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夷族可汗走近韶煜川身侧,躬身贴近韶煜川耳廓,轻声说了些什么,是听不大清的。
韶煜川冷笑一声,未多说什么,只是那笑,让人如身至寒冬,毛骨悚然。
这便是帝王的不怒自威。
“如此。”夷族可汗掏出袖中匕首,直架韶煜川颈部。
李宁全见状惊慌失措,大喊:
“护驾。”
殿中大乱。
随机“刷刷刷”,一批一批的侍卫赶到,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有的是宫中守卫,有的已被纪尚书买通,还有的是夷族可汗的蓄谋。
无论哪一支,都不是等闲之辈,而后两者,有都是蓄谋已久的。
空阔的大殿一时显得拥挤,气氛更是压抑,各人更是心怀鬼胎。
吵杂褪尽,霎时间,大殿万籁俱寂,反让人胆战心惊。
韶煜川眼底的惊慌和刻意的掩盖也只是表现,这表面,足以瞒过他想瞒过的人了。
惊慌之后就像是笼上了一层迷雾,旁人是看不清的。
迷雾后面便是本属于他帝王的威严,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及傲气凛然的王者风范。
不错,这正是王者风范。
“可汗这是何意?”韶煜川欲用手推开匕首,夷族可汗撇了撇嘴,匕首逼得更近了。
龙袍上的颈部也溢出了血红。
危险迫在眉睫!
“何意?本汗何意皇帝怎会不晓得?只是你乖乖交出皇位,本汗或许可以考虑让你自己选择一种体面的死法。”
呵,今天命丧大殿的还不知是谁呢。
“为何只有你夷族进来了,其他番邦呢?”韶煜川佯装思虑,“你早有内应。”
“哈哈哈,皇帝陛下知道的未免太晚了些。”
纪尚书任职多多年,深知韶煜川此人城府之深,做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他始终认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的欲望作祟,又或许是皇位的诱惑太大,他不愿意再多想些什么了。
“臣见过陛下。”纪尚书那张似乎马上就要笑僵的面庞,溢满了胜利者的喜悦和对失败者的不屑。
韶煜川手指纪尚书,“是你,居然是你。”
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让人对其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
韶煜川也随之大笑,让人见了都以为是他失心疯了。
夷族可汗顿了顿,“陛下意下如何?”
话间,骤然,一阵冰凉袭上了腹部,接着又蔓延至胸脯,五脏六腑似乎要爆裂,血液在逆流,骨髓要断裂。
啊,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人猝不及防。
韶煜川拔出匕首,推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怜虫,笑了笑,笑得诡异,笑得不屑,笑得毛骨悚然。
“你的匕首不过是锋利了些,而朕的,不光一刀封喉,是世间的至毒浸泡锻造而成的,只要轻轻一抹,轻轻一划,就会让人徘徊于人间与阎王殿之间,饱受折磨。
说着,韶煜川比划着那把已经沾上了夷族可汗血的匕首,真真是吓人。
虽然是取了人的性命,可在韶煜川的眼中,哪里瞧得出一点常人的反应,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是这种杀人不眨眼,证实了民间对韶煜川的评价。
这匕首是朕命人专门制造,正好今天劳烦可汗试试。由此看来,这毒性,这锋利程度,都不枉费朕在里面花费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