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明在章阳号令天下,君山群雄风起响应。
秦寿广大发雷霆,太子不除,大汉不灭,顺朝难继。
秦寿广也不顾仪容,亲自拜见小林太郎和丰冈治雄,寄希望于大日军队为他消灭太子东明和君山汉军。
小林太郎一席话让秦寿广如掉窟:“天皇生日,陛下有何进献?”
秦寿广一愕,紧接着笑道:“天皇大寿,贺礼自是少不了的,朕已诏令各地,征集奇珍异宝以祝上寿。”
小林太郎摇摇头:“普通宝物怎能配上我天照大神佑护的天皇,贵国的九鼎雄奇壮观,不若贡与我国。”
秦寿广一听心头大惊,九鼎乃国之重器,象征国家形象和标志,轻于与人,莫若卖国。秦寿广心中明白,是以直言道:“小林阁下,九鼎乃我国之重器,怎可擅自赠与他人?”
小林太郎哈哈大笑:“好个你国,请问殿下,如若没有我们,你的重器何在?你的国焉在?”
丰冈治雄更是直截了当,出言驳道:“陛下,如果没有我们大日军队,何来顺朝?没有顺朝,九鼎何用?”
至此,秦寿广才打断牙齿肚里咽,彻底明白小林太郎和丰冈治雄的心里话,但为了自己的世代更替和江山稳固,尊严算什么?九鼎又算什么?
为了顺朝江山,为了千秋万代,九鼎,有何不可贡献?
秦寿广思及此,不由呵呵一笑:“小林、丰冈阁下,天皇对于秦某犹如再造父母,父母之寿如九天之恩,莫说九鼎,万事皆可矣!”
象征天下九州,镌刻大汉山川河流于其上的九州大鼎的归宿就这样被决定,一切运往大日,一切留存异族。
那颗无独有偶的天照东珠随着九鼎一起运往大日,秦寿广的贪婪之欲终于还是屈服于权势,为了自己的帝位,臣服于异族的威势。
九州军团和伊贺军团分别为了大日帝国的利益南下东上,分别进攻豫州、青州、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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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嵩山三十六峰,山势陡峭峻拔,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蔚为壮观。
群山之中坐落着一座名剎,巍峨的山门之上,“少林寺”三个鎏金大字赫然其上。
达摩堂内,一群俗家弟子正在练功。
一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和尚匆匆来至达摩堂,正是达摩堂主持圆觉大师,.
圆觉大师叫停众弟子,“阿弥陀佛,云游僧回寺言及大日国已经攻陷汉庭,无数民众被杀,我们出家之人,本应普渡众生,值此国危民难之际,要尔等下山,锄强扶弱,挽生民与水火。”
一年约十五六岁的青皮后生问道:“师傅,大日既然来侵,吾等尽灭之,看尔等诸夷,何敢妄动?”
圆觉大师看了看他,“天杰,记住为师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个小伙子名叫南天杰,豫州颍川人,幼时就喜欢舞刀弄棒,八岁时进入少林寺习武至今。
南天杰收拾行装,白蜡杆制作的齐眉棍挑起行囊,拜别师傅和众位师兄弟。想起阳翟镇家中的父母和小妹,南天杰不禁加快行程。
伏牛山连绵几百里,阳翟镇,位于颖水之滨,水路交通便利,镇上住着三十多户人家,家家殷实富足。
突一日下午,一对百人的大日足轻步军进入阳翟镇东,队长大石作看着富庶的小镇,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对手下的士卒道:“妈的,听说攻打汉庭的九州和伊贺军团三天没有集结点名,他们劫掠了整个汉庭,金银珠宝弄了不少,而我们却被分配到这样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你们都是我大石的兄弟,今天我们也干上一票,凡是诸位看中的东西尽可以随便拿取,太阳落山时在此集结!”
大石作的一番话立时得到手下士卒的拥护,抢掠民居可比攻城陷阵的风险小多了,但收益却是极大的,他们挥舞着长枪利剑,三五成群的冲向镇中。
一家家的院门被撞开,阳翟镇的居民根本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枪刺刀砍倒在了血泊中。
镇子的西头,一家方方正正的小院落,红墙绿瓦,竹林环绕,屋内的男主人听见镇内男女老少的嘶吼哭泣之声,年约五旬的男主人顺手抓起一把锄头刚刚跃至园中。
“咣当”一声,院门被撞开,五名大日士卒提着长刀冲进来,双方都是突然一愣,紧接着五名士卒呐喊一声就围了上来,此时屋内跑出一中年女人拉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娇弱女孩,看到这般情形,急道:“他爹,小心......”
男主人对着母女二人大叫:“小杰他娘,别管我,快带小羽跑,上山!”
离母女二人最近的一个士卒淫笑一声:“嘿嘿,花姑娘.....”朝着母女二人就扑了过去,母女二人一声尖叫,小女孩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的抱住母亲。
男主人双目尽赤,锄头猛力一抡,使出全身力气照着那小子的后心砸去,那个士卒色欲熏心,登时仆倒在地,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了。
其他四名士卒大怒,嚎叫一声,四把长刀齐砍,男主人倒毙当场,女主人抓住女儿的小手,“嗷”的一声发疯似的欲夺路而逃,四个人一不做二不休,持刀奔向母女,“唰唰唰......”挥刀一阵乱劈乱砍,母女二人浑身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
美丽安静的阳翟镇霎那间成为了人间炼狱,几处民居冒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全镇32户121人男女老幼竟无一幸免。
镇西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欢快的身影,正是少年南天杰。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父母的音容笑貌和小妹的甜甜笑语回荡在脑海,回家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而喜悦。
小镇上空的浓烟落入少年眼中。
“不好!”南天杰惊呼一声,拔腿飞奔。
家中院门洞开,南天杰奔至园中,“爹、娘、小妹......”
眼前的景象让他血脉喷张、怒火万丈:爹爹浑身是血倒在院中央,娘和小妹血肉模糊的倒在窗前。
正在屋内翻找值钱物件的四个大日士卒听到院中响动,立马掂刀冲出,南天杰一看有人从屋内冲来,顺手抓起齐眉棍,一言不发,整个身子如猎豹一样腾身跃起,在空中舌尖炸起一声惊雷:“呀!!!”
齐眉棍狠狠地砸在当先奔出的一名士卒的天灵盖,“啪”,脑浆破裂,南天杰空中借势,反手一棍横着劈向第二个跑过来的士卒脖子,随着“啪”的一下颈椎断裂声,那士卒的脖子已软绵绵的耷拉下去。
第三名士卒已举刀斩来,南天杰脚尖仆一落地,手中齐眉棍已向前捣出,“噗”一下生生戳进对方胸膛,南天杰不退反进,猱身而上,手中齐眉棍径直向前,从他背心而出近半。
第四个大日士卒也被南天杰这种凶悍狠辣的搏杀惊呆了,他大刀疯狂的横劈直砍,南天杰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腾挪跳跃,如狸猫戏鼠,逗弄的这个家伙不一会就气喘吁吁。
在对方又一次举刀劈来之时,南天杰身子一扭,左手曲张一把抓住他持刀的右手腕,然后狠狠地使劲一撇,“咔嚓”一下扭断了它,在对手杀猪般的痛苦哀嚎中,南天杰右手成爪,猛地锁住他的咽喉,低吼一声,三个指头猛力抠入,扣住他的喉管使劲一拉一拽,鲜血狂喷而出。
南天杰杀掉四个大日士卒后,还不解气,取过大刀把四人首级割下,直接悬挂在自己家大门口。
然后他提刀循着叽哩哇啦的声音,轻手轻脚的来到邻居家的院落,里面有三个大日士卒正好抢掠完毕,刚刚从屋内出来,南天杰如狸猫一样飞跃过去,三个士卒只觉眼前一花,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已身首异处,南天杰依旧悬首于门。
就这样,南天杰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就干掉了大日士卒36人,个个首级悬于门口。
大石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了,他惊慌失措的吹响集结哨,一个个士卒嘻嘻哈哈的从各个民居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碎银或各种女人的金银首饰,甚至还有抱着紫砂壶的。
大石作上去对着一个走的慢的士卒“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然后一脚把他踢入队伍中。
早有足轻小头目报告:“大石队长,64人集结完毕!”
大石作看着剩余的这些部属,只觉嗓子眼发苦,到底是什么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自己36个手下?
他尽力抑制住自己暴走的情绪:“我们刚才有36名兄弟被人枭首,却不知道对方是谁?多少人?此地不宜久留,现在都他妈的给我打起精神来,三木、春井,你们两个各率20人护好左右两翼,其他人随我居中策应,原路撤回,快点与大军汇合。”
当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行至镇中时,“嗖嗖嗖”连续三只冷箭射杀了队伍当中的三名弓箭手,
突然的狙杀让大日士卒慌作一团,争相蹿向街道两边寻找躲避的地方。大石作已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大喊一声:“给我镇定!春井,保护好弓箭手!”
春井赶紧带人围住剩余的7名弓箭手,几名弓箭手张弓搭箭,警惕的四处张望搜寻可疑之处,左侧民房上站起一个矫健的身躯,手中平举一杆锋利的长枪,3名弓箭手与他正好目光对视,在他掷出长枪的瞬间,三只利箭也同时离弦而去。
南天杰掷出的长枪洞穿一名护卫士卒的身体后又刺穿一名弓箭手的胸膛,三支箭挟着劲风扑面而来,南天杰情急之下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头部和胸口的两只箭羽,“噗”一声,第三支箭矢已狠狠的钻进他的左肩。
“射中了!”大日士卒一阵欢呼。
“三木,快!给我包抄过去。”大石作也是兴奋不已,原来只是一个毛头小伙而已,竟然栽了近四十名兄弟,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他。
南天杰翻落在地,顾不得肩上的箭矢,掂着刀就往镇外的山林里奔去。
身后,大石作督率部属紧追不舍。
此时,夜色越来越浓。
南天杰咬着牙,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如一只猎豹迅捷的穿梭在密林中,每当身后的追兵稍有迟疑,南天杰就发出一下声响,吸引着他们更深入山林。
当大石作警觉时,他们已经深入到了山中腹地。
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
大石作立即挥手止住部下,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妈的,我们上当了,这小子把我们故意引到山上,他可依仗熟悉地形的优势在黑夜袭击我们!”
“队长,我们60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吗?天色已晚,我们已进入山林深处,现在撤回去,有可能会被敌人偷袭而损失惨重,不如就地扎营,派出明岗暗哨,如果敌人来袭,正好瓮中捉鳖!”三木献计道。
大石作不禁哈哈大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