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笙,殿主已药浴完,让你过去,”“知道了,马上过去!”黑影离开后,凤潇湘看着手里的银针陷入沉思,然后起身往龙华的房间而去。刚推开门,便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溢出来,
“是玄笙过来了?”“是,”“你进来吧!”凤潇湘关上门,却踌躇着不敢上前,这家伙刚沐浴完,也不知道衣服穿上了没有,现在过去会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当初应该说让他药浴完片刻再叫我,凤潇湘这样想着,小脸稍稍发红。
凤潇湘,你在想什么呢,你才九岁,况且你现在是个男人,还是医者,静下心来,龙华在里间久久未见到凤潇湘,“玄笙,”听到龙华的声音,凤潇湘定了定心神,往里间走了进去,只见眼前之人只着一袭贴身白衣,散披的头发上还有水珠,微微敞开的胸膛让人浮想联翩,好不诱人,真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龙华知道凤潇湘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面具下的嘴角微勾,
“玄笙在看什么?”“殿主身材不错,”龙华闻言,他以为这小家伙会害羞呢!“玄笙喜欢?”凤潇湘没回他,而是走到了龙华的榻上把背褥拿了,一甩铺在地上,“还请殿主把里衣褪了,坐在这上面,我要施针了,”
龙华微鄂了一下,褪了里衣?“玄笙是让我褪掉里衣?”“殿主没听错,玄笙确实是让殿主褪掉里衣,不然玄笙如何施针?”龙华神色复杂,虽然他刚刚确实想逗一下这小家伙,但现在突然让他裸着身体坐在她面前他还有点不适应,
“殿主还在犹豫什么,是担心玄笙看光殿主的身材?殿主莫不是忘了玄笙的性别,亦或是殿主还需要玄笙强调一下,玄笙是医者?”龙华浅笑了一下,这小家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性别,
“既然玄笙如此洒脱,我再犹豫便是我小气了,”说完解开腰前的衣绳,两手把里衣往后一褪,白衣缓缓坠地,凤潇湘压制自己内心的翻涌,然后平静的看着龙华,脸上无甚么表情,
“殿主还要玄笙再说一遍?”龙华笑了笑,这小家伙定力不错,便盘腿坐在背辱上,凤潇湘吸了一口气,微闭双眸,凤潇湘,你手上今日握着的是两个人的命,不要受外界的影响,轻声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恶,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然后睁开双眼,
龙华抬头看着凤潇湘,浅笑道,“刚刚听玄笙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何缘故?”凤潇湘没回龙华,而是凝重的开口,
“殿主信不信我,”她说的是我?信不信她?他不信所有人,可他也不知为何会对眼前之人生命相交,他从来做事都是自己掌控,
“自然是信你,”“既然如此,玄笙定会不负殿主所信,接下来,玄笙会施针封住殿主身体的所有经脉,穴脉,情况与上次不同,还请殿主不管一会如何难受,如何痛得想挣扎,想冲破银针,都不可冲击自身的真气运转。”凤潇湘凝重的道,“玄笙来吧!我受得起,”“那殿主可就坐稳了,”
“唰唰唰,”龙华只听银针破空而来,身体突然瞬间麻木起来,一种脱离掌控的害怕油然而出,却又瞬间恢复。凤潇湘先封住了龙华的奇经八脉,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也就是封住了龙华的公孙,内关,临泣,阳维,后溪,申脉,列缺,阴跷八个穴位,接着又从十二经脉的每条经脉出手,封脉即封穴,凤潇湘凌空出针,行云流水,针针见准,
随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龙华裸露的身躯上已被银针包裹,凤潇湘看着眼前之人的淡然,眼神流露赞叹,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不愧为一殿殿主,她知道现在的他在经历什么,如此之气游刃于他的身体脉络,就像是砍掉他的手脚,把他扔进雪地里,任其神经麻木,气血凝固,寒气入体,心脉冰封,吞噬意识。
龙华确实在经历非人的折磨,这些年,寒气每时每刻都在侵袭他的身体,后来偶然遇见一破落老道,见他身体残破,便送了他一本寒性秘籍,让他以寒克寒,他起初以为这老头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后来翻看了寒籍,觉得有点门道,不像害人之法,他知道就算不练寒籍,自己身患寒疾亦活不了多久,可他还是不甘,便修习了此功法,刚刚凤潇湘的凝重神情已经让他意识到他接下来会经历什么,毕竟他两岁时便被种下了此疾,十多年了,寒疾已经根深蒂固,若想根除只怕所用之法必是将人逼进火海打滚,再进冰雪之地求生,他知道身体的所有穴位全都被封,真气也被压制,而盘旋在丹田上的那团寒雾,由于没有真气的压制,瞬间像倾闸的洪水涌进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他想要运功抵制却忘了真气被封,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何如此大胆,竟把性命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多年冰封的寒疾之气在他体内肆意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