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就这样败了?”杜允整个人失魂落魄,瘦俏的脸儿一片苍白,在几十名亲兵家将的保护下狼狈奔逃。
5万大军啊,只是坚持了半天就全线溃败。
现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在杜允的心里面依然抱怨通州军战力不济,致有此败。这老小子就只一纸上谈兵的主儿,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带兵打仗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反省自己:你一主将遇到危险就逃,就是百战精兵也得被你拖累死啊。
“大人,敌人势大,我们快走吧。”看着潮水一般溃散的汉军涌过来,亲兵们护着杜允加速前窜。
整个凤灵山至汉庭方向的官道上,一个个汉军漫山遍野的乱跑乱窜,有的把武器都扔掉了,撒开两腿没命的奔逃。
杜允的亲兵挥起马鞭抽向一个阻止去路的士兵,喝斥道:“妈的,敢挡杜大人的道路,找死啊你!”
马鞭炸起一个响亮的鞭花抽在那个倒霉蛋右脸上,立时皮开肉绽,血花乍现。
挨抽的这个士兵伸手捂住右脸跃身跳到旁边的麦田,双目看着远去的杜允一行,嘴里呸的一下吐出一口流到嘴边的血水,嘟囔了一句:“操你nnd杜大人!”
这小子边骂边取下背负的步弓,右手反手取出箭囊中的雕翎箭,弯弓搭箭瞄准那个拿马鞭抽自己的亲兵,伴随着他嘴里“biu”的一声响,那个亲兵一头栽下马来。
杜允只是扭头看了正好端端的跑着却突然一头栽下马的这个亲兵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打马疾奔。
杜允一行人一口气跑到白马驿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此处距离汉庭仅三十余里。
杜允不敢贸然回汉庭,5万大军说没就没了,这个责任说破天他也背不起!
这老小子捻着山羊胡子在苦苦算计怎么样打点活动才能躲过此劫。
一个时辰之后,杜大人就不再为风灵山兵败的事儿操心了。
因为伊贺军团先期一步到达了与九州军团约定的会师地———白马驿,杜允杜大人很光荣的成为了伊贺军团的俘虏。
杜允的凤灵山一战创造了汉日军事交战史上的一个记录:本来只是与九州军团作战,却被伊贺军团所俘虏,这也太蒙太奇,太牛掰了吧?
杜允被带到伊贺军团统帅丰冈治雄面前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丰冈治雄就命人为其松绑,并奉为座上宾。
这就是人才!21世纪都缺的人才啊!
那句话就是:“吾乃汉之中郎将杜允,愿为贵军前驱,谋夺汉庭。”
这句话一出口就不像人才了,简直是一新鲜出炉的煤渣,不……是人渣。
有一种细菌依附于宿主,从宿主处汲取能量和营养,但他也会一点点蚕食和损害宿主的生命,最后造成宿主死亡,而它自己也会死去。
杜允这类人就像那种细菌一样,身为大汉之臣,实为大汉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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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广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被仁宗皇帝冷落后的灰暗生活也阳光灿烂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遣派家仆拿着自己的名帖满京城行走。
是晚戌时,侍郎张仁经、常侍方景文、光禄大夫计无咎、京师五营五都尉中的两名都尉许顺、娄法以及通州大营的裨将刘定国齐聚秦府。
秦寿广待众人坐定,环视众人一圈之后悠悠道:“诸位,眼下大日围城,我方势弱兵微,如之奈何?”
张仁经滴溜着一对小眼睛看着秦寿广,思虑再三说道:“大人,今日在场各位都是大人一手栽培起来的,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寿广哈哈一笑,爽朗道:“此乃密室,非朝堂之上,但讲无妨!”
张仁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急不慢的说:“城外十余万大军挟夺关破隘之势,士气如虹。反观城内只有5万弱旅,士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破城只是早晚而已,现如今之计,莫若提前预
谋早留后路。”
“你的意思是......”秦寿广听张仁经话里有话,心里一阵窃喜,但仍不动声色试探道。
一旁的计无咎接道:“大人,我们几个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商议过,国是他姓东家的国,我们没必要为之殉葬吧,大人及夫人与大日颇有渊源,不如私下与之亲善,早作安排。”
秦寿广听至此,心中已是明了。他轻品一口香茗,然后轻咳一声:“好了,各位乃吾心腹,吾就实言告知,大日侵汉,只为驱除不仁汉帝,其后必有贤者继之。君等有为之身,必可在新朝
成新事、成大事。”
张仁经与方景文、计无咎、许顺、娄法、刘定国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起身施礼:“吾等愿追随大人,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寿广微笑着看着众人,很是满意,他摆摆手示意大伙坐下,压低声音道:“外面已经说了,只要我们做好内应,新朝就是我秦某人,诸位当是元勋,可敢一搏否?”
张仁经与方景文、计无咎、许顺、娄法、刘定国众人单膝跪地,面对秦寿广盟誓:“但凭大人驱使,万死不辞!”
一个有魄力的统帅可以激起部下最大的进取之心。
同样,一个有反骨的野心家也可以挑起巨大的破坏力。
秦寿广就是这样一个有魄力又有野心的人。
昨夜,秦寿广接见石田三成的那一刻,大汉帝国的走向已经被决定;
今夜,小小的密室之内,汉庭的安危、数十万民众的生死,也已经被决定。
整个大局,真的是由他秦寿广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