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花镇有三大药店,各有所长。“益生堂”是本地人开的,面向当兵的、猎人多些。“万寿堂”是外来的,底蕴深厚,药草齐全丰富;“回春堂”是老熟人开的,容易暴露。不找大户买卖,在一般商家那药草不好凑,丹不好卖。张峰在决定在“万寿堂”买药草,在“益生堂”卖丹。张峰先在药园里凑够一炉“淬体丹”所需药草,炼了一炉丹,得了三粒,用玉瓶装了,然后向“益生堂”奔去。
三大药堂,“回春堂”在东城区靠东的位置,“万寿堂”居中,“益生堂”靠西。
“益生堂”也三层木楼,五间店面。张峰直接到了买卖丹药的房里。屋内来买药看病的人也有不少。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问道:“欢迎光临,客倌,有什么需要吗?”
张峰说:“我有几粒丹药要卖,你们这收吗?”
“卖丹?”伙计一愣,到本店里买药买丹的多,卖药草的也多,但卖丹的确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过,就说:“我们收,你先坐,我去请掌柜。”
过了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矮胖男子走了过来,看了张峰一眼,张峰太年青了,谁见了都会疑心,问道:“公子好,鄙人秦显本,是公子要卖丹吗?”
“是的。”
“可否让鄙人先看看丹药?”
“可以。”张峰将玉瓶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玉瓶,将瓶盖打开,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掌柜拿出一粒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后才说:“好丹,一品淬体丹,品质上层。冒昧问一句,这丹质量很好,公子不自用,为何要卖?”
张峰也知道不说谎不行了,故意做出痛心样说:“唉,说不出口。这丹是我师父给我服用的。前几天,我游历到红花镇,一时鬼迷心窍进了赌坊,把身上的金物输了个精光。这不,只好忍痛卖丹,得了钱,我要把本捞回来。这事还有劳掌柜的保守秘密。不然让我师父知晓,不打死我才怪。”
掌柜的本不相信张峰的话,可一看后天八层的境界,十几岁的年青有如此境界,背后没有大势力能行吗?心里也信了八分,暗骂:又是一个败家子呀。心里想个样,但嘴上说得又是一个样:“人都有背运的时候。公子不用担心,你拿了钱再去捞本,说不定捞回本钱后还有的赚呢。”
张峰笑着向掌柜的一说施礼说:“借你老吉言,我这回羸了请老哥喝酒。掌柜的看下,值多少钱?”
掌柜把丹放回玉瓶后说:“不瞒公子,这丹是一品中的上品丹,一粒价值一千五百金。但本店开门做生意,也要图个赚头不是?一看公子也是行家,本店按一粒一千三百金收,另外预祝公子羸钱,图个吉利,三粒丹给你四千金,如何?”
“好,掌柜的就是仗义,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按你说得办。”张峰站起来握住掌柜的手,象遇着亲人一样。
掌柜收了丹,张峰收了钱,皆大欢喜。
张峰又到了“万寿堂”,找到掌柜袁世正,买了三炉丹所需药材,共花三千六百金。张峰又炼了三炉,得丹九粒。
第二天,张峰又到了“益生堂”,带着一副苦瓜脸找到秦显本吐苦水道:“老哥呀,借你吉言,我昨天连羸了二十把,本回来不说,还羸了二万金。我本不想玩了的,哎。就是贪心呀,还想羸点,谁知一夜又输完了,我乍这么背呢?”
秦显本心里说,你不输谁输?败家子!但仍笑着说:“公子不要丧气,赌场上都是今输明羸,改天再羸回来。公子今来是为什么事?”
“卖丹,我要卖丹,我要把本全捞回来。”张峰掏出一个玉瓶恶狠狠地说。
“卖丹?”秦显本心里也一颤,败家子呀,接过一看,九粒一品“淬体丹”,粒粒上品。
“还按上次的价给公子结算可否?”秦显本可不管败不败家,只要有钱赚就行。
“行。赶紧拿钱,我要去捞本,羸了钱请老哥喝酒。”
秦显本又是优惠价给张峰结了一万二千金。
张峰接到钱连声道谢后才离开。转个圈又到“万寿堂”买了十二炉所用的药材,连夜又炼了三十六粒丹分装到二个玉瓶里。付皮甲的钱只要卖一瓶丹的钱就够了,剩下的可以拿回去给家人用。
为了避免怀疑,又过了二天,张峰又找上了秦显本,见面又是一阵流泪诉苦,后来说得秦显本都有些流泪了。事后张峰反省自己,自己也有唱戏的料呀。在一阵唉叹、咒骂、劝说、啼笑混杂的氛围中,张峰得了二万四千金。
张峰再次预邀秦显本喝酒后离开“益生堂”。
凑够了钱,张峰就轻松多了,来到一家“仙人居”酒店喝酒。店面不大,外面有两间房,摆着四张方桌;里面二间,一间厨房,一间放着十几大小不一的酒坛。掌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高五尺八,留络腮胡子,壮壮实实。端菜端酒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高挑的个子,皮肤白皙,圆圆的脸,大眼睛,穿件粉色衣裙。店里只有一桌客,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张峰坐了张桌子,要了五斤牛肉、一只烧鸡、一盘豆腐、一碟花生、一坛五斤装的酒。酒和花生先端上来,张峰就着花生就喝了起来。
陵州城范围内家家都会做酒,用料有稻米、小麦、黍米等,可谓是百家人做百家酒,百家酒有百般味。该店的酒是用稻米做的,口劲大,微甜,喝下去满口香。
张峰是练武之人,些许酒醉不了他。难得轻闲一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丽娘,拿酒来。”
张峰正喝得高兴着,被一尖细的声音打扰了。转眼一看,店里进来二个人,一个二十多岁,衣着华丽,身体单薄,脸无血色,手里拿着把金丝扇;另一个也是二十多岁的男子,腰圆臂粗,身穿青布衣,腰挎一把虎头刀。二人另寻了张桌子,衣着华丽的年青人坐下,身穿青布衣的站在身后。
店里端酒的姑娘原来叫丽娘。听到衣着华丽的年青人的叫喊,丽娘脸上露出不快,但还是端上一壶酒、一副筷、一个酒盅,客气地问道:“秦公子,要什么酒菜?”
“捡最好的上,只管上,有什么上什么,有你父亲张罗就行了,你就坐这陪我吧。”秦公子谗着脸说。
“公子还是自己点菜得好,我可不知公子的口味。”丽娘皱着眉说。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秦三,你看看,丽娘不知我的口味?哎,丽娘呀,你枉费本公子一片赤心呀,你闻闻我的嘴,不知道我的口味吗?”秦公子说着竟将脸凑了过去。
“公子请尊重,不要让人笑话。”丽娘朝后退了二步说。
秦公子脸一寒,眼睛阴冷地把屋子扫了一圈,说:“在红花镇,哪个敢说我秦英才的坏话?嗯?”
站在秦英才后面的秦三把手中的刀用力摇摇,发出“啪啪”声音,一双牛眼威严地也把屋里的人扫了一遍。四个喝酒的人自秦公子进店就没说话了,现在都站了起来,放下几两银子静悄悄地走了。只有张峰还旁若无人地吃口肉喝口酒。
秦三感到威严受到挑战,走到张峰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叭”,桌上的盘儿、碟儿、碗儿“噼里啪啦”响着一团。秦三大声喝道:“小子,不张眼呀?滚到外面喝去。”
张峰手里提着酒坛,又喝了一大口才说:“好酒呀好酒,不该有疯狗狂吠,扰了酒兴。晦气。”
“啪”秦三又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小子,你骂谁呢?”
“骂谁谁知道,你管得着吗?”张峰不屑地说,他现在是后天八层的境界,可以说在红花镇地界上也能排上名次了,区区一个奴才怎放在眼里?
“臭小子,找死。”秦三暴喝一声,一拳打向张峰,有后天五层的实力。
“哗啦”一声巨响,秦三倒飞回来,将秦英才面前的桌砸倒,桌上的酒壶、酒盅碎了一地。秦三没打着张峰,确被张峰一掌打飞回来。
秦英才看着在地上哀嚎的秦三吓得浑身颤栗,脸色更加苍白,声音更加尖细,比女子还尖,尖叫道:“臭小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镇长家的二公子,你敢打本公子的仆人,不想活了吗?”
张峰一听,更不悦了,仗势欺人呀,脸一寒喝道:“住口,少提你的家庭,狗仗人势,再啰嗦,打掉你的牙。滚,不要扰了本少爷的酒兴。”
秦英才平时虽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并不表示他无知,一个后天五层的被一掌打飞,他一个后天三层的能行吗?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嘴里确不饶人,他边向店外走叫道:“臭小子,你等着,一会有你好看。”
地上的秦三也不糊涂,爬起来,捂着胸口跑了。
丽娘走了上来,唉叹道:“客倌,你惹麻烦了快走吧。镇镇府的人不好惹。”
“无妨,有事我担着,与你无关。打坏了你的东西,这里有十金,算是酒钱和赔偿。够吗?”张峰掏出十金说,十金不知要买多少酒菜酒桌。
“不要你赔,你赶紧走罢,不然会给你也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祸事。”丽娘把钱推了过来。
张峰一听也明白了丽娘的心思,他惹不过可以跑,但她们能行吗?所以也再说什么,留下十金走了。等丽娘追出店外,人已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