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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瓶中等待发芽的种子,永远不能确定未来是否美丽,但却真心而倔强的喜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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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白驹过隙,不知不觉,已是一个多月的光景。

期间,因为大错小错,我被徐慧君又叫去办公室好几次。而每一次后的下场虽说不尽相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我也长教训,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

是故,她对我的态度,也渐渐的有所改善。

而随着我认真上课,成绩地不断往上,她对我态度的改变,就更加明显了。

有一次,作业本上有一道题做错了,于是,她把我叫去办公室,让我重新改一遍。

而在我改完之后,她调整了下戴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很是语重心长地道:“许彬彬啊,最近看你倒是比前些日子用功多了,但还是要继续努力才行啊。不要老是和那些不要读书的人混在一起,耽误了前程。他们不要读书,不喜欢读书,那是他们的事,你可不能向他们看齐。你和他们不一样,以你升上初中的成绩,你可是要考大学的。即便不说清华、北大,也应该是浙江大学,浙江师范大学这种。”

一个初中生,对于大学的概念,那绝对是模糊的。只知道那是许多年轻学子梦想的殿堂,是一个能够改变人生的地方。总之,很了不起就对了。

在听完她的话后,我不由地愣了愣。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考上大学。

在我眼中,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充满着梦想和激情。

不想,此时从徐慧君口中,竟听到这么两个字。

大学,如今的我,就连能否考上高中都还不一定呢!

“嗯,老师,我会努力的!”

虽说大学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尚属虚无缥缈,如梦幻空花,但她这么一说,不由给了我一份激励。让我内心深处,有着一股火焰在燃起。看着她,我很认真地说道。

浙江大学,对于我来说,完全属于传说中的存在。既然她如此看得起我,认为我应该以它为目标,那我显然不能让她太过失望。

于是,读书我越发用功了起来。尤其是她所教的科学,上课听得比谁都认真,该背的东西,基本上在课上就已背得差不多。

可以说,原本升上初中后浑浑噩噩混日子的状态,几乎一去不返。

每次考试的成绩,虽不说数一数二,确也不赖了。

而对于我科学的大步子的进步,有些家伙倒是挺开心。

“牛哥,等会作业做完借我抄下啊。”

一下课,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让我颇有些无奈。只是,出于内向的性格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便也只好随他们去。

只要到时候老师发现作业不正常,这帮活祖宗别把我给供出来就好。

读书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很长,仿佛怎么也过不完。

故而,当熬了好半天终于等到放学铃响,那种欣喜之情,便可想而知。

整个教室里的人,瞬间躁动了起来,就像是被关了好久的鸟儿终于得到自由,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便两三个人一伙,肩并着肩走出了教室。

脚步匆匆凌乱,飞扬弥散了空气中的尘埃,阳光下划出一条条璀璨的光带,忽然空荡荡的教室,一瞬之间变得别有一股意味。

我不急不慢地整理完东西,然后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这时,一道身影从我教室旁边的楼梯上下来,看到我,便开口对我说道:“听说今天晚上五云有戏文,你去不去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许陈超。

戏文,对于农村孩子来说,这绝对是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名词,我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它代表了热闹,代表了好玩的,以及好吃的。

一听他说有戏文,我顿时来了劲,道:“什么时候开始?当然去了!”

“大概五点半的样子,晚饭后我们一起去吧?”

“好。”

而后,我和他便一起骑着车回了家。夕阳西坠,暮色开始昏沉,习习的风迎面吹来,让人觉得一丝清凉。

晚饭后,我如约来到了许陈超的家,等着他一起去看戏文。

当然,我和他对戏文本身,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去图个热闹,看看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罢了。

大概五点出头,我们便骑着单车,向着开戏的地方五云而去。而在这期间,又多了一个人的加入,于是人数从二变成了三。

一般,晚上五六点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了才对。可是,今天却有所不同,在我们骑着单车向五云赶去的时候,发现一路上好多人。有的几个人一起走路,有的骑着三轮车,还有的和我们一样骑着单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然,其中还是以中老年人居多。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目的和我们一样,也是去看戏的,或者说,也是跟着去凑热闹的。

待我们来到五云,远远地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用木头搭建起来的戏台,而在戏台周围的硕大场地,已经有着不少的小贩在,一辆辆三轮车上,放满了吃食。

有香酥鸡柳、肉串、炸香肠、炸年糕、臭豆腐,也有甘蔗、扭扭糖、棉花糖、橘子汽水,还有“胖布”,可谓目不暇接。

当然,还有人卖着玩具,玩具枪,奥特曼,小汽车,小激光灯,洋娃娃,拼音大卡……一张张木板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玩具。

看着这些,我们的心情顿时大好,脸上洋溢满了笑容。

如果一个戏台周边,没有很多吃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不开心的事情。

我们这些小年轻,来这的目的,本就是来吃的。若没有丰富的吃食,我们完全耐不住性子像长辈们那般安心的看戏

因为戏文还没开始,所以在将自行车找个地方停放好后,我和许陈超他们,先在一个小摊前买了点东西,然后边吃边四处转悠了起来。虽说才吃过晚饭不久,但是对于我们这几个吃货而言,还是抵挡不住这些美食的诱惑啊。

而也在转悠的时候,不少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有和我一个班的,也有不和我一个班但我却认识的。

而熟人碰面,自是免不了要打个招呼,并相互寒暄一番。

就这样走走转转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忽然,有巨大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因为戏台装了音响,所以一旦开戏,唱戏声便会很大。嘹亮有劲的声音,即便是相隔数个村落,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巨大声音自戏台那方传来,我们自是知道戏要开了,于是,我们在第一时间回转了去。

当我们重新来到戏台,这里已然满是人头,乌压压的一大片。

小孩,青年,老年,各种年龄段的都有。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玩闹的玩闹,可谓相当地热闹。

毫不夸张地说,戏文演出,如同一场盛会,让大家都沉浸在欢愉的气氛之中。

也就在我东张西望之时,忽然,有两道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娉婷袅娜,长发如水,看起来分外地美丽清纯,至于另一个,完全还是个女童,满脸地稚嫩,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很大,炯炯有神。

而那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菲雨。

眼看她们在远处的一个小摊上买东西,我准备过去打个招呼。

只是,不得不佩服看戏的人实在太多,眼前一帮人涌过之后,她们的身影居然一下子不见了。

除了许陈超外和我一起来看戏的另一个家伙,先前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菲雨她们。他见我在失去菲雨她们的踪影后,还不断东看西看地找寻,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看着我说道:“怎么,你对那个女的有意思?”

他这突然的问,让正寻找菲雨她们身影的我不免愣了愣,而后明显有些心虚地说:“没……没有啊。”

“看你这样,没有才怪。”他白了我一眼道。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

原本,能在这戏场子中看到菲雨我很兴奋。期望着待会能再次看到她,和她打个招呼。

但是过了好久之后,我都未能再见到她一眼。这让我本来十分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内心深处充满了失落。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便已到了七八点钟,由于第二天还得上课,故不能待太久,我和许陈超他们商量着正准备回去。

忽然,一只柔荑般的手从后方搭在了我肩膀上。而当我转过头望去,一张娇俏如玉的脸映现在眼前。

黛眉弯弯,琼鼻挺秀,眸波如水,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这是一张精美无暇的脸,看着让人忍不住沉沦。

“牛彬彬徒弟,你也来了啊?”

甜美温柔,无比动听的声音,随着少女红润双唇的翕动,而飘荡于空气之中。

用如此称呼唤我的,世上再没第二人,没错,在我眼前的正是先前我遍寻不到踪迹的菲雨。

此时,灿烂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白皙雪腻的脸上,仿佛和煦的阳光照拂进内心,让人觉着无比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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