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痛死么?为什么不能让我死得痛快点!为什么!”
白露露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沙哑着,声嘶力竭的喊道。
“露露,你别这样说,你在用刀子剜我的心哪!”罗书记留着眼泪痛苦万分。
“痛,痛......”白露露呻吟着,她哀求地看着何罗伊,哀求道:“何医生,求你,让我安乐死吧,我实在,实在受不了了,求你了......”
白露露突然痛得在床上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
“安定,安定,何医生,安定!”罗书记抱着白露露,哀求道。
何罗伊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今天的剂量已经用完了,再打,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难道就这样让她活生生痛死?”罗书记突然吼了起来。
“你得安静,你激动了病人更难安静下来!”何罗伊去劝慰道。
罗书记抬起红肿的眼睛,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内心躁动不安,可是又不能发作,他头上青筋毕露,只感觉自己要爆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罗伊么?忙完了没有?爸爸在这儿闹呢,”电话铃响了,肖东辰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有事,先走了。”何罗伊看看逐渐安静下来的白露露,对罗书记摆摆手,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
何罗伊走到肖大壮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她凝神倾听,是杜万春在和肖东辰吵架。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大老远的跑来给你们送饭,你竟然这样待我!”是杜万春带着哭腔的埋怨声音。
“你好心!若不是你的好心,父亲现在能这样!”肖东辰大声责备。
“我想这样么?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杜万春委屈地叫道。
“以后你再自作主张,小心我收拾你!”肖东辰恶狠狠地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样欺负我,呜呜呜呜......”杜万春开始呜呜哭起来。
“嚎什么丧,滚,趁父亲现在没醒抓紧滚,免得再激怒父亲。”肖东辰恶狠狠地吼道。
“我就是不走,就是不走!”杜万春哭着喊,“你别想把她弄过来,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不能让你们再藕断丝连!”
何罗伊听到这里,推开了房门,肖东辰扬起巴掌,正要向杜万春狠狠郭国渠,见到何罗伊,扬起的手垂了下来,嘴里嘟哝了一句:“你来啦?”那神情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杜万春看到肖东辰前后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她把满腔怒气都撒在了何罗伊身上,她指着何罗伊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要脸的臭货,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
“你,你.......”何罗伊突然遭此侮辱,气得浑身哆嗦,胸口剧烈疼痛起来。
“你,滚出去!”肖东辰上前拉起杜万春就往门口拽。杜万春往下一蹲,屁股坐在了何罗伊的脚上,双手抱住何罗伊的小腿,赖着不撒手。
“你!你!怎么这么泼!”何罗伊弯下腰去掰杜万春的手指,杜万春紧紧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松手,肖东辰松开双手,指着杜万春骂道:“你还知道人怎么丢的吧?你赶快放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三五个脑袋挤在门口,悄悄议论着。
“罗伊,罗伊......”肖大壮不知何时醒来了,他看见何罗伊,小声叫唤着:“怕,怕.....”
杜万春见老人孩子样惊恐的眼神,松开何罗伊的双腿,站了起来,缓缓向门外走去。
何罗伊走到老人身边,弯下腰,挤出笑容,喊道:“爸爸你醒啦?”
肖大壮委屈地一撇嘴,像孩子一样害怕的问道:“他们谁?打架了?”
何罗伊摇摇头,问道:“你喝点水还是喝点牛奶?”
“牛奶。”肖大壮怯怯回答。
肖东辰赶紧在床头柜里拿出一盒奶,插上吸管,递到肖大壮嘴边。肖大壮头一歪,说道:“不能喝别人的东西。”
何罗伊笑了笑,伸手接过,把吸管塞进肖大壮的嘴里:“喝吧,没有外人,那是你的儿子啊。”
“儿子?我多大了?我都有儿子了?”肖大壮吸了一大口奶,然后自言自语道。
何罗伊与肖东辰对视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
肖大壮喝了半盒***一歪,又睡过去了。
“医生怎么说的?”何罗伊问肖东辰。
“爸爸这是短时清醒,有可能还会睡过去,一睡不醒。”肖东辰满面愁苦。
“这么严重啊?”何罗伊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虽然做了手术,但脑部依然堵塞严重,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肖东辰说着,捶了脑袋一下,“我不是人,都是我害的,我害了你,又害了爸爸,我不是人!”
“别这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要面对,不能对杜万春这样,毕竟她怀着你的孩子呢。女人都不容易的。”何罗伊劝慰道。
肖东辰沉寂半天没吭声,然后突然冒了一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何罗伊问道。
“你是神,你没有自己的情绪,万事在你面前都是那么的平静。这么多年来,这是我最敬你也是最怕你的地方。”
“敬我?怕我?”何罗伊淡淡一笑,“就是没有爱,对么?”
“我......”肖东辰说不出话来。
“呵呵,不说了。我还要去办公室,一大堆病人等着我呢,这边有情况就打我电话。”何罗伊匆匆交代完毕,就向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