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波见张筱素铺垫的不错,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收起妩媚的笑容,郑重地咳嗽一声道:“现在说正事吧!从目前的情况看,不排除这三件事都是凶手所为。再设想一步,这事和长军的事有没有联系?如果有,那杨万基这人就可疑了。所以咱们必须拿出对策,绝不能让凶手这么猖狂!另外这事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安全,这可是头等大事,现在你们几个说说吧,都是个啥态度?”
再次被女孩儿逼着表态,四个男的都倍感窝囊,一时间全都不吱声了。
乔波两眼一瞥,看见正对着张筱素痴情发呆的孙新鲁,有意问道:“小鲁子,你这家伙不是主意挺多的吗,这会儿咋哑巴啦?”
孙新鲁凝望美人,正在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听乔波一说,也没当回事,随口敷衍道:“那还能咋办?还不是怪你们三个女的长得太招人了吗……哎,我建议啊,你们三个赶紧拿锅灰把脸抹了,以后就别再出门了。最好咱们再跟公社要把枪,就架在院子里,看他妈的谁再敢趴墙头,先给他一枪再说!”
他这番昏头昏脑的胡话立刻招来了于发亮痛斥:“真是一派胡言!”
艾西山则轻蔑地冷哼道:“哈哈!发痴了,发痴了……有人又在说胡话了。”周膑更是装模作样地一推孙新鲁,训斥道:“你呀……每天都是在用屁股想事的吧,大脑呢?去,赶紧闭上你的鸟嘴,到墙角去擦鼻涕反省去!”
不等孙新鲁瞪眼,于发亮接着喝斥道:“小鲁子,老实点啊,从现在开始起,你小子的发言权已经被剥夺了啊!不准说话!”
遭人盘剥意识,不给一点面子,这都什么人吗?孙新鲁无奈地摇头笑笑。
乔波借机教训过孙新鲁,一挺傲人的胸脯,得意洋洋地看着于发亮和艾西山俩人问道:“那你们俩有啥高招啊?”不等于艾俩人回答,周膑已眉飞色舞、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他手舞足蹈地大喊:“哎哎哎,我倒有一高招啊……!”话没说完,便自顾自地红起脸,大笑起来。
几个人一时觉着莫名其妙,都觉着这家伙是玩疯了!
张小素心思敏捷,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赶紧对乔波一咬耳朵,乔波明白了,猛然一拍铺板,手指周膑怒斥道:“哎,周公鸡!!我还没看出来啊,你这家伙还真是个乌鸦嘴,蔫拙拙的,还尽使坏啊!”
邵红红没弄清缘由,仍尖着嗓子在问:“哎哎哎,乔波,他有啥高招呀?”
乔波恨她迟钝,瞪她一眼,又噗赤笑道:“他呀……呵呵,他就是想让你给他做老婆呗!”邵红红顿时粉脸羞红,指着正要逃开的周膑大骂:“你个死公鸡……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
见三个女孩儿被闹的自顾不暇,荒了正事,孙新鲁跟着便哈哈大笑。
于发亮也不想这场面冷下来,更不想让三个女的再谈什么案情,于是装出打抱不平的样子,厉声训斥躲在角落里的周滨:“哎,我说公鸡呀,你小子少说两句行吗,看把我们家的红红吓得……哎……这都啥年月了,你多大年龄了?发育成熟没有哇?不知道怜香惜玉呀?咱这革命战壕里就这三个花骨嘟,你不知道心疼啊?”
周膑立刻配合着,高举双手投降,并诚慌诚恐地走过来,咧着大嘴,笑着检讨道:“噢噢噢,各位哥们姐们,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罪!罪该万死!红红,你放心好了!从今起,不管你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哈哈!”
孙新鲁见周于俩人连番搅和,更是乐不可支,原来哥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啊,那就继续闹呗。于是他跟着手指周滨,厉声训斥道:“哎……我说你个周公鸡,这保护红红,是人家老亮的专职,你小子瞎掺乎啥?我说啊,你小子是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吧?”
周膑虽然是瞎胡闹,心里却明白的很,见这小子也来乘火打劫,就借机发作道:“你小子放屁……哎,小鲁子,你说我瞎掺乎什么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小子早被剥夺发言权了……再说啦……这女同胞都说了,陪她们三个,那是大家的共同义务!还有啊,哥们,这跟女孩儿一跟就是一天,就你这干巴样,每天晚上跑马画地图的,你忙得过来吗你?”说到这儿,还觉着不解气,干脆一撸胳膊,坏笑道:“还有,你也这么大人啦,我都懒得说你。你好歹也有点自尊心呀,你说你两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小素,你色不色呀?酸不酸呀?累不累呀?你好意思么你……?”
这下点到了孙新鲁的要害,他一下就恼了,一时也顾不上言语反击,人直挺挺的猛然跳起扑上去,就像个面口袋,一下把周膑压倒在铺板上,顷刻间,两人扭作一团,在铺板上滚翻起来。
于发亮和艾西山见这热闹,那还能闲得住,便一个接一个飞身跳起,重重地压上去。一时间,四个男的就像蛆虫摞在一起,压得周膑不停地喊爹叫娘。
眼见四个男的胡闹一气,正事儿被撂在一旁,张小素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干看着。
很明显四个男的一直在插科打诨,胡乱搅和,只想乘火打劫,根本就没打算帮她们。看来要想让他们帮着逃走,已经不可能了,再往下也不用试探了。
四个男的闹过,乔波已沉下脸来,娇声喝斥道:“哎哎哎,我说你们四个混蛋,还能不能有点人样呀,这开玩笑归开玩笑,我这儿可说着正事呢啊,如果你们再胡闹,就赶紧滚蛋!别没皮没脸的!”
邵红红也跟着骂:“就是的,这都多大人了,连个正型都没有,就知道兴灾乐祸!我看你们这些家伙啊,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
四个男的挨了骂,便装模作样地坐起来,露出一副憨相,准备继续聆听三个女孩儿的高见。
到屋里安静下来,张小素气归气,可燃眉之急的事却不能不说,干脆直言道:“既然我们被凶手盯住了,这院里又这么危险,接下来,我们得办两件事:一是到县里到地区反映情况。二是要展开调查,先把这村里的情况摸摸。既然凶手在这村里,那就把可疑的人先查查……就从那个杨万基开始吧,看看前天晚上他在哪儿?有没有作案时间,有谁能够提供他不在场的证据……再有他和刘长军的冲突也有许多疑问,在咱们刚来的那天,他去没去过卡车周围?这偷掉行李又扔掉,很显然是反对咱们来落户,这和杨德才他们的想法也一致,看来这个杨万基就是杨德才的人啦……!”
孙新鲁听着,总算明白了,这说来说去还是想逃啊,那可不行。他一直把张小素这俏佳人视为襄中之物,又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当然不希望她们走,刚才那是闹着玩,他不好直白反对,现在他不得不出声了,当即一举手,笑着插嘴道:“啊……慢点!小素,听我一句,别分析了,我们都服了。对不对?”
他回头一问于艾周三人,三人都默契地点点头。
孙新鲁回过脸便说:“小素啊,那咱就说主要的。我觉着你要这么调查,恐怕不行,这纯粹是异想天开啊!小素,你看你又不是公安,这你咋查?谁又听你的?还有到县里反映情况,咱去也是白去!你想嘛,咱们来这儿是县里决定的,他们还能自打自的嘴巴?再说啦,你到地区去,这还隔着一层,你找谁呀?谁又会睬你啊?弄不好让人训一顿,那多没面子呀。另外长军的事和杀人案好像没啥关系吧?咱这一查,队里肯定有想法。再说那‘猫狗’以前是干啥的,队里也一清二楚。咱把两件事搅到一起,万一搞错了,以后咱跟人家贫下中农咋交待呀?”
听到这明显的反对之声,不仅乔波和邵红红很吃惊,就连于发亮、周滨、艾西山三人也感到不对味了。很明显这家伙是色迷心窍,为拖住张小素,是喝出去了。只是如此一闹,这家伙和三个女的,那是有的斗啦!只是乔波还没表态,于周艾三人也只能坐在一旁,袖手旁观,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