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人影穿梭。光明殿外殿,风袭来凉意变冷,禁卫军整齐队列,挺立严肃正容,眼神坚毅有力,禁卫军统领请光明神使沙吉宣读任务。沙吉严峻地读完任务,威严的神情,扫视众战士,最后把目光落在第一排,左眼黑色眼珠,右眼蓝色眼珠的撒加身上,“撒加,出列!”
“要把我剔除出任务吗?”撒加砰一声心跳,迈步往前,忐忑不安,又安慰自己,哥哥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应该不会在此时提起,他希望下面听到的话不是糟糕的。
所有人聚焦撒加,沙吉宣读晋升令,禁卫军有人小声哗然,有人表情愤然,也有人不予理会,撒加心头大石落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又不太敢相信这个喜讯,想拍拍脸,证明自己在做梦,只是不敢。
沙吉厉眼冷观禁卫军的反映,他早有心里准备,朗德主君说出晋升令时,自己同样想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此时晋升撒加为光明神使,严重影响士气。禁卫军统领喝止喧哗,沙吉说,“你们马上出发!撒加,你跟我来。”
四周和往日一样安静,檐头悬挂的通宵达旦的油灯,倒影出两个人影,却少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禁卫军,也没有来回巡逻的禁卫军。撒加看前方蓬松飞舞的红色头发,如同火焰,加快脚步跟上,按捺不住说出心中的迷惑,“沙吉神使,朗德主君为什么要晋升我?我可是兰德的弟弟。”
沙吉停下脚步转过身,盯住撒加,光明界独一无二的人,左眼黑色眼珠,右眼蓝色眼珠的小伙子,很想告诉撒加,他也不希望听到这个晋升令,但一切成为事实,给与信任和托付忠诚是最重要的,“撒加,你是信仰光明的忠诚战士,朗德主君信任你。”
“我哥哥真的背叛光明了?”撒加问,他受够他人的冷眼相对,如同自己也是叛徒一样,他几次冲动要去晋见朗德主君问个明白,但被拦阻在门外。
沙吉初初听到兰德背叛的消息,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兰德真的叛变,所以黑暗势力才会如此容易攻入光明界,他想想该怎么和这孩子说,他担忧撒加太年轻,情绪波动难以担当大任,思虑完说,“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兰德是叛变了光明!”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不会相信的,你们在骗我。”撒加想哭,强忍住,坚定说,“我哥哥是不会叛变的!”
沙吉预计错误,他以为撒加会默认,会说出保证自己忠诚的话,结果恰恰相反,但他不想就此纠缠,朗德主君还在等候,“不要再多话,只管跟我。”
沙吉领着撒加,一前一后走入光明内殿,灯火依旧通明。沙吉看到火光跳跃,却感觉失去往日的活跃,这里被一股沉闷的气息笼罩,他似乎能听到不远处黑暗势力的叫嚣。
内殿的地下密室,墙壁上的牛油灯的灯芯,昏黄的光,原本可以照亮这个密室的,只是因为人多的缘故略显幽暗,朗德主君,还有十位光明神使已在等候。
听完朗德主君正式的晋升令,撒加被一股热流冲入心里,全身发烫,手有点颤抖,只是晋升光明神使的喜悦和光明界失陷的悲哀同时发生,他知道此刻应该哀伤,而不是喜悦,又止不住胡思乱想,“主宰之剑平时是里三层外三层人手守护,听说还有五道封印。朗德主君真的信任我?他为什么要信任我?想不通,难道我哥哥真的没有背叛,一切都是假的?不管怎样,我受此重任,一定要舍命守护使命的,我要出人头地洗刷哥哥的背叛之名。”
一向沉稳的朗德主君声音激昂,又突然提高音量,“诸位,光明界的未来就托付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把圣物带到快乐城!”
“属下誓死守护使命,至死不渝!”神使齐声回应,除了撒加,他不懂誓词。
朗德领一众人来到另一个密室,一个样的黄铜色的箱,除了箱面的记号,正方形状大小可以装人,一共十一个。
神使们走上前背负箱子,而撒加被沙吉出言拦下。十个神使整理完毕即刻动身,沙吉背上箱子,领撒加跟随朗德来到一间上锁的密室,里面有一个箱子,和之前的一样,有一带面具的人在看守!
撒加背好箱子,迟疑不动,朗德瞧去,“撒加,怎么还不走?”
“朗德主君,我们里面是谁背有圣物呢?”撒加好奇怎么会有十二个圣物,他肯定只有其中一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背负的。
朗德蹙额,撒加是临时提拔的,而历经磨练的神使,绝不会多问一句话。只是一年时间的战争,而兰德一个月前的背叛,成为转折点,加快黑暗势力攻入光明界的脚步。落败的光明界军队往快乐城撤退,黑暗势力趁机截断光明界和快乐城之间的通道,向光明神殿进攻,此刻,只有三十余里的路程,危难之际唯有下令禁卫军保护神使,绕开黑暗势力把守的大路,从神殿后山的暮光森林穿过去。
“去守护你的使命。”朗德厉声说,挥手示意速去。已走到门口的沙吉转身促催撒加,撒加不敢怠慢,跟随离去。
朗德把密室锁上,走到密室另一侧,打开另一个门,转头看向冰冷的面具,“一定要尽快把公主找出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这里即将成为黑暗界的世界,我也准备要走了。你有你的使命,待新的光明重新照耀这片土地时,我们再相见。”
沙吉领撒加走到密室的尽头,打开机关出去,漆黑的森林,风吹树叶呼呼响,十个神使已在等候,还有禁卫军。
沙吉喊撒加快上马,自己又骑上一匹,神情凝重,特意浏览这些人。沙吉知道他们都是幌子,过了这夜,能看到太阳升起的,不知能有多少个,但使命至高,他高声呐喊,“忠诚光明,至死不渝!我们出发!。”
撒加看不到路,但这马能辨识,撒蹄加速,风声刮痛耳朵,他拉紧缰绳,“你这匹疯马,给我慢一点!”却没有效果,依旧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马突然停下,撒加不设防差点冲出去。
“有人来了。”是他的马在说话,有一股香水味吹来,接着是咯咯的笑声。
一只马蹄点亮火光,照亮森林的诡异,撒加莫名其妙被马摔落地面,这马像人一样站起来时,一切都容易解释,再往前看,一个妖艳女人,苍白的脸,鲜红的嘴唇,头发很长,垂落到地上。
“把圣物交出来!”女人身上涌出淡淡的白雾,往前推进。
“撒加,小心她的暗器。”马说。
撒加站起来拍拍盔甲,喝道,“你是谁?拦我干什么?”他发觉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人家明明说是要把圣物交出来,难道是要这匹马。
“鼎鼎有名的香水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香水女优雅向前迈步,轻巧逼近撒加,还有马。
“还有一句,谁人不想干!”马哈哈大笑起来,趁着香水女骂声起来时飞跃过去,马蹄对准香水女,同时大喊,“快点跑,我挡她一会。”
“跑?我才是神使,你抢风头了。”撒加暗骂,心里不痛快,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颤抖的手摸索到腰间的利剑,抽出刀鞘就冲杀过去。只是意外发生,马以为撒加会跑路,所以顺势把火把灭掉,一时举目无光,撒加找不到香水女的方位,只能凭借香水味冲杀过去。
咳咳咳,撒加咳嗽起来,他以为那匹马说的暗器原来就是香水味,真的太浓郁。突然听到轰隆的巨响,一阵风声扑来,撒加下意识举剑劈过去,咔嚓一声,不知何物应声落下。马重新点燃火光,地上丢落的是头发。
“还我长发!”变成贴颈短发的香水女发疯哭喊,跪在地上手捂住头发不起。
马四脚着地跑过来,催促说,“快上来。”
撒加跃上马背,明知故问,“我刚才做了什么,是削掉她的头发吗?”
马刚才冲过去,被长发缠住后腿,失去平衡吃个****,狼狈不堪,不爽回应,“是的,你把她的武器干掉了。”
“你不是跟随我哥哥去前线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的?”撒加问,这马是兰德的骑坐,料想不到此时相见。
“他让我回来的!”马说。
“我哥哥真的叛变了吗?”撒加急忙追问。
“不知道,你想知道去问他。”马不再说话,任由撒加追问不休。
黎明到来,撒加不知身在何处,穿梭树林中找到一条小溪,清澈的流水勾引他的口渴,跳下马要喝水,马大喝,“小心有毒,我先来。”接着马嘴大口大口喝水,喝完打嗝表示没有毒。
撒加厌恶这疯马,摆明要抢先一步,捧起水喝上几口,很甘甜,填饱腹中的饥饿感。
马抖动全身金色毛发,曙光沐浴下分外精神,跑动几圈,又回到撒加身边,“我中了忧虑之气,内心非常难受,不想再跑了。”
撒加感觉不到,他充满渴望和力量,并未感觉疲惫和困窘,没有后退的想法。
“小心!”马突然大叫。撒加听完话下意识闪躲,第一支黑色的回旋镖擦身而过,眼看到第二支就要到身,却被一只马蹄踢飞,第三个被另一只马蹄,第四第五个都击中马匹腰身,一匹轰然倒下的马。
“你没有事吧。”撒加紧张问。
“准备死了。”一切只是死神的观礼,无力垂下的马蹄,缓缓合上马眼,口中还有一句,“善良一死邪灵必出。”
危机四伏的境地,转眼就是一条马命,孩提时已骑上这匹疯疯癫癫的马,这活宝一起游玩十多年,一时不知为马伤心,还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一个声音传来,“中了焦虑之气还能跑这么远!”
香水女从树林的隐藏处走出来,手中有弯曲如弓的回旋镖,瞄准撒加,“把圣物交出来!这绝命镖和焦虑之气可是绝配来的。”
撒加怒喝,“你杀了我的马,准备偿命吧。”抽出利剑,白色的光芒闪耀,向香水女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