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本能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我躺在屋子里,天已经黑了,一轮月亮挂在天空,朦朦胧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安静,我想动动,四肢还算听话,那股力量并没有控制我的身体。
但是我没看到师父,我清楚记得在我昏迷前的那一刻,我吐了血,难道是为了我受了重伤。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屋子里。这个女的我认识,刘寡妇,早些年死了男人,在离师父家不远的地方开了间小卖部。平时,师父总向那家小卖部跑,还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给她。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师父看上了她。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坐到我的面前,我挣扎要坐起来。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碗,关心地说:“你别动,我听你师父说了,这些天你可遭了罪了。你师父这两天不知道干嘛去了,让我照顾你两天。”说着她把那碗面递到我的面前。
我一看是面条就不想吃,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吃面条了。再说我现在也不想吃东西。
刘寡妇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师父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给你肉吃你反而消化不了,反而会回加重你的病情。吃面条最好了,来,我喂你吃。”
“谢谢你……刘!”说到这里,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
刘寡妇呵呵地笑起来,说道:“你就叫我师娘吧。”
虽然只是一小碗面条,但是我还是没有吃完,精神也不太好,但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趁着刘寡妇打扫房间的时候,我问道:“师……师娘,我师父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不是受伤了?”
刘寡妇头也没回地说:“你别担心你师父了,他没事。”
我有些疑惑的点点头,人都吐血了还没事,难道非得人死了才是大事吗?刘寡妇打扫完了,就坐在屋子看电视,我寻思着她可能晚上要睡在这了。师父比较穷,没有钱买大房子,只有两间卧室的平房,要是我师父回来,她住哪里,难道要和我师父住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觉得师父挺可惜的,他这辈子没结过婚,就找个寡妇。想着想着,我就感觉有些发困,可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我又感觉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猛得挣开眼睛,仔细地听了听,好像是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因为刘寡妇趴在沙发上,呼噜打得山响,睡得跟死猪似的,估计着外面放着炮仗她也醒不了。
我对这种声音感觉到恐怖,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臂腿,发现并没有力量控制着我,忽然喊我名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心里顿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想想前些日子因为这种叫声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就有种想拼命的冲动。
“草!有种就冲我来呀,我砍死你!”说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走到厨房里,抓起一把菜刀就走出了屋子,虽然我的身体已经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到,但是那种报仇的信念给了我力量。
此时我已经不怕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被折磨的不生不死。
我提着菜刀走到门口,外面没有了声音,我鼓起勇气突然一把打开门栓,挥起菜刀,大骂一声:“王八蛋,我砍死你!”
刀光闪起,这一刀我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外面果然站着一个东西,他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砍他,躲闪的不及时,被我砍中了肩膀,只听到“嘶啦”一声,衣服被我砍破了,但肯定没有伤着他,我接着又挥起了刀,却被那东西一把住住了的胳臂。
“你个小兔崽子,连你师父你都敢砍,你欺师灭祖啊你!”
原来是师父。
听到声音的声音刚才那种力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刻就瘫软起来,抱着师父就开始大哭。师父抱起了,对着我呵呵在笑,“你这个臭小子,要不是老子刚才躲得快,我非得去医院里躺上半个月。”
那一刻我又笑了,“对不起,师父,我还以为是那东西又来找我呢?”
师父抱着我进了屋,因为他抱着我,用手开不了门,便一脚把门给踏开了,“哐”的一声,接着师父就看到趴在沙发上刘寡妇。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猫蜷缩了起来,背对着我们。
“她……她是谁?”师父转过头问我。
“她?难道她不是你叫来的吗?她是我师娘!”
“放屁,她是谁?”
“她是小卖部的刘寡妇呀,晚上就是来家里给我做饭的,还把你的屋子打扫了,这不在我家睡着了吗?”
师父无奈的摇摇头,说:“我只是告诉她你生病了,让她晚上给你泡方便面给你拿过来,我可没让她给你做饭。谁说她是你师娘了?”
我疑惑地看着师父,道:“她自己呀!师父,你别装了,附近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好上了。”
师父一听差点儿把我扔到了地上,骂道:“哪个王八蛋给我造谣,你师父我是孤星逐日之命,注定孤苦伶仃过一生,我才不娶媳妇儿,娶了谁谁就得倒霉,我不能害人家呀。”
“师父,原来你还会算命。”
师父笑呵呵的把我放下,说:“好好睡吧,以后师父把算命的本事全都教给你。”
“那师父你会测字吗?”此时的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师父。
“那当然了,小儿科。”
“师父你帮我测个字吧。好不好?”
师父点点头,说:“说好了,帮你测完了,你要好好睡觉。”
我想了想,不知道刘寡妇叫什么,人们也一直叫她刘寡妇,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出个什么字,随口一说:“妇女的‘妇’字。”
师父说:“女字旁边有一倒山,女人的依靠就是男人,山都倒了,你说她的身边还有男人吧?既然没了男人,那不是寡妇是什么?”
简单的两句话,顿时让我目瞪口呆。
师父安慰着我睡,突然他又问道:“黄泉,这东西折磨了你这么多天,差点儿要了你的性命,如果师父抓到了它,你是收了它,还是杀了他。”
“师父,那它为什么要害我?”
“它可能是误会你了,或者说是师父伤了它。”
我立刻就笑了,说:“师父,既然它是误会我了,那么收了它吧,不要杀了它。你是不经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师父点点头,让我睡觉。师父在我身边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阵的嘈杂声音醒,起床向窗户外面一看,就看到师父在院子里劈着竹片,旁边还放着几张红纸,师父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立刻就下了床,就感觉自己眼前黑了一下,幸好扶着墙才没有摔倒,再看看沙发上刘寡妇,她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呢。
我悄悄地走到师父的后面,师父把竹子劈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再用红油漆涂上颜色,放到一边晒,如此一根一根的劈好晒好,接着又把红纸剪成一块块的半圆形,也不知道他做什么用,反正他一直忙活了大约半个上午。
后来刘寡妇醒了,说是出去买菜,中午给我们两个做吃的。
看着刘寡妇走出了大门,我感慨道:“师父,家里有个女人真好,至少天天有人给你做饭,再者说刘寡妇虽是寡妇,但模样长得也算漂亮,人家没嫌你长得又老又丑,就已经不错了。”
师父听了我的话,鼻子都气歪了,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骂道:“你这个小崽子,老子哪里又老又丑了。你懂个屁,刘寡妇就是寡妇命,谁娶她谁不是死就是离,师父我还想多少两年呢?不过,我估计着刘寡妇这两天应该有桃花运,有人介绍对象给她,不过用不了几天又得吹了。”
我不解的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了?”
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了烟,抽了一口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刘寡妇的嘴唇上长了个红疙瘩,这叫草缘。说明这两天她会遇到一个男人,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不能成,疙瘩消失了,这段桃花缘就结束了,小子,这是面相,说了你也不懂,你要不信,不出三天,必有结果。”
果然不出师父所料,没过一会儿,刘寡妇就回来了,她给我们买了些吃的就走了,说是娘家的亲戚来了。我师父说肯定是媒人给他介绍男人了。后来证明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刘寡妇与那男人一起出去玩了两天,回来就吹了,原因是两个人在半路上吵架了。
师父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用竹片和红纸做成了一个红色的灯笼,做工的非常的精美,但感觉却十分的诡异,师父在红纸了写上了密密麻麻的篆字,至于写的什么,我是看不懂,不过以后我会告诉大家口诀到底是什么。
“师父你做这个干什么,真漂亮!”我拍着师父的马屁。
“小子,晚上胆大点儿,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小孩误会了你,还要你自己去解决,晚上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找它!”师父轻松的说道。
我一听傻眼了,不由的“啊”的一声就合不上嘴,“师父,你不会让我去送死吧。”
“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老子这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