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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名教

众人渡过汶水,行不几时,便来到鲁县,鲁县原来也叫曲阜,尤其文人都喜欢这么叫。仲图领着大家拜祭一下孔林墓碑,瞻仰一下孔庙。因为仲图几年未在家乡路面,孔庙的人都没有认出他,所以大家往来的很安静。仲图对自家先辈的事情,了解许多不为人知处,讲解起来大家体味更多,正好了却拜望先圣的心愿。小月是第二次来了,故地重游更有一番心情。

仲图的家和名教在鲁县城南,下午就到了。众人到府门前下马,从人接过马匹让大家进院,并对仲图说:“小少爷,大少爷正发脾气呢,说叫你早回来也没见你影儿,让我们看见你立刻让你见他。”大伙听了下人的话,感觉非常过意不去,更佩服仲图的气量,此刻更不知道是否住下会打扰仲家。仲图哈哈一笑:“别管他,我哥就是急脾气。你们随我去见见他。”

大伙心里稍微安稳,穿过大堂到后庭客厅,只见一位身高修长,白面黑须,年约40上下的男子正坐在书案前紧锁眉头摇头叹气。仲图道:“大哥,我回来了。”

仲图的大哥仲固,在江湖榜上叫儒生侠。他见老弟弟回来了一下起身站起说:“小五,你可回来了,明天就要开执事会议,后院却着火了,你可真是沉得住气,哦,这几位是?”“是我师门的小朋友”说着把大家介绍一遍,仲固让大伙落座献茶。仲图接着说;“有什么大不了,看你急的。不就是选教长和执事么?教长就你和我师哥两个人比一下,谁当不都一样么?”

仲固说:“如果按你说的,我就不着急了。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发生大事了?”“什么事啊?你说。哦,这几个晚辈都是我师门的人,不用避讳。”于是仲固把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

原来,儒教被汉朝立为国教以来开始兴盛,到晋朝为止一直独尊,世人也称儒教为孔教或圣教。在魏晋以后,佛教道教盛行,逐渐与儒教并称三教,但儒教还是被历代君主立为根本,其他两教视为两翼,因此其正统地位还算没有动摇。但儒教虽为国家宗教,却一直与武林界无缘,自从道教和佛教跻身江湖后,儒教的大师贤哲们发现这是一处空白,便商议办法怎么能影响进去。后来经过分析认为若想渗透进去必须自身要主动,于是决议在教内的子弟中,选拔文武兼优的才俊,成立儒教的分教,但对外就是单独的教派,并正式命名为“名教”。并按其他教派的模式也设置教长和执事,相当于其他门派的教主或掌门,以及长老或堂主。

儒教的教主一直为孔子的嫡系后人担任,现在是三十代孔渠,封崇圣侯。为了使名教能立足江湖,他亲自规定出名教的立教宗旨和教长、执事选拔,以及教众入教的的规定,并亲自完成了第一任教主和执事的选拔。名教教规规定以后继任教主的选拔由原教主和四位执事各推荐一名教内弟子候选人,除教长外其他执事自己可以参选。所有候选人必须是孔门十哲(子渊/颜、子骞/闵、伯牛/冉、仲弓/冉、子有/冉、子贡/端木、子路/仲、子我/宰、子游/言、子夏/卜,加上孔孟共十姓)的后代。比武次序为:四大执事候选人捉对比试,胜者2人与教主候选人一同比试,全胜者定为教主,不能确定胜负,报儒教教长确定。交替时间每10年为一任,与武林论剑相同,但提前论剑一年更选。

执事分东西南北四位,分别负责教徒、教务、对外、后勤四个方面的事物。执事的选拔一样由原执事推选一人,新教长推选四人,互相比试胜者任职。候选人同样是10贤的后人,以后下边的分院院长的选拔由教内按规定执行,候选人可以扩大到72贤哲后人。教长和执事卸任后,组成长老会,监督教内工作。

名教成立不到十年,赶上终南论剑,便派人参与其中。结果为剑榜没有登录,侠榜有东侠仲季,沂蒙大侠孔熙孙,儒生侠仲固。虽然在剑侠榜上并不理想,但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到了今年,孔渠更关注嵩山论剑的事情,特意提前让东侠闭关修炼退出教长职务,争取得到剑客的称号。同时让他的儿子孔长孙亲自督促四大执事,主持重新选拔教长和执事的事宜。

按着南执仲固的想法,东侠闭关后,教长的人选基本上就是东执沂蒙大侠孔熙孙和他两人,另外两位执事武功极弱基本退出竞选。因此两个人无论谁被选上都属于顺水推舟、人选内定,知根知底,不会意外。但没有想到,临近比武了,西执事端木城突然推荐了一个本家的一个远亲名叫卜隽,北执事闵融也凭空推荐了一个叫闵秧的。而按选拔教长的规定,前任教长和执事都有权利推荐,所以无可厚非。但那两个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人提过,仲固感觉非常突兀。据说那两个人的武功都相当高,孔长孙见到候选人后,没有拒绝默认了。

与此同时,教里还发生一事。北魏孝文帝于太和十六年,为了宣扬儒教,表示朝廷尊敬,加封孔子为“文圣尼公”,同时颁发了一块同字的匾额和一块镂有“名教至圣”的金牌。名教因此牌而名,金牌一直保存在名教内,放在教长密室的供台上。教长闭关,由负责教务的仲固保管,但前几天也突然不翼而飞。金牌是本教的标志,也是教长的信物,离奇丢失,那可是大事。因此仲固一下慌了神,等孔熙孙不回,等仲图也不回,急的象热锅的蚂蚁。明天各大执事和儒教少教主就要来开会了,不仅要确定比武事项,一旦发现金牌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哥哥的简单介绍,仲图说:“大哥,我马上去教部的密室,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蜘丝马迹。”“好我与你一起去。”孙云大伙看木剑有事,便都愿意陪同,仲图答应。

名教的总部设在了东山,就在城南不远,众人骑马不多时来到山下。东山当地人也叫峄山,山势小巧玲珑、横云断岭、千岩竟秀、鬼斧神工一般,大家顺着山路行走,见起承转合、移步异景、玄妙相顾、别有洞天。一路上首先路过峄阳、孤桐等书院,仲图告诉大家,这里就是先圣孔子讲学的地方。此外,前代梁山伯祝英台,在这里曾经一同读书相爱,后来不能婚姻,忧郁悲愤而终,化蝶成双了。大家有的听过这个感人的故事,颇有感慨。

上到主峰,天色渐暗,看见有一处宫殿一般的院落,主殿壮观巍峨,如在云雾中。仲图说:“这就是我们的总部,中间大殿叫白云殿。”大家进院,一些教众和守卫向大执事和少门主问好,他俩点头招呼,领着路顺台阶到主殿,进门后往下走,进了一些地洞似的屋子,最底侧是教主密室。走到密室外边,仲固从衣怀里拿出一把奇特的铜制钥匙,在门洞边的一个机关盘小孔伸进去,左手配合在几层转盘上拧动几下,只听轰隆声响,石门左右分开。

进了屋里边很明亮,原来是墙壁上有一些长明灯。密室空间很大,前半部分像个会议室,中间有个大石桌,周围一些石凳。后半部分像个拜堂,供台之上从靠墙依次向前,是孔子肖像,历代儒教的排位,宝剑、宝砚、玉台等一些东西。

仲固指着玉台说:“小五,你看,里边的金牌没了!”仲图面色也凝重起来,周围左右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说:“你确认上次开会以后,你亲自检查教徽还在。”

“一定在,上次我是亲眼所见的。而且我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开,检查一遍所有物品,并亲自锁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上次丢失,那肯定是这几天有人进了密室盗走的。进这个屋子,只能从门而入,那么就是有人配置了副锁,还知道了机关位数。”

孙云也随着检查了屋子,看见几个通气暗孔,问:“执事大人,子绍大哥,这几个气孔是通哪里的?”“你是说,有可能从这里也能进来东西?类似机关虫或机关鸟、虫蛊什么的?”

仲固说:“不能吧,孔管很细,里面弯弯曲曲,通向院子的竖井,上面有铁篦子,不好进东西啊。”孙云说:“不好说,虽说通风孔道曲折难进,但会机关和蛊术的人会有办法让一些东西进来。我想风孔里常年累计有灰尘,所以一旦有什么进来,必然留下痕迹。所以刚刚看了,墙壁孔边没有痕迹,地面走动看不清了,而在供台上似乎有灰,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小老弟,你说的对。这灰肯定不是我留下的,屋子里有弟子专门两个弟子开会前打扫和会中收拾,平时不能落灰。”“现在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教内上下,就我们几个知道。”

“教徽被偷走好几天了,还没有人提及,那就是说,偷盗这个教徽的人也怕即刻暴露出来自身担上嫌疑。”孙云接着说:“如果那样的话,这个事情最多是在明天会议上,有人会找个机会暴露教徽丢失的事情,然后以此挑起是非,否则除非另有别的图谋。”

仲图说:“子细说的有理,他们偷盗金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不像是仇家,一没必要,二来大可偷走了立刻张扬。如果是内部人,那就是想占有教主之位。他们把金牌偷走,然后借这个事情,把大哥的候选人的身份挤掉。”

仲固说;“这个很有可能,我说西北执事怎么突然安排候选人,应该就是与这个有关。我原以为,他俩武功不高,会自动放弃。没想到临了突然来个变故,还要大费周章,让我措手不及,看来风雨要来啊。你们的想法很对,后面一定有人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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