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两个字,竟似触到了她的敏感神经,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苏晋这时才发现她的情绪似乎不对,愈加重了力道,皱眉抬起她的下巴:“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否认。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轻笑,低头去轻咬她的脸颊。
她心内烦闷,偏头躲开,奈何他的双臂力大无比,梨白被禁锢在他的怀中竟动弹不了分毫,只能愤怒的嗔斥:“放开我!”
苏晋面色变冷,沉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应该我问你到底想怎样才对吧?!”她吞下心中苦涩,抬起脸来直视他:“你这样强行将我留在你身边,到底想怎样?我不是一个傀儡,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思想,有我想过的生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这样对你,难道你不知道?”他垂眸紧盯着她的眼睛,里面全是看不懂的情绪。
梨白面上一僵,微红着眼,躲开他复杂的视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真的感觉好累。”
不想再继续下去...
这句话仿佛一块大石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鲜血直流。
他松开她,一抬腿,将面前整张实木茶桌踹出一米多远,桌上的东西零零散散,因为惯性作用掉落在地面上,几只茶盏和玻璃杯叮铃哐当地碎了一地。
“你就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垂下眼睫,不想和她继续争吵,指着门道:“不用等明天,你今天就给我滚!想滚去哪就滚去哪!”
她静默片刻,进了房将她的所有物品塞进行李箱,直到身后的门关上,才落下了泪。
高楼下,马路边,或近或远的梧桐在黄昏里,象极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的簇簇火焰,唯一的不同是可望而不可及,如同内心深处,关于某些人,某些情绪……那么遥远。
人行道,树梢头,碧绿苍翠的叶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直到走远以后才惊觉原来自己忘了叫车,已懒得停步,依旧信步前行,风过,入身仍觉一丝闷热,她下意识扯了扯领口。
疾驰的车辆偶尔从身边飞过,碾起几抹呼啸。
拖着行李箱徒步穿过十字路口,一路上那么熟悉,似乎上一次踏过这条青砖路才在昨天,恍惚中似乎那些温言软语,那些绕首缠绵,依旧在眼前。
当被身边川流的人潮惊回神来才骤觉,原来,早已时空变幻。
有些人,等之不来,便只能离开,有些东西,要之不得,便只能放弃,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埋于心底,有些冀望,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选择遗忘。
进组的第一天,梨白刚从车上下来,就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安凉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小白,好久不见。”
梨白诧异地站在原地:“季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本来昨天想找你的,但是手头有些工作积压着,先处理了一下。你最近还好吗?”问着最后一句,他的眼神有些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