋友听着老板说夏果如何努力赚钱去上学,平时中午吃饭都是很简单就解决了,从不回家吃饭,夏果的衣服都很破旧等等,遇到八卦的大妈甚至说夏果肯定是被虐待了。
这些棋友听了,稍微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些人回来的时候甚至没在夏父面前提这个事,帮忙找夏果的热情也就没那么高了,甚至后来都不愿去搭理夏父了,下棋赌牌都不会叫上夏父。
夏父本人开始到没有觉着什么,那天没找到夏果,晚上夏果依旧没有回来,他们便第三天去派出所报警了。
负责登记的警察有些诧异,这都第三天才报警,这家长是有多放心自己的孩子啊。
听到夏果在假期一直去打工,他们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警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警察局这边稍微查了一下便查出来一些信息,前几天夏果去派出所迁过户口,前天是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这个信息一看就知道,夏果是考上了大学,现在提前去北京了啊。
可是夏果为什么不告诉父母呢?有心的警察感觉不对劲,悄悄走访了一下夏家的邻居,知道夏父夏母对夏果并不是很好,可是也没有虐待过夏果。
这些事情就不是警察可以插手的事了,所以第二天叫夏父到警察局,说了查到的信息。
夏父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傻眼了,千防万防还是叫夏果去了北京,要是遇到那个人可怎么办?
今天是周一,夏父本来是在上班,接到警察的电话是请假出来的,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去上班了,索性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夏母刚做好午饭,正准备和夏叶一块吃饭。
看到夏父死气沉沉的回来,赶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找到了吗?”
“她去北京了。”
“那怎么办?”夏母听了顿时就急了。
“你就知道问!夏果拿着户口本去派出所迁了户口你都不知道!你说你能干什么!”夏父气急败坏的吼道,旁边的夏叶被父母的样子吓到了,端起碗跑回了卧室。
“什么?!她说是兼职的地方要用,我这才给的啊!”夏母跑到卧室从抽屉拿出户口本。
“那你都不看看里面吗!”夏父看着夏果的那页盖着一个红彤彤的章子,分明就是注销了。
“那……我们怎么办?”夏母自知理亏,没有对夏父的怒气在意,要是平时估计早就回击了。
“北京那么大,根本没法找,等到大学开学了,我们直接去学校找她,但愿这段时间不要遇到那个人。”夏父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给我盛碗饭,饿死了。”
“老夏,蒋老板那,你要给说说啊,别让他不高兴了。”夏母在厨房里盛饭,突然想到这个。
“我知道了,快点。”夏父吃着菜应承道。
饭后,夏父给蒋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夏父本来就看不起蒋老板,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歉意,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
蒋老板这边挂了电话便将手机摔到地上,“这夏景天以为自己老几啊!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老板消消气,他那是穷威风,您看他只是在国企赚个死工资,他一年的工资都不如咱一周的进账。”旁边的胖子赶紧上去安抚自家的老板,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要不是他给了我几个渠道,我才懒得搭理,不过这个位子是得招个人,你这几天去找找人,最好是好控制的。”蒋老板抱起一旁的猫咪顺了顺毛,“你下去吧。”
“好哩。”胖子其实不想招人的,本来他可以中间赚好多钱的,要是招到人,这钱就不好赚了。
出了办公室,要到加工的作坊盯一下,拿出一个厚厚的口罩带上,秉着呼吸,迅速的转了一圈,跑了出去。
“这作坊简直不是人呆的地,臭死了。”胖子摘下口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琢磨着要找谁来做这个活才好。
胖子的车开出去不久,远处就传来警笛的声音,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夏果投的那几分举报信起作用了,上面很重视这个事,想到自己去的那些餐馆可能用的就是信里说的那些地沟油,胃里就一阵翻腾,这样的事情绝对要禁止。
市里立马组织人马展开调查,警察局和工商局联合出动,势要剿灭这个黑工厂。
因为信里提到黑工厂还有打手,所以这次出警都佩戴了警枪。
蒋老板还在办公室逗弄着怀里的猫咪,全然不知工厂外面被警察包围了。
工厂地处郊区,周围是闻不到丝毫异味的,附近居民根本不知道这个工厂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个台湾来的老板。
从这个台湾老板在这里开厂到现在,一直没有出什么事情,厂子里的保安们平时就看着工人处理那些地沟油,可是那个作坊实在是太臭了,所以保安等工人进去就把门一锁,到休息室打牌去了。
警察破门而入,声响惊动了休息室的保安,拿着砍刀、钢条跑出来一看,黑压压的警察,手里还有枪,瞬间就怂了,扔掉了手里拿的东西,聚起了双手。
都没有人去通知蒋老板,当警察冲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正在亲吻猫咪的男人,冲进来的警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愣了一下,喊道,“举起双手!马上!”
蒋老板也愣了,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警察?
“快点举起双手!”从门口涌进来一大批警察,枪口齐刷刷的对准蒋老板。
狂妄的蒋老板此时也怂了,举起了双手。
剩余的警察继续搜寻,信中可是提到了一个充满恶臭的作坊。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警察终于找到信中所说的地方,房门从外面上锁了,靠近房门就问道一股恶臭,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动静。
警察撬开了锁,打开房门,一股无法言表的极致恶臭扑面而来,前面的警察受不住跑到一旁呕吐了起来。
剩余的警察冲进去,里面有十几个一脸麻木的工人,他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带着防毒面具,房间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铁桶,里面是黑漆漆的浓稠的不明物体。
在一台机器的尾端,一个工人在拿着塑料桶接着从机器里出来的液体,看着一般食用油也没什么区别。
警察将这个罪恶的工厂封了起来,带走了所有的人,而胖子成为了漏网之鱼。
蒋老板在警察局里一句话也不说,有些暴脾气的警察受不了了,狠狠地踢了蒋老板一脚,“你交不交代,我们手里证据十足,你以为你能逃出法律的制裁吗?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这个畜生。”
“呵呵,除非我的律师在,不然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点东西。”蒋老板有自信自己能够出去,他不但有最厉害的律师,最重要的是有数不清的钱。
钱意味着什么,哈哈,那就是一切,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这一脚会还给你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
“律师?律师能把你干的事变没吗?你他妈的等着坐监吧。”这个警察说完,又忍不住想揍死这个畜生。
“老张,别上当了。”另外一个警察拦住了张奇,“带他下去。”
一旁的警卫将蒋老板带了下去,审讯室里只剩下张奇和李仁杰。
“老张,现在局里命令禁止对犯人动粗啊,你要注意啊。”近年来法律不断完善,即使是犯人也有人权,审讯的时候警察不能对犯人动手。
“你看他做的事,就是枪毙了也不冤枉他。”老张很气愤,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从下水道里挖出来的油,那里面有多少细菌。
“不管他做了什么,自有法律惩罚,我们只是行使法律,不能带有个人的情绪。”李仁杰也很气愤,可是自己不能知法犯法。
“可是,哪个警察不是带着维护正义的情绪,才决定当一名警察的,没有个人情绪的警察就不配当一名警察。”老张并不认同老李的说法,法律是惩罚罪恶的,不是用来限制正义的。
“你啊,说不过你。”李仁杰笑了笑,每次都说不过老张,什么都是他最有理,等吃了苦头就知道了。
老张现在就想将这个蒋老板绳之于法,这次搜查在蒋老板的办公室里找到一百多本记事本,里面全是交易记录,这样的交易已经有八年之久,不仅是H市范围,隔壁的A市和B市D都有,涉案的餐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老张准备将这个交易记录在看一遍,绝对要让蒋老板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