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回来得及时,”凤潇湘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凤麟,挑眉开口,
凤麟回了凤潇湘一个漠视的眼神,未发一语,“果然是傲娇难改,”凤潇湘轻嘟道,
“把花开花落酒楼的东西了解一下,我现在需要花落酒君的身份,你很适合,”
凤潇湘说完,凤麟眉头高挑,难得惊讶的开口,“花落酒君是你?”看着凤麟的神情,凤潇湘稍稍满意,在这人面前总算是没被鄙视了一回,“你没有听错,确实是我,”凤麟哑声,并未再言,
“喏,”凤麟看着凤潇湘手心上的玉扳指,上面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凤麟看了看扳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神情古怪。凤潇湘把凤麟的表情尽收眼底,浅笑开口,“这个玉指可大可小,你的神情不用如此为难,”凤麟直接伸手拿起,“你就住在酒楼吧,该如何到时候你随机应变,我就不多言了,”凤潇湘话刚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凤麟便消失在雅间内,凤潇湘看着凤麟消失的方向,嘴角诡异,好戏开始了,
“门主,杭州有信传来,”“额?”随意端坐于高位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沉稳的沙哑,
“门主一直让属下留意,若有人拿出调动令,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第一时间来报,所以,”“杭州?”“是,”“所求何事,”“那人扔下令牌,打了楼里的一众人,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打了一众人?没有所求?九刹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我踏雪少庄主向来奉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也喜欢相安无事,但是人若犯我,本少主必让他有犯无回,这是信上传来的内容,”
九炎说完,九刹殷红的嘴唇轻轻勾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确实是像那小家伙的性格,睚眦必报,不过她回中原了?还有,她自称踏雪山庄少庄主,难道她回江南是因为江南最近的异常?又因何故砸他清风楼,难道?
“九炎,本主不是吩咐过不让你们参与江南之事?”声音带着厉疾和不容违抗的霸气,听到九刹突然转变的声色,九炎神情微动,恭敬开口,“属下确实依门主的吩咐照办了”“那如今你给本主解释解释杭州这事是为何,恩?”九炎虽然作了几分猜测,也不敢再作解释,曲身跪地,“请门主责罚,”九刹并未开口,陷入沉思,半晌,“起来吧,本主也好久没去江南了,”他可是想那小家伙想得紧了。
时已午时,天气清朗,云层飘飘,
“给我砸,本少主的东西虽然有丢弃的原因,但是本公子向来不喜欢有让狗在里面继续做窝的习惯,”凤潇湘端坐于案前,神情潇洒,话语淡淡,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是,少庄主,”一阵噼啦啪啦的声音随即想起,引起周围人的围观,却见大门敞开,不见一人,
凤潇湘端着手里的茶悠闲小品,直看得躺在地上的几人双眼发光,转瞬又被身体的疼痛袭击,遍地打滚,神情痛苦,喊声片片,一时间这栋小楼发出各种奇异声音,引得众人围观,却不敢上前近看,凤潇湘不为所动,依旧端坐淡然饮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不知何时,她的心竟变得如此硬了,
“苏州知州到,”随着一声高喝声,百姓纷纷让离两旁,
“是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敢在本知州地盘闹事,这是不把本知州放在眼里?”不见人影,先闻其声,只见一顶绿色轿子由四人抬着由远而近,轿子旁边跟着一个身穿褐色,手拿折扇的师爷,轿子落于小楼前,师爷撩开帘幕,走下来一个人。
凤潇湘抬眼扫了门外,来人一袭浅绯官袍,头带乌纱官帽,身材中等圆润,书生气质,满脸红光,只是那偶尔间流露出来的精光却让凤潇湘露出不屑的神情,身旁立着一个师爷,一众带刀捕快,
百姓纷纷跪下参拜,凤潇湘冷眼看着,嘴角浅笑,未有动作,也未下令让山庄的人停下来,“屋子里的是何人,没看见知州大人在此?还不出来拜见,”知州身前的捕快趾高气扬开口,但是对面酒楼里的声响未听停下,依旧响动,苏州知州见此再次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师爷,师爷得令上前一步,“知州大人在此,里面的是何人,还不前来拜见,别在此弄神装鬼,”
凤潇湘依旧端坐,品着手里的茶,不发一言,地下的四人闻声全都面露喜色,挣扎着疼痛爬出酒楼,跪在知州旁边,“求大人给草民们作主,”个个面露哀伤,衣袖破损,隐有血迹,百姓纷纷面露异色,这几人也被打得忒惨了一些,师爷见此与苏州知州对视了一眼,
“今日大人在此,你们有什么冤情都可一一呈说,大人自会为你们作主,”师爷缓缓开口,
“大人,草民们今日像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谁知午初时分小楼突然闯进来一众人,不由分说就打了草民几人,草民几人现在也是有苦难言,打完之后那人还下令砸了草民的酒楼,草民几人都被她打断了肋骨,根本反抗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让人砸了草民的酒楼,还请大人为草民们作主,”说完一众人等声嘶泪下,
知州面露嫌弃,依旧温和开口,“你说的人呢,”“大人,那人就在门后,大人在这里站着,那人还坐在那里品茶呢,”地下的人不放过抹黑凤潇湘的机会。
知州闻言大怒,这里好歹是他的管辖之地,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从五品知州,从他来到这里这人不发一言,不露一面,还安然静坐品茶,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好得很啊,面显不满,“来人,”“属下在,”“给本官把人带出来,本官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本官管辖之地闹事,”“是,大人,”捕快全都出身往酒楼而去,
“轰,”刚刚威风凛凛进去的一众捕快此时像小鸡一般,从楼里接二连三飞出来,衣服散乱,面露痛色,横躺在知州和师爷的身前,两人大惊,
“大人这迎接的礼实在太隆重,本公子只好以同样的方式还给知州大人,不知知州大人你可满意本公子的回礼,”随着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锦服,外披大氅,长丝被玉冠高束,披于身后,清冷双眸,波光潋滟,柳眉如画,眉间带着不容小觑的英气,缓缓走来,身后空无一人,
苏州知州和师爷见此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身前的公子哥的气质倒是让他俩神情游走,一时神情稍稍紧张,师爷缓缓开口,“不知小公子是哪里人士,”凤潇湘当然知道他们想确认什么,冷笑开口,“本公子江南人士,只是一名商贾之士,”凤潇湘说完,二人神情轻松,师爷收到知州示意,突然声音抖转,疾色开口,
“你可知罪,”凤潇湘看着师爷的转变,双手环胸,慵懒神情,好笑开口,“师爷可不要吓本公子,本公子不是吓大的,师爷说本公子知罪,那么师爷你倒是给本公子说说本公子犯了何罪,”
“你当街殴打百姓,出手狠毒,伤人性命,此一罪,你未经允许,砸人酒楼,损人财物,此二罪,知州驾到,你故作不知,久居酒楼不出,知州让捕快前去相请,你明知故犯,打伤捕快,此三罪,你对知州出言不讳,言语放肆,此四罪,以上四罪,足以让你脱去一身的锦衣华服,下半生吃尽牢狱之饭,”师爷说完,面露笑容看了知州一言,二人无声相视而笑,
凤潇湘不以为然,不屑道,“师爷就凭一面之词,小人之言,就想判了本公子的罪?本公子可是着实不服,”“额?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服,”师爷面露不屑,一个小小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嚣张拔扈,没见过世面,无权无钱,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如何狡辩,
凤潇湘看着师爷的表情,浅笑开口,“如果本公子现在当街把师爷揍了一顿,师爷信?”“你想打我?”师爷面露异色,“本公子是说如果,”“哈哈,”师爷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扫了一眼凤潇湘,“你的想法没有如果,根本不可能,”“呵,师爷都不信本公子能揍得了你,那么如今地上这五人,身高比师爷高,力气比师爷大,那么师爷说说本公子又是如何把他们打成这样的呢,伤人性命又是从何而来,”师爷顿时一愣,扫了一下地上的五人,倒是忘记了这一失误,
地上的二人插口进来,“大人明鉴,草民五人都是她所伤,她会武功,”“呵呵,笑话,你们说我会武功我就会武功?那你们刚刚说你们肋骨被我打断,如今这中气十足告状的语气是觉得知州大人好糊弄?”凤潇湘冷笑道,五人面露紧张,看了一下知州大人,见知州没有动作又继续开口,
“那你如何解释刚刚飞出来受伤的捕快,这个可是大人和师爷亲眼所见,你又要如何解释,”五人显然抓到重点,一语点出,面露喜悦,
“诺,”凤潇湘指了指楼顶,众人顺势看去,只见楼顶上立着一黑影,“刚刚众捕快进屋请我,那人不由分说就把众捕快揍了一顿,一脚踢飞出来,本公子也是很无辜,想着与其狡辩不如就此承认,所以就有了刚刚的一幕,”凤潇湘说完,摊开双手,神情无辜,楼顶上的玄武面露黑色依然站立,
“大人,她在说谎,那人明明就是她的侍卫,大人别被她骗了,”“你的意思是堂堂一个知州大人会头脑发昏被本公子一个十岁小儿蒙骗过去?”“当然,”
“住口,”地上的人还未说完,知州大人便声色厉疾开口,“小公子可真是善辩,”“大人过奖,本公子不过是身子正才敢有恃无恐,”“那你就继续解释下面的三罪又是为何,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就随本官去知州府吧,”知州语气锋利,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第二,这酒楼明明是他五人所砸,然后互相殴打,把罪名赖在本公子身上,而且补充一点,这酒楼是本公子的,本公子怎么会舍得砸了它呢,”“你撒谎,这酒楼明明是我兄弟五人的,怎么就是你的酒楼了,”几人愤愤不平,师爷在旁开口道,“你说这酒楼是你的,有何凭证?”
凤潇湘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酒楼的地契在本公子手里难道不足也说明?”“大人,这地契是他从我们手里抢去的,”地上的五人继续开口,不放过一丝机会,“呵,你五人可真是一丝机会都不放过啊,只是这酒楼是谁的,大人自会有定论,容不得你五人颠倒是非,”“三,并飞本公子无礼不迎接大人,只是本公子左耳从小失聪,刚刚知州大人前来,吵声太大,本公子右耳对着街区,没听见大人驾到是本公子的不对,不过左耳天生失聪也算是犯罪的话,大人你就让人抓了本公子吧,”凤潇湘说完,神情悠闲看着众人,
师爷和知州两人俯身倾耳议论,
“来人,鉴于今日案件复杂,暂且把几人收押,待本官查清事实,改日再审,”改日再审?呵!“这就是苏州大人的断案手法?白纸黑字都在,大人如何说案情复杂,改日再审,莫不是大人收了什么好处,今日是要让本公子无处可伸怨?”此时百姓大概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议论声阵阵响起,
“大胆,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大人没收人好处,又何至于如此大声发怒,这是在不打自招?”凤潇湘语言犀利,无所畏惧,百姓纷纷恍然大悟,原来啊!全都替凤潇湘抱怨不平,知州大人见此知道此事再不停止,只怕他声明俱毁,
“来人,”刚刚受伤的捕快已经爬起来站立,“把此人给我收押,”众人待要动作,只见黑影一闪,众捕快又全都飞身出去,这一手又再次惊了知州和师爷,
“知州大人可真是父母官,这仗势欺人的手段也是高明,旁人都看不下去了,大人今日是执意要抓本公子?”“反了,来人,”知州大怒道,周围哪里来的人,就连百姓都退避三舍,凤潇湘冷笑上前,声音轻浅,
“知州大人今日可是还要收押本公子?本公子对这知州府倒是倍感兴趣,既然大人再三邀请,本公子就和大人走一躺,只是本公子那日在酒楼吃饭时不小心从隔壁听到什么送知州大人十万白银的事,也不知道真不真实,你说大人捉了我,从城西到城北这段路本公子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路大喊大人收了别人贿赂,会出现什么场面啊,本公子也特别好奇会出现如何轰动的场面,大人还是快让你的捕快绑了本公子吧,本公子可是迫不及待呢,”凤潇湘把知州的慌张都看在眼里,冷眼看着,
知州双眼发光,直看着凤潇湘,想要看到凤潇湘一丝的慌张,可是眼前之人依旧淡然站立,神情依旧,知州突然缓缓开口,“你走吧,”“大人确定要放本公子走?”知州大人没有接话,凤潇湘冷笑,“那今日可就多谢知州大人了,这楼本公子也不追究了,后会有期,”众人只见衣玦飘飘,那小公子早已隐入人海,
“大人,”地上的五人极力挽救,知州看了地上的五人一眼,转身上了轿子,“回府,”
地上的五人看着知州离开,忍着疼痛,看了一下刚刚消失的人影,互相拖爬着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