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能看得见当然就不是黑子,这些粉末的名字是玉化万年恒木,生长万年以上的恒树其根部会出现石化现象,石化在经过至少十万年以上的孕育才能称为玉化,在一定条件下才有机会转化为极性物质。”
姜汉不禁说道:“那这种物质岂非非常少见,难怪以前从未听过。”
“何止是少见,是极其罕见,千金难觅呀。”巩朝继续说道:“我原本想着检查棺材里的四角,看能不能发现些水痕,却不想发现了这个。”
姜汉羞愧的说道:“我之前也检查过,看来是疏忽了。”
巩朝则是替姜汉开脱道:“这个真不怪你,这些粉末本就数量很少,而且颜色和棺底板材色差极小。我在底板上摸索时,本是要查看各处潮湿度是否一致,不想摸到这个,起先还以为是木屑。只是随意的对光看了一下,察觉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发现,就收集了一些去警事处检测。因为他们测不出来,我才提高了重视,和警员一起跑了趟材料学分院。”
“到了材料分院之后,请分院的教授辨识,不想一会功夫就把分院所有在家的高级教授都给吸引来了。他们检测、讨论了4、5个小时才得出结论,确定了名字。”
巩霜问道:“他们可明确了玉化万年恒木的触发条件和功效。”
巩朝答到:“王上,这些我当然会问清楚,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明。玉化万年恒木是双向触发,当短时间温度急剧下降时,它会进入极寒状态,一段时间后,就会突然跳向高温状态,然后迅速回到原态。反之亦然。因为这些粉末已经失效,在缺少实验数据的情况下,材料分院无法准确提供两种相反状态之间的时常,但根据资料和经验判断也就几个小时,不会超过12个小时。”
巩霜正色道:“这些就足够了,可以确定罗克节就是盗尸人,虽然还不能确定作案动机,但已经可以还原作案手法了。”
“根据笔录,罗克节在3月7日曾去探望病危中的阮长生,此时,大家对于阮长生将不久于人世已经有了明确判断,因此,罗克节在探望之余向阮氏后人暗示,愿意在其过世之后提供帮助属于应有之义。”
“3月7日到13日之间,罗克节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布置准备。他选用了常见的四支点低温法阵,刚好部署在棺材的四角。低温法阵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对阵盘和魔晶间距离都可以调节。”
“罗克节选用的阵盘是高脚固定支架,虽然是一种常用的基础阵盘,但其下部仍留有空间,可以用冰模拟魔晶置于其中,并冻结在支架底部。在冰内充入魔能,摆设四支点传送阵,这种传送阵因为传送距离很短,所以并无太多使用价值,因此与我们常见的6支点远距离传送阵有较大差异。”
“这种四支点短距离传送阵因为只需要一个固定空间坐标就可以,所以很多复杂的设置都不需要配装,对安装者的技术要求也比较低,技术上完全没有障碍。而且在传送阵上附加一个同样空间属性的时光扰乱术并不难做到。”
“通过今天的资料查阅,原本我设想的分层定时复合阵法在这种有特定要求的条件下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因为发现了玉化万年恒木这种极性物质,那么所有的难点都迎刃而解。”
“罗克节只要在初次的结冰中参入玉化万年恒木粉末,之后的数个小时内都不需要再持续提供低温,就可以保持冰冻状态。他可以通过提前测试得到玉化万年恒木的具体变温数据,进而确保在极温翻转之前将阮长生的尸体传送走。”
“当玉化万年恒木从极低温突然迁越至极高温,虽然这个高温只有很短的一个瞬间,却可以迅速直接将冰气化。这样就和警员反应现场的水系魔能略多完全吻合,而且罗克节也不要到现场盗尸。”
巩朝听后问道:“如果玉化万年恒木温度极高的话,哪怕只有一个瞬间,应该也可以将棺木烫出一些痕迹?”
巩霜答到:“能想到这个很不错,玉化万年恒木在冰的内部,首先是在内部气化,这些粉末虽然已经玉化,但本身很轻,会被热气向上吹浮,只要经过试验,控制好玉化万年恒木的数量,完全可以确保在其落下之前已经状态还原。”
巩霜先是安排会馆人员去请阮心竹到警事处与他们会合,然后带了巩朝、姜汉二人直奔警事处。三人先是签发了抓捕令,而后会合问询赶来的阮心竹以及数名警员直奔罗克节住址而来。
众人敲开门,罗克节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不知何事劳动北元王亲临?”
巩霜同样微笑道:“听闻罗先生有些玉化万年恒木的存货,本王一向喜好猎奇,不知可愿割让。”
罗克节学识能达高级教授,自也是聪慧之辈,听北元王如此一问,明白事迹败露。惨笑道:“北元王果然心思缜密,在下佩服。”
巩霜正色道:“罗先生不请我们进屋一叙吗?”
罗克节将众人让入屋内,巩朝姜汉则是立刻带着众警员对宅院进行搜查。
巩霜、阮心竹、罗克节以及一名警事处记录员则在客厅分别落座,此时巩霜心情轻快,指着客厅墙壁上的一幅画说道:“这幅画好像并非名画,却是个赝品。”
阮心竹顺着手指处一看,这画中有一个海岛,岛上有一座三层带悬角的木质小楼,图案明快,只是整座小岛都在风雨之中。
阮心竹看不出异常,问道:“即不是临摹名画,何来赝品之说?”
“这画的构图层次清晰分明,属上上之作,就算不是名家,也必是高人。但这画中的运笔却略显生硬,与构图的水平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之上,所以这定是一个临摹之作。”
巩霜刻意营造了一个相对轻松的氛围,又显露出自己心思缜密之处。而后向罗克节说道:“这中间还有些不解之处,请罗先生为我等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