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波和张筱素她们在秘密谋划之时,作为秘密操控诱饵的刘占鸿很快通过埋伏的监控,知道了知青点这两天的异常举动,他立刻把秃头老陈叫了过来,两人进了屋,关紧了房门,刘占鸿把监控的情况说了一下,就问:“你看她们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有什么行动,是不是又想逃跑,如果再跑,那就麻烦了!”
秃头老陈想了想说:“现在知青的情况不仅是羊家庄最大的新闻,也是古仓最大的新闻,围绕着知青到来,羊家庄的两帮人也已经斗起来了。而且也参与了其中,分成了两派,三个女孩儿据说是杨德才那边的,杨德才也正是反对知青落户的。这里面很可能有交易。逃跑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你想凶手穷凶极恶,三番五次下手,她们能不害怕吗?所以要跑也是正常的!”
刘占鸿摸了摸脑袋,深叹一声,紧紧绷起嘴巴,半晌才说:“上次出现的漏洞,一直让我心惊肉跳,那天晚上太悬了,凶手竟然冲进了知青点里,万一那个女孩儿出事,那就麻烦了!”
秃头老陈抽着烟,用手指点点桌面:“是不是感觉有点愧疚?”
刘占鸿一摆手道:“愧疚多少有一点。如果没起什么作用,这诱饵就被凶手白吞了。这损失就太大了。而且我们的计划也要随之调整,整个工作就被动了。”
“应该说这个损失,你心里承受不起才对!”秃头老陈补充了一句,看着刘占鸿手摸向口兜,当即把自己的那包牡丹烟扔过去。刘占鸿一接,吸了口了气,回望了一眼道:“蓝牡丹,好烟啊,哪来的?”
“刘主任的。”
刘占鸿有点惊讶:“他也关心案情!”
秃头老陈道:“是也不是,看起来是个意外。我这边不是重新吗,牵扯到胜利大队的七个村,那里可是刘主任的地盘,我去那里动作,需要村里的人配合,我不提前打招呼能行吗?想秘密进入不可能。所以我去他那里走了一趟,他还挺客气。只是随便问了几句!”
“那么关于羊家庄,关于知青,他有没有说什么?”
秃头老陈摇摇头:“没有,连一句也没有!”
刘占鸿这时点起了手上的烟,翻着眼,有些烦乱道:“目前这种不着边的情况,最让人头疼。”
“是啊!”秃头老陈也深有同感:“现在那个张筱素己成为凶手的眼中钉,成了羊家庄的焦点,凶手几次动手都没成功,那丫头现在已成了羊家庄的名人,连古仓这边都在盛传,说那丫头已成了凶手的克星。”
“什么?”刘占鸿立刻起身皱起眉头,巴掌一拍桌面道:“可恶可恶,实在太可恶了!这些个混蛋!这个传言可太阴了啊,这可就是借刀杀人哪!他玛的,羊家庄那帮人可真够阴险的啊!”
秃头老陈点头道:“是啊,这样以来,我真害怕会激怒了凶手,这样可就真把那丫头给害了。”说发愁地着看向刘占鸿。
刘占鸿也有点哭笑不得:“这些个苟东西,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传言可真是会害死人的呀!”
老陈接着说:“所以那丫头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现在羊家庄和古仓这边,这事私下里已成茶余饭后的谈点,都在等着这事的进展。可以说是万众瞩目了!就等着看笑话了!你说说这是什么心理!接下来你看怎么办?”
刘占鸿叹了口气,重下坐下来,摸摸脑袋。
老陈继续说:“你看吧,这就是你把那丫头弄来的好处,现在给她擦屁股都来不及呢!”
刘占鸿翻了翻眼,自叹道:“没想到啊,那丫头影响会这么大,这么闹也是在给咱们施加压力呢!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必须要给那丫头提供必要的保护,最好吗,再发展一个内线。如果羊家庄越来越乱,对我们当然是好事,就是不太安全了,凶手一定会乘乱下手。对了,那个刘长军的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协查函和电报都发出去了,可能还要等些日子,才能答复。”
刘占鸿在桌上点着手道:“这事要抓紧!嗯,还有个情况,据说张筱素那丫头也在秘密调查!说是已经和凶手对上劲儿了,还说是一定会破案的!”
“这不是瞎胡闹吗?”秃头老陈看向刘占鸿:“是监控组报告的?”
“不,是听老关说的。”
“那这肯定又是传言!这帮混蛋真是无孔不入!”秃头老陈接着有点惊奇道:”老关在羊家庄有秘线?”
刘占鸿点点头道:“应该是吧!他在古仓呆了这么多年,再没条内线,就说不过去了。老陈啊,我在想,这事好事。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我们现在情况无法作为,只能继续发动群众,所以下一步,我倒希望她们能够成为搅屎棍,把羊家庄彻底搅乱!”
“你这个老小子,可真够狠的,看来你胃口不小啊!”秃头老陈明白了刘占鸿意图。“你让三个丫头光当诱饵还不行,还要继续赶鸭子上架,让诱饵成为搅屎棍,给羊家庄的矛盾冲突加火加乱。她们行吗?”
刘占鸿摇摇头,思索道:“我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那知青如果有什么行动,怎么处理?”
刘占鸿考虑了一下,说:“我考虑让老关出面比较合适。如果对我们有利,对案情有利,那就放任不管。如果他们吓胡闹,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他们关两天,这个我跟老关去说。咱们先不要介入。由他们去闹吧!对了,你那里复查的情况怎么样?”
秃头老陈说:“从第一起案子开始,复查了死者的家庭关系,和当时发生的有关各种纠纷,我们了解到,
案子恰好与羊家庄有关,死者的亲戚是队长,和羊家庄曾发生过土地纠纷。”
“土地纠纷?”刘占鸿突然来兴趣了:“具体什么情况?”
“是遗留的问题,划界不清。当时两个村子发生了械斗!”
刘占鸿两眼兴奋起来,紧盯着老陈道:“这里面应当有关联啊,我看可以加快进度,马上去小陆村,复查第二起案件。”说着他手拍着桌面,透出一丝阴笑说:“老陈,你看有说有这种可能,利用复查的机会,在羊家庄周围的几个村子,寻找内线?”
秃头老陈为之一笑说:“你可真是无孔不入啊。这个我考虑过。很难呐!”
“怎么个难法?”
秃头老陈说:“这个羊家庄很奇怪,自成一体,很排外,和附近的村子没一个能搞好关系的。可以说这些村子的土地,在以前都是属于羊家庄的,到后来这些土地却被蚕食了。”
刘占鸿顿时吸了口凉气。“你是说,周围的村子都是后来的住户?”
“是的!”
“那这个情况是什么时间开始的?”刘占鸿开始盘算起来。
“从民国初年就开始了……羊家庄的人对外都带着很强的敌视,所以这个内线发展了也没用!”
刘占鸿深吸一口烟,慢慢吞了出来,感叹道:“看来还得在羊家庄内部想办法呀!我有点明白了刘主任他们的用意了,他们把知青弄来,估计是那个杨建利无法突破羊家庄封闭的堡垒,他们想用知青突破!”
秃头老陈有点吃惊道:“你是说他们把知青当成了炸药包?”
刘占鸿说:“差不多吧!因为和知青发生矛盾,产生了冲突,最容易上纲上线,也最容易施展手段。”
“我不得不说,这帮家伙,真是好算计呀!”秃头老陈幽幽地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