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隋十八觉得白洛漓和红豆简直是一对活宝冤家,拌拌嘴,抢枪菜,桌下你踩我一脚,我踹你一下,引得隋十八笑声不断。
红奕瞥了瞥红豆,又看了看白洛漓,眉间似蹙非蹙。
吃了饭隋十八递了一个荷包给红豆,里面哗啦啦响,是满满的一包碎银。隋十八道,“喏,你拿着这些银子,先去开间房吧!”
红豆受宠若惊般的不敢接荷包,荷包尽管不算太大,但是被银子撑的鼓鼓的,红豆目测应该有五十两银子。
白洛漓看着隋十八递给红豆的荷包撇了撇嘴,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从桌面上推向红奕,道,“红奕,你别老绷着脸,多笑笑,对身体好。再说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着这个样子很不入群的。”
白洛漓话落,隋十八未觉得不妥,看着红豆小心翼翼地收起荷包,面上小女儿家的姿态尽览无遗,隋十八心里还在想着等会要怎么调戏一下红豆。
隋十八这边还未开口,就听红奕不悦道,“谁跟你一家人了?别乱攀亲戚!”
隋十八一怔,闻声看向红奕,红奕剑眉紧蹙,怒目浑圆正等着白洛漓。白洛漓显然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红奕不快,手上下意识地缓缓收回。
红奕一把夺过要飞的银票,起身扯着红豆朝着客栈的柜台去。
红豆也是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回眸看向白洛漓。红奕抬手挡住红豆的视线,强行摆正红豆的头,低低地道了句,“离那姓白的小子远点!”
“噗!”隋十八又笑喷了。顿时明了方才红奕的脸色为什么那么暗了。
白洛漓摸了摸鼻子,真的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怎么惹了红奕。
*
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撒了一地。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一摇一摆地在道路上缓缓前行着。
“白洛漓,你在哪找来的破马车,才坐了这么一会就铬的我腰疼。”这是隋十八的声音,隋十八很是不满的抱怨着。
马车很简陋,里面除了两张凳子,就剩下一卷破草席了。隋十八不禁想起君辞的马车,看上去算不上华丽,但是绝对很宽大,车厢里奇玉为底,冬暖夏凉;楠木为壁,暗藏机关;家具食物,储备良多。如此实用型的家居马车哪怕在黑夜中赶路,红帘遮掩门窗,车厢里依旧明如白昼,原来厢顶还镶了三颗拳头大的东海夜明珠。隋十八曾问过君辞为什么要镶三颗,好奢侈啊!君辞答道,此为三足鼎立之意,代表着皇权、绿林和富甲,三方互助相制,方能造福一方百姓。隋十八摇头表示不明白,她只想着怎么才能把那夜明珠抠下来,去换了银子存起来。
隋十八绝望的看着身下这辆黑不溜秋的马车,决定到了下一座城池就亲自去换一辆好点的马车,这么想着又不禁肉疼地满脸抽搐。
白洛漓坐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腿,闻言扭头应声道,“没有银子了!要知道我可比不上你的拢钱本事!”
白洛漓心里直哼哼,身上明明装着几十万两银票,还非得来压榨他?!他好不容易存了那么点银子,他容易吗?而且他进了京之后要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少不了给母妃、皇兄、皇姐买礼物吧,而且总不能送些次品啊!少不了打点官员们吧,毕竟他已经被逐出京城,至今未得召回,若是遭人弹劾,恐怕就是抗旨不尊的罪名了!抗旨不尊,忤逆皇威,这罪名可不轻啊!
白洛漓想着一桩桩要花钱的事,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