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毅,我问你,你找翡翠做什么?”
藤毅见是藤冲先是一愣,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藤毅心想来者不善呐,这都点名道姓的了,说道:“大哥,我听说小妹打了她,就关心她一下。”
“翡翠有我的关心就够了,她是我房里的人,你凭什么找她?”
你不知道翡翠的苦楚,她的仇恨,她的伤痛,纠结与矛盾,只有我懂,这就是我比你幸运的地方吧!
“哥,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因为我比你更了解她。”
“好,你到是说说,你都了解她什么?”藤冲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出来,因为他心里没有底。
“翡翠她并不喜欢你,所以哥你就不要在强人所难了。”
“我强人所难,那她喜欢的难道是你么?”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我要告诉你,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跟你说,我喜欢翡翠,她将会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而你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嘴上关心她罢了,你的实际行动呢,根本就没有资格保护好她!你不配关心她!”
藤冲听罢,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右手攥成一拳,朝藤毅的脸上打去。藤毅从他进门,就一直有所提防,对他忽如而来的一拳,快速地闪躲过去,本不想打他,但是藤冲想疯了一样一拳一拳接踵而至,大概是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就会比平常大好多。
藤毅为了自保,只好冲着藤冲打了一拳,很明显,藤冲打不过藤毅。
打斗了一会儿,藤冲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渍,不屑地说道:“你终于承认了,小倩说的话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翡翠……”
“那你就不要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藤毅很激动,他早就看出翡翠喜欢的是藤冲,如果翡翠能够幸福快乐,他宁愿尊重翡翠的选择,可是现在翡翠信任的人带给她的都是伤害,这样,我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如果你不能好好对待翡翠,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时候。
那一年,是个特殊的一年,藤冲七岁,藤毅五岁,五岁——对藤毅来说,是他人生的一个分界线。
五岁之前的藤毅异常的老实听话,娘亲说什么就做什么。睡觉的时候不哭不闹,非常让娘亲省心。但是由于性格孤僻,不怎么讨人喜欢,
“你怎么就不肯上桌去吃饭呢?”
“娘,我不去,我不去……”
“我打你,叫你不去,多没有规矩。”阮清使劲地打小藤毅的屁股,小藤毅的皮肤不好,很快就被大出了红印。
“娘,我怕生。”
“这又怎么能算上是你的错呢,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不好。”
“呦,我当这三夫人有多大的架子呢,不久是会唱两句戏么?一个卑贱的戏子就想去讨老爷喜欢,太可笑了。”
“不知二夫人找我来是什么事?”
“阿香,快把少爷领走。”
“是,夫人。”阿香抱走了藤毅。
“这么护着他啊,呵呵,真让人感动。藤家有规矩,必须中午吃饭的时候全家除了丫鬟下人,老爷的直系子女和夫人们都必须上一桌吃饭,如今这藤毅都这么大了,你这么搞特殊,怎么,难不成你还给他喂奶水呢,是不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啪这是你包庇不孝子的教训!”
“明天立刻叫藤毅上桌吃饭!”
“不行,毅儿有孤僻症,他不喜欢见人的,我求求你,二夫人,你放过毅儿,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好,我要让你每天给我洗衣服。”
“好的。”
“但是这件事不能让老爷知道,否则,后果很严重。”
“只要夫人你能高抬贵手,我为毅儿做什么都愿意。”
二夫人还向阮清提醒了一下她的身份,说道:“自从藤家大夫人去世后,全家上下的女主人就是我了,你不要天真的以为老爷宠爱你几天,你就上天了。啪,这是给你无视我身份的教训!”
“啊,来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了,流血了,走,我让娘亲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你是谁啊?”
“我是你哥哥,你怎么不记得吗?”
“娘亲不让我乱跑,我平日里也只有娘亲,所以不认识几个人。”
“我们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我爹送我去学堂上学的第一节课就是讲亲人,亲人的爱要比朋友更来之不易。”
“娘,弟弟的腿卡出血了,你帮她包一下吧!”
“好,怎么这么不小心。”四夫人小心翼翼的包好了藤毅的腿,还略带这责怪。
就像我自己的娘亲一样。
“夫人不好了。”
“怎么了?”
“三夫人她为救老爷死了。”
“你小点声。”四夫人作嘘状口型,丫鬟阿香没有注意到三小少爷会在四夫人房里,只是急于把消息告诉夫人。
但是已经晚了,藤毅那时听的清清楚楚,我不信!
跑了出去,可门框太高,孩子太小,小藤毅当时的腰及门框,来的时候是哥哥抱着他跨进来的,又加上他现在跑的速度很快,试图跳过门框,可是不性又把包好的腿搁在了门框上面,血通过纱布,雪白的纱布瞬间殷虹成一片,弟弟,你小心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藤毅飞快地往外跑。
“娘,你醒醒,你醒醒。”
“快,孩子还太小,把他带下去。”藤老爷吩咐阿玉道。
阿玉当时十三岁,从小照顾藤毅,对藤毅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为什么你还活着!”藤毅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周围的人全部都吓傻了,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乖巧的孩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大呼小叫的。
藤毅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娘亲死的时候,脸上的水分明夹杂着两道泪痕,非常平静祥和,娘亲的生命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年。娘亲是为救老爷溺水而亡,这个解释我不信!
“弟弟,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娘亲是为了生我而死的,我的出生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我连我亲生娘亲的一面都没有见过。我知道你此时是最痛苦的。”
藤毅一头扎进被子里,大哭。
“弟弟,你这样会闷坏的。”
“少爷,你就听听大少爷的话吧!”阿玉也在一旁劝道,可是藤毅十分倔强,任谁的劝解也就不肯听。
“我要娘亲,我要娘亲!”藤毅不断的喊着。
四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藤毅出来了,抱住了藤冲,藤冲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就这样,藤毅睡着了。
“大少爷,辛苦你了,我来吧!”
“弟弟他一时不能接受丧母之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奴婢明白,今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对待少爷。”
“你这孩子乖巧听话,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四夫人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恩。”
三少爷府。
“少爷,我觉得你不应该因为翡翠而伤害了大少爷,你们小时候情深意重的感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就抛之脑后。”这样的一刻,任谁都不会想到吧!
“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意以决,翡翠这个人我护定了!”
想想自己以前是有多么的不懂事,给娘亲添了多少麻烦。
三少爷摸了下自己膝盖上的疤痕,飞车丑陋,青色的大小两块长条,紧挨着,阴风下雨的时候,有是这家伙还会疼痛。他本就是有些疤痕体质,一般普通的疤痕在他人身上很快就会好,但是由于自己特殊的体质,轻伤留下了都不见得会好,更何况十几年都过去了,这个疤,本来精心保养,也是会好的,可是再次再门框上一撞,又没有回来及时处理,血当时顺着他的小腿往下止不住流一道接着一道,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似得,一心只想找到娘亲。
今天娘亲要和老爷去藤家的祠堂上香,说道:“毅儿,你好好的吃好午饭,娘啊,下午差不多就回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是他和娘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娘,对不起,孩儿没有能听你的话,做好吃好每一顿饭,您临终前的遗言我都没能好好遵循,孩儿不孝,不配做您的孩儿,如今大仇未报,我更是没有脸面在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