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一步一步穿越山岭,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仙山之外。
但是从远处看到的仙山是浩瀚飘渺的,有一种朦胧的感觉,透露出一种就仿佛超然于世外的气息。而走进这仙山范围,却是大气磅礴,震撼着齐尘的心灵。世间竟有这等灵气汇聚之地。
苍劲的古树遮天蔽日,如同亘古存在的灵根,奋力攀入天际。如同那战天的强者一样,头顶天,根触底地。虽说这些树木遮掩天地,却没有一丝阴暗的感觉,反而透漏出圣洁的光辉,让人神清气爽,飘飘忽渺沧海如一粟的感觉。而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透漏出诱人的芬芳,仿佛能让人羽化飞升,。慢慢地接近一株长着妖异红果的灵植,齐尘还在在奇怪怎么小小的一棵草能支撑住这么大的一颗果实呢。但是那株灵植却人性化的钻出土地,两根根须就如同人的双脚一样撒丫子狂奔,并且附上一句“救命啊”。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
而那些从远处可以看到的神兽异种,鲲鹏,银狐,麒麟,仿佛融入到了仙山中,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踪迹可循。
仙山上只有一条青石古路盘旋而上,曲曲折折,沧桑古朴,最后蔓延直至消失在云海里。
在那山路旁,一块青石板伫立在芳草之间,几个大字书在其上:世间几何帝,固我万古江。
“世间几何帝,固我万古江……几何帝。万古江”。就在这时两个符文出现在少年的脑海中:“帝江……帝江,为什么我会从这句话里看到这两个字,是人名,是地名还是其他的东西,或者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齐尘站在青石古碑的旁边,久久不能得出答案。蹲下身子,手指触摸着那几个苍劲的文字。而齐尘心中却升起一种悲哀。悲啥?哀啥?谁也不知道。
突然,那股悲哀的氛围席卷了齐尘全身,这气氛仿佛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慢慢实质化,最后齐尘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当他能再次睁开眼睛时,心中只剩下震撼加上或者是惊惧,最后又化为悲哀,因为这天地在悲哀,悲哀这血红色的世界,那倒地的高楼,干枯的大河还有那断裂的山脊。
可是还不止这些,在大河的源头处,有一具尸体躺着,静静地躺着。衣服上的血迹是那样的鲜红,多少年过去了都还没有干涸,一直存在这残破的虚空中,就这样亘古不灭。
“他是谁,为谁而战,究竟为何会死去,连尸体都没有人收。”
远处,一面破裂的旗帜还在被烈火燃烧,在烈火中熬练了多年的大旗随时可能化为飞灰,但上面沾有的血迹还是那样猩红,仿佛连烈火都不能将其蒸干。
齐尘走上前去,俯下身体。他终于看清楚了,一把利剑从死者的胸膛中穿过,是透胸而过,最后将尸体与地面相连接。
这时,齐尘有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想要把那把利剑拔出的冲动。
伸出手掌,握住剑柄,可是那把剑却自己化为流光,钻入少年手心,消失不见。而那消失的利剑在少年即将修炼出气海的地方沉寂下来,但同时又慢慢释放出一道道紫色剑光,向外辐射。像海中的波浪一样辐射。渐渐的像是一片海
洋被开辟出来,凭空出现在齐尘的丹田之上。
“啊……”剧烈的疼痛感从齐尘的身体里穿出,疼到齐尘失去了知觉,慢慢昏死过去。
在少年昏死过去的时候,干涸的大河源头涌出一汪泉水,慢慢流淌,流进那具尸体之中,渐渐的,泉水越来越多,向远处流去,经过焚烧的血色大旗时,烈火熄灭。大河旁边,一块石碑出现,上书:庭河。慢慢的,山川愈合,大道之光飞舞,连虚空也在聚拢。这天地大道在欢呼,虚空中的一切都在欢呼,欢呼那点点生机。
“咚……咚……”剧烈的心跳声,一声声巨响传出,少年从梦幻里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青石板之上。
“砰砰……砰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齐尘还在没有回过神来。那剧烈的疼痛感已经不见了,可是心里还是隐约约有一丝痛楚。
“嗨,少年,你算是走运了,遇到了我这样的先天灵根。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迷失在幻境中了。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对,好像是救命恩草。你要怎样感谢我啊。”
“你”,齐尘看着眼前眼神猥琐的灵植,心中正疑惑,这不是被自己吓跑的草吗,他能救我。“就你”,少年指了指那株灵植,“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救的我啊。”
“?\_(ツ)_/?(??皿?`)ㄟ(▔,▔)ㄏ”半天没有说说出个所以然的灵植最后补充了一句“反正是我救的”。
“切,鬼信啊”。
这时,少年才抬起头来看着附近的东西。远处一片药田,生起丝丝白雾。一条大河从仙山顶部奔流而下,汇入下方的湖泊中。几座茅草屋相间错落。而身后一株茶树孤零零的生长着。
然后踏前一步,却碰到一层结界,无论怎样都再也不能离开青石板一步。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茅屋喊到,“灵境少年齐尘来仙山拜师学艺,还请大师收我为徒”(灵境——即齐尘生活了许久的大荒,是阻止妖族妖月境强者的一处壁垒,所以人族称之为灵境。而后来是楼月的叙述才让齐尘知道自己在灵境中生活了许多年。)
齐尘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回应,只好再重复一遍,可是依旧没有声音。
难道正如楼浩然所说的那样,没有机会的吗,那自己梦中的记忆该怎么去追寻,那浴血奋战的人是谁,脑海中的符文又意味着什么。
“该怎么办”!齐尘苦苦思索着。
“入得仙山寻天缘,既然得到了你该得到的东西就离开吧。”从茅屋中传出的声音在拒绝齐尘的请求。
“可是……”,在齐尘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时,茅屋里飞出一团气包裹着他向山脚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