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拖走,继续重蹈覆辙。
“苏晋,你放开我!你别这样!我不要和你走!”她口不择言,竟也不觉得直呼他名字有什么不对了。
“你不和我走,想要和谁走?”他一把将她压在车门上,人隐隐焦躁,“告诉我,你想和谁走?想到谁的身边去?!”
半垂的长睫内升起雾汽,她低低地倔强地答,“你管不着!”
他的右手倏然握上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浅,似极力控制,最后以额抵着她的额,嘶哑着声线,似胁迫,似诱哄,还似恳求地对她道:“只是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有那么难吗?”
还未及她反应,下一瞬强力骤然袭来令她跌入他的怀内。
周围聚焦的视线变得愈加热烈,梨白深感羞愤,极力挣扎,躲避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星吻。
“不要!你放开我!”
他猛然松手,打开车门,将她横着抱进车后座,压在椅背上。
“我也想放!可是你不知道...我从刚才进了包厢开始煎熬了多久,才能忍着不去看你、不去和你说话。”
不管她如何挣扎也避不他,抗争的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最终心神全然涣散。
良久之后,直到在两人喘气中相视,她仍然无法明白。
这抵挡不得一次次服从他的故伎重施到底是因为什么...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而她那么那么害怕地令思绪戈然止住,不能容许自己再想深下去。
那个禁锢在破碎心防中的心念,绝不是此时她可以伸手碰触。
“别再闹别扭了,好吗?”他轻声问,“乖,不要这样,我真的好想你。”
最后的心理防线都被他夹杂着痛苦和思念的声音全然扯断。
明明内心恼怨不已,然而她流淌出来的声音却因微颤而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我才没有,明明是你...”
他浅浅笑了笑,不再言语。
看着他的双眼,她内心一横,伸手回抱着他,颤声轻道:
“苏晋,我爱你。可是,却爱到不敢再爱的地步。”
他刹时再也不动,全身每一寸线条都变得极其僵硬,任她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整个人呆呆地全然失去反应。
仿佛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这些说话,又仿佛一颗心在石化了一千八百年后,终于还是等来了她亲口说出这一句。
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心底毫无欢欣,只觉大悲大恸。
她伏在他胸前,因强抑心间直冲眼眶的酸涩而沙了嗓音。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很轻很轻:“我没有爱过人,也不知道要怎样去爱。可是,过去的这么年,不管遇见什么人,不管经历多少事,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走进我的心里,让我所有的情绪都随你而动。我没有想过将来,也不知道你害怕的将来是什么样,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
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肩,将她感觉到他动作而想抬起的头压回自己的胸膛。
他的手臂终于环上了她的背后,把她紧紧箍在怀内,力气之大似渴望就这样把她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