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镜子里的女孩儿脸色苍白，两腮却是嫣红，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
伊恬栩大口的喘着气，左手撑着台，右手紧紧地抓着左胸前的衣料，指尖轻轻颤抖着。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好似根本停不下来！
伊恬栩抬起头，自己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双腮却是无比嫣红……
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却又好像意外撞见了喜欢的人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不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是顾老师？怎么可能！他在课堂上当众使她脸面扫地，她又怎么会喜欢他呢？明明就是讨厌好吗！
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伊恬栩仰起头，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奈何怎么也止不住，就宛如源源不断的珠子。
她伸出手，狠狠地一擦，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薄薄的衣料滑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破裂开来！
伊恬栩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真是、真是太讨厌了！
伊恬栩将自己梳洗干净，出了卫生间。
……
教室。
伊恬栩一进教室，原本犹如菜市场般吵吵嚷嚷的教室在一刹那，声音都仿佛化为了尘埃，轻轻一吹，便会消散，不带一丝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伊恬栩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微微扶额，特么的这首诗和现在的场面丝毫不沾边啊……
“怎么这么安静？”她开口道，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那个……小栩，顾老师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同桌指了指门外。
“顾老师找我干什么？”该不是问她中学生行为规范抄完了没吧？她都忘了这件事啊！、
同桌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待伊恬栩离开了教室后，同学们都开始窃窃私语：“应该又是她闯了祸吧……”
……
高二教师办公室。
“来了？”顾黯宁抬起头，望向伊恬栩。
“顾老师，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抄行为规范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忘了抄，您可以再罚我。”伊恬栩冰冷而又疏远的语气使顾黯宁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不是抄行为规范的事，是有其他事要和你说。”顾黯宁松开了手中握着的鼠标，坐在转椅上看着伊恬栩，指了指身旁的一把木椅子，“坐吧。”
伊恬栩有些疑惑，不是因为抄中学生行为规范才来找她？那找她是做什么？
“这是你高二从开学到现在的数学成绩，是吧？”顾黯宁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下几个键，一个表格呈现在电脑屏幕上。
伊恬栩定眼一看，没错，是她的：“是。”
“我看了这些成绩，只能说一个字——差，很差。”顾黯宁的嘴一张一合。
其实从一开始，伊恬栩就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这样的数学成绩，这样差得一塌糊涂的数学成绩。
但是，从顾黯宁的口中说出来，她甚至有一种想要挖一个洞钻进去的冲动。
“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在年级里面，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好，全级十二个班，级排名第四。”顾黯宁对上了伊恬栩的瞳孔。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她拖了班级的后腿吗？
伊恬珝忐忑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