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艰辛多波折,终究缘来燕双飞。
杨伊心中悲痛,只感觉四周热闹场景是如此的扎眼,让他心痛。他缓缓转过身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莫愁坐在车轿之内,正自怔怔发神。神色凄迷,可也是在思念着谁吗?突然,她心中一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连忙叫道:“环儿,停车。”
行进的队伍停下,莫愁快速地从马车之内跑了出来,环目四望,想要找到她日夜思念的人儿。可是,四周除了惊叹于她绝世容颜的凡夫俗子,哪里有自己思念的人儿的身影。
环儿惊奇地望着莫愁,好似对小姐突然反常的举动深深不解。上官虹在前面马上调转马头,走至莫愁身前,疑惑地问道:“莫愁姑娘,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莫愁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调整心神,神色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文尔雅,端庄美丽。摇了摇头,道:“哦,没什么事,只是刚才我以为看见了故人,是以才有些失态。请太子殿下见谅。”上官虹笑了笑,道:“无妨。姑娘肯应在下之邀来建安城中演出,实已是上官虹的荣幸,又哪敢责怪姑娘。”
莫愁笑了笑,而后向上官虹点了点头,便复转身坐进了马车之中。上官虹站在那里,深深地望着已经放下了帘幕的车轿,而后转身,骑马继续往前走去。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又怎么没看出莫愁姑娘表面平静,但是双目之中透露出的深深悲伤呢?
到底是谁,赢得了莫愁的芳心?上官虹这么想着,心中颇感不是滋味。
深夜,明夜高照,杨伊独自一人,站在建安城中,著名高楼——明月楼上。他抬头望月,只见明月如盘,皎洁明亮。就如同伊人一般,出尘脱俗,美得不可方物。“莫愁,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为什么,你却要故意避开我?”杨伊神色悲伤,在寒风之中,苦涩地道。
上官家族皇宫之内,莫愁站在庭院之中,只见庭院深深,月华如水,照耀的庭院清幽一片。莫愁亭亭如立,一动不动,抬头望着天上玉娥,神色思索,正在出神。在皎洁月光之下,莫愁雪白的肌肤变得更加的晶莹,美丽异常。然而,却有些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可是因为离别思念之苦,茶饭不思所致的吗?
丫鬟环儿从屋子内走了出来,对莫愁道:“小姐,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睡?”莫愁低下头来,神色愈加的凄凉。叹了口气道:“我睡不着,还不如起来院子里观看月色。”环儿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有明白莫愁话中的意思。睡不着,为什么要看月色,难道看看书,下下棋不好吗?
环儿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她又说道:“小姐,环儿虽然年龄小,但是环儿知道,小姐是喜欢杨伊公子的。每次杨伊公子来,你就很高兴,杨伊公子走,你就很伤心。环儿不明白,小姐你既然喜欢杨伊公子,杨伊公子也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离开他呢?你们两在一起不好吗,这样,你也不用整日里因为思念他,想他而难受了。”
莫愁闻言,眼中泛起晶莹泪光,苦涩道:“我也想要不顾一切的与他在一起。可是,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我的身世终究会害了他。我不想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环儿并不知道莫愁的身世到底有何奇怪之处。她只是用小孩子天真的话语道:“那小姐此后就不嫁人了吗?”眼泪从莫愁玉也似的脸颊滑落,她凄然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君过后,莫愁的心中,再也放不下任何人。”
次日夜里,六月十五的晚上。上官家族皇宫之内,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歌舞升平。上官家族的现任族长——上官云坐于上首,他的长子上官虹与次女上官柔居于右首一、二位。其后以及左边席位,则分别坐着上官家族的幕僚长,参谋长,后勤部长......等上官家族的高官大臣。
他们今日应邀参加筵席,就是为了一睹莫愁姑娘的倾国容颜,以及闻听她演奏地天籁之音的。
待前面的莺莺燕燕退场之后,整个场中突然静了下来。场中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因为,最后压轴出场的是,天宇大陆第一歌姬莫愁姑娘演奏地琴曲。
只见在前方河面高台之上,莫愁一袭白衣如雪,端坐在红木古琴之前。她清丽脱俗,貌若天仙。在清幽月华照耀之下,越加的美丽迷人,不食人间烟火。
莫愁还未演奏,她的气质容颜已经让在场的众人赞叹不已。“铮”,只见莫愁双手分开,放在古琴的两端。素手微拔,琴音清脆,如若佩环。一声既止,琴音经久不息。从高至低,渐渐消散。然而就在第一声琴音将息未息之时,莫愁的左手又轻勾琴弦,第二声又起。接着,第三声,第四声,声音连续不断,缓而不慢,快而不疾。缀音成曲。
只听得琴音叮咚而鸣,让人如走进深山老林之中一般,寻幽访胜。但见大山空旷,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最后于明月之下,来到翠竹林中,见到清泉在石上流过,明月在松树间投下如水光华。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寂静与安宁。
底下凝听着的观众皆意随境走神态变得安详起来。然而,就在这时,琴音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好似原本还晴朗的月夜突然乌云翻滚,阴风大作。一场暴风雨突如其来,原本游玩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游人们纷纷避走躲雨,现场慌乱至极。有人在暴风雨中受伤,哭声喊声震耳欲聋。
原本悠扬的琴音变得凄伤起来,低回婉转,如泣如诉。场中众人脸色大变,神色悲痛,纷纷流下泪来。“铮”,琴音至最高处,突然戛然而止。余音袅袅,绕梁不止。
然而,场中正静心凝听的众人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依然沉浸在刚才凄切的琴音之中。直到过了许久,坐在上首的上官家族族长上官云才鼓掌叫道:“好,好。演奏得好。”底下的群臣,上官家族的太子——上官虹、上官家族的公主——上官柔纷纷喝彩叫好。
莫愁演奏完,神色依然悲切哀伤。众人只道她是全身心投入演奏之中,是以情景交融,虽然演奏结束,可神色依旧难过悲伤。可是,谁又能知道,她此时心中正思念着谁呢?
上官虹站起身来,向莫愁赞叹道:“莫愁姑娘不愧技艺超群,这一曲《望君思》,演奏得惟妙惟肖,丝丝入扣,犹如天籁。实在是让在下佩服至极。”莫愁闻言,微微一笑,屈膝行了一礼。语音如铃,悦耳动听,道:“多谢太子殿下谬赞,莫愁受之有愧。”
站在上官虹身边的上官柔,亦微笑道:“莫愁姐姐,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姐姐你这么美丽的女子。姐姐,你真漂亮。”莫愁道:“公主殿下是说莫愁只是因为人长得美,琴弹奏得一般了?”上官柔不仅人长得十分美丽,而且亦很聪慧。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姐姐才色双绝。不仅琴艺高超,而且貌若天仙。天底下任何的男子,见了姐姐,都会被姐姐的美貌气质折服的。”
在场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莫愁亦笑道:“妹妹亦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必定能够倾国倾城啊。”上官柔闻言,雪白的玉颊一红,不由得羞涩地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