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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蝉脱壳

罗信劫获了黑心林召南偷盗的楚家珍藏,避过了楚林及其帮众丧身的地方,另寻了一道暗门,确认安全之后才现身,然后找了一身不合身的青衣,混出了青竹帮,随后抛下伪装,七拐八折确认没人跟踪之后这才回了五马街堂口,避过五名仅有的手上,在堂口待到天黑这才回到庙中。

一切如常,小花做好丰盛的晚餐,小三也难得的回到家中,大牛跟马志在罗信回来之后前后脚归来。

五人饮餐一顿,小花打扫残局,四人围坐炉火一起闲话。

“小信,青竹帮听说被人挑了,你五马街离它最近,估计这几天小心点,我估计这几天会里就有动作了。”大牛一身黑衣棉袍,烤着火炉说道。

小三闻言一惊道:“不是听说楚林突破武道八重,是南孝城第一高手么,怎么会被人挑了。“

如今五人再非夕日为生活挣扎的小子,一些江湖中的常识也知道了一些,起嘛最简单的武道十重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十重含义所在,小三如今正式为成黄医师的学徒,名字被黄医师改成黄三桂,只是大家习惯还是叫他小三。

罗信点点头,看着跳动的火光有些出神,几人也不在意。

马志奇怪的看了一眼他,随后丢了根柴火进去道:“小信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从会主单独跟你见面之后你就有心事,虽然不说我们都能看出来,兄弟们虽然没啥本事,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再不济我们兄弟烂命一条,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也干的。”

罗信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对不起,走神了,那件事己经了了,你们就别问了,知道的越少对大家越安全,小花,你做完事就过来吧,我有事想跟大家说。”

“哎,小信哥,我就来了”小花手快脚快的把桌子擦的一尘不染,又去把抹布洗净这才过来。

罗信抓着小花冻的冰冷的小手,用力的揉揉才放到火边取暖,小花笑吟吟的也不反抗,顺势坐在他的旁边,几人目光好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罗信看了一眼几人,轻轻压下心事,楚林出事,林平志正在其身边,但现场根本没有画轴的影子,虽然有可能是画轴被林平志或楚林收在其它地方,但他更倾向于现事时那画肯定就在现场,甚至所有人的死都跟那画脱不了关系,堂堂武道八重高手,被人一朝杀死在帮中重地,一想到这,他心里浮现许贵的笑脸,心中微微发寒。

“小三你去把我床上的包裹拿来吧。”罗信打定主意这事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

小三闻言嗯了一声就钻进罗信的房里,包裹就放在床上,随手一提感受着其中分量不由有些奇怪。

“信哥,什么东西呀,这么重。”小三将包裹交到罗信手上,习惯性甩了甩手,似乎这小小包裹将他手腕快压断一般。

罗信笑笑,将不远的桌子拉来,惹的宝贵家里一切新物件的小花一阵抱怨,包裹大开,五本书籍和各种珍宝显身四人眼前。

连一向没见过世面的小花都轻掩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四双目光落在罗信身上,秘籍,珍宝,这些以往只听人说起过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种背后的意义让几人心惊,对于其本身的价值却没有一个人去在意。

“我们要离开南孝城。”罗信轻轻对四人说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为什么?”小三首先问道,与三人不同,帮会之中,敢打敢拼运道不差多少就有出头的机会,而学医对普通人讲机会就相当难得,让他放弃他有些不舍。

其它几人倒是没有什么表示,罗信八岁与大牛相识,初一见面就干了一架,随后庙里多了一个落脚的人,一个八岁一个十一岁,二人相依为命同丐帮和拐子斗勇斗志,马志则是二人硬生生从拐子手中抢来的,可以说若没有二人,只怕马志现在就跟那些残技断躯的乞儿一样,每日在大街人求取众人的怜悯,晚上便有人全数收上,只留下够他活命的残羹剩饭让他苟活了。

小花比罗信小二岁,在拐子手中生了病,丢在了深冬的雪地中,被罗信看到捡了回来,也是她命不该绝,凭着几根烂草药硬是活了下来,可惜落下病根,每到冬天就被三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有吃的穿的全都让给她,不然一场风寒便足以让他性命。

小三则是丐帮里逃出来的孩子,追捕的时候正巧被三人遇上,小三拼死求救,大意的恶丐被三人收拾,死乞白懒的求他们收留。

数年生死相依,众人早有足够的信任,小三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己,所有人沉默不言,知道罗信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青竹帮的覆灭跟我有关系,楚林被人一刀割喉,上百人横尸总部,我潜进去从楚家地下密道中得到这些东西。”罗信说的很轻淡,四人却面面相觑,能够想象其中的凶险,谁也没有想到日夜相对的他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多事。

马志神色一动,道:“是会主交给你的任务?倒底怎么回事?”

罗信摇头道:“这事你们别问,我烂到肚子里,谁也不会讲的。”

罗信又拿起五本书一一摊开道:“这是三本功法,一本棍法一本剑法,本来还有一本逃的匆忙在换衣的时候弄丢了,这些你们随便挑,小花你也要试试看,说不定能让你身体变好一点。”

三人眼睛一亮,小花撇撇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不愿意,看罗信态度坚决才顺从的点点头。

自从知道江湖的存在,那个孩童没有憧憬,没想到几本秘籍就这样放在眼前,连小三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大牛立刻就拿了一本仔细翻看,三人有样学样,五人从前无事便会偷偷去城中学堂偷听,那怕被人追赶也绝不放弃,后来堂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习惯了他们存在,便听之任之,五人时常以山珍鲜鱼放到学堂先生门口,求学之心算是感动先生,甚至有时特地为几人开些小灶,是以五人虽然不会经论道理,识文断字却没有半点问题。

罗信见四人看的认真,轻敲桌子道:“现在青竹帮覆灭是迟早的事,会主交给我的事事关重大,连青竹帮都可以覆灭的力量,想要对付五虎会也是轻而易举,恐怕对青竹帮动手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了,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四人闻言,顿时一惊,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连秘籍也顾不上看了。

小花更是焦急,双目隐现水雾道:“小信哥哥,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走?”

罗信面色平静,仿佛事情与他毫不相关的道:“不,我们还要些安排,不然出的了南孝城也逃不掉五虎会的追杀,毕竟他们基本上可以说独霸南孝城,我们五个小胳膊小腿那里逃的成百上千人的追杀。”

小三这下知道轻重,问道:“那要怎么做?”

罗信看了一眼马志,二人相顾点头,马志道:“用火吧,一把火足以掩埋我们的踪迹,南孝城烧死几个孤儿没人见意,相反丐帮和那些拐子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罗信摇摇头:“不够,没有尸体,许贵不会想不到我们的意图。”

小花哇的哭了,“那怎么办,小信哥哥,难道我们要去杀人吗?”

罗信无奈,只好轻声安慰她,小花心底善良,若是真有必要,他绝对辣手找人下手,只是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去这做种事情。

罗信和马志将目光落在小三身上,看的小三毛骨悚然,带着哭腔道:“信哥,小马哥,看着我做什么?我又变不出来五个少年的尸体呀!”

大牛一眉掌拍在小三头上,小三身子一个咧咧差点坐到地上,一脸委屈就听到:“笨蛋,你在医馆,有病死的少年你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们找到地方搬过来就是了。”

小三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害怕道:“对死者不敬,这样不好吧。”

小花停止哭泣,马志有些阴郁的道:“废物利用而己,活着的人总比死人重要,或者说你愿意代替他们?”

小三连连摇头,四人商量良久,直至深夜才各自睡去,没有一个人睡的安稳,次日小三照旧回到医馆,不到晌午便告病请假,回到庙里,罗信在五马街晃悠了一天,关注着青竹帮的消息却一无所获,傍晚会同大牛马志回到庙中。

是夜,四道身影推着小车消失夜色当中,直到第一次鸡鸣才再次返回庙中,一路掩盖形迹花了他们太多时间,匆忙布置好一切,一场大火无声在庙中升起,等隔了老远的百姓发现火光的时候己经无力回天。

五人包裹着脑袋,第一时间混着早晨出行的商队和行人出了城,一路脚步不停只想尽早远离南孝城。

当许贵出现在己经变成一片废土的庙前,五具烧成焦炭一样的尸体并排放在眼前,他脸色有些阴沉,手下帮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当有些疲惫的铁中花现身之后他才跟后者双双离去。

一连三日,五人逃出四五百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眼前五人如同无家可归的乞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互想一看除的眼睛和牙齿全是一片漆黑,不由苦笑连连。

罗信感觉阴霾尽去,万里云天望去尽是蓝天白云,心情莫名的轻松许多,看着脚底摸起泡的小花还在咬牙坚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夜晚,烧了开水,给小花洗净,挑开水泡,再用干净的棉布裹上。

“信哥,我还走了这么远,五虎会追不上了吧!”小三体质不强,连日赶路也是累的够呛,他的脚上水泡只怕不会比小花少上多少。

罗信看着大家满脸的疲惫,心中微沉,几人中只有他练了几天功夫,体力略胜一筹,连续三日快速赶路连他也快吃不消了,怀中几本秘笈根本无暇修炼。

“嗯,暂时安全了,不过我们不能停下,继续赶路,出了西州府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啊,还要走哇。”小三一声苦叫,干脆就地一倒,一幅无奈样子。

“不过接下来,我们不用这么赶路,慢慢走就好了,累了就多休息一下,你们有空就练习下武功,倒时候就轻松多了。”罗信强自镇定,五个小小少年在这穷山恶水生存不易,绝不能让他们失了心气,不然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先休息,我来守夜,大牛你下半夜换我。”

“好”大牛应下,实在太累,倒下不过一会就睡熟了。

这是一个废异的木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住过的,靠近官道不远,五人权当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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