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悦耳的钱币撞击音仿佛成了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众人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他们这些人虽然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主,可谁也不会没事扔钱玩啊。
只是随后的一声冷哼让所有人瞬间清醒,陈阳脸色难看的看着那个因为撞击到钱币而落在了地上的银色小餐刀,豁然站起了身。
不远处的一个桌子旁,一位少女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却忽然感觉不对,自己要什么要怕他?
这样想着,少女倨傲的抬起了头,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瞪了陈阳一眼。
陈阳气的笑出了声,一旁的薇丽丝也是反应了过来,满脸怒容的站了起来,蹭蹭蹭的几步走了过去,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伤到人?”
少女轻哼一声,丝毫不在意道:“反正也没事,你着急什么?”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们想要钱是吧?托里。”
一边的中年人苦笑了一声,道:“小姐……”
“托里!”少女不耐烦的重复了一声。
中年人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递给了少女,女孩打开了钱袋随意的取出了几枚钱币扔了出去。
“这是赏你们的,滚吧。”
几枚带着金色光芒的钱币落到了地上一阵滚落,其中的一枚顺着一条斜线跑到了陈阳的脚边。
陈阳捡起了金币,那少女见此不由的一阵鄙夷:这群乡巴佬果然好打发,几枚金币就让他们丢了尊严。
她还没想完,眼前忽然一闪,等她回过神一看,那枚金币已经镶嵌在了她前面的桌子上,女孩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却是感觉一阵的羞耻,脸上都有些发红,跺着脚,喊道:“托里,托里,给我杀了他。”
中年护卫并没有听从女孩的命令,他向前走了两步,微施一礼,道:“阁下,这次是我们小姐不对,还望您见谅。”
陈阳正在抽剑的动作不由一滞,低声哼了一句:“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拿出两个小袋子递给了陈阳和薇丽丝,道歉的说道:“阁下,还有这位小姐,这算是赔偿两位,请两位一定要收下。”
后面的女孩见他如此的作为不由的急的直跺脚,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家庭的教育问题,她也不清楚那些粗话脏话该怎么讲,只是急的俏脸发红,眼睛瞪得圆圆的。
忽然她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微微一愣,一咬牙突然冲了过去,只听嗡的一声,中年人立时感觉不对,一拍腰际,面色难看的大声喝道:“阁下小心!”
雪白锋利的剑锋直至陈阳,陈阳后退一步,右手往上用力挥过去,只听一声的金铁交鸣声音,一柄长剑旋转的飞了出去,击碎了角落的一个花瓶,插在了花瓶的台子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中年人直接过去拉回了女孩,怒声喝道:“你不要命了?!”
薇丽丝也是连忙走到了陈阳身边,确定陈阳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俏脸一寒,道:“我想您应该给我们个解释。”
如果说刚刚的冲突最多算个意外,那这件事就是纯正的故意杀人了,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孩,力气不大,技巧不足,可那一柄发着寒光的利剑击中了人,也是会要命的。
陈阳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眼里的寒气让旁边围观的几个人都打个个冷战,他们不禁悄悄的后退了一步,以防自己被波及。
被侍者叫来的老板刚刚还打算过去说和一下,可看到这幅场景却也是只能长叹一声,扭头走了回去。
他见识过无数的冒险者和佣兵,也知道这些家伙冲突起来什么都不会顾及,更何况这种差点致人于死地的问题了。
今天的事情,不好善了。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中年人对此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心中不禁一阵的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会心软带小姐出来了。
就在僵持之际,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位,听我一言。”
满头金色短发的年轻游吟诗人抱着自己的乐器走了过来,伸手拨了一下琴弦,然后才道:“不如让这位小姐给两位认真的道个歉,然后好好补偿一下两位,如何?”
陈阳和薇丽丝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点点头,他们也清楚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对方毕竟是没有真正的造成什么危险,就算是想要处理,也无法真正的较重处理。
更何况他们刚才也是憋着一口气,现在一段时间过去了,他们也是冷静了许多。
只是薇丽丝还是有些不情愿,嘟着嘴,眼里时不时的闪过一道异芒,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中年人直接同意了,只有少女听到要让自己给那两个衣着寒酸的人道歉,满脸的不情愿。
中年人贴耳说了句什么,少女脸上几番变化,最终只能是认命的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低声嚅嗫道:“对……对不起。”
陈阳还没说话,旁边却是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啧啧,两位居然这么软弱,还真是我伤心啊。”
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宽大的弓,小腿上绑着一把匕首,眼睛直盯着少女,双目满是厉色。
陈阳和薇丽丝对视一眼,皱着眉道:“阁下是?”
青年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之前还替两位担心,只是看到你们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打发了,有点看不起你们。”
陈阳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能感受到这人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可没有任何的恶意,若是真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上世里某些中小学生一样,一副天大地大我三的模样,看不惯就直接上去说叨,一点也不顾及什么人情世故。
薇丽丝却是已经气得俏脸发红,她跺了跺脚,恨声道:“你说谁软弱?信不信姑奶奶我废了你。”
旁边众人大汗,这少女看上去挺贤淑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流氓?
他们不知道,薇丽丝自小就在佣兵工会长大,一身的暴脾气和坏习惯都是和那些大字不识几个,整天只知道说脏话的佣兵们学的,虽然后来经过马德里夫妇的努力,成功让薇丽丝戒掉了许多坏习惯,只是她一生气,这些顾及就都被她不知道扔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