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女在路边一弯纤腰，刚好有辆出租车开过来，她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下。M女上车，出租车甩着屁股扬尘而去。
太监也急忙招手，只是过来的两辆出租车里都坐了人，一时也没有哪辆车停下理会他。
“嗤——”一辆灰色的小型面包车在马路牙子旁突然停下，刹车声刺耳，谢小七嘟囔：“小破车刹车还不错。”冲太监嚷道：“上车！”
太监一点头，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就猫进身子，屁股还没坐稳就指着前方道：“快，沪45374，追！”
萧其不答话，盯着前方人流左钻右转，连续超车。他驾着一辆灰扑扑的五菱荣光，在车流里滑溜得跟一条鱼似的，引得一辆被他超过的豪车不爽地按了两声喇叭。太监一手紧紧攥着副驾驶座上方的把手，一手拽着安全带，一脸死相。
“老大，你……慢点、慢点。”能把小面包车开成超跑架势的，刚走了个谢小七又来了个萧其，呃，谢小七的下场可不太好……太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追了有五六分钟，萧其他们总算看到了目标车辆，不敢跟太紧，隔了两辆车跟着。车速放稳。
太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有余悸：“怎么租了这么辆破车，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啊！”
“健哥，咱社里给的那点钱，能租一辆小面包就不错了。别看这车长得丑，能跑得很呢！”萧其为面包车辩护，他身上有徐子峰的黑卡，无限额度。但终究是人家的，用着膈应，不如不用。卖弄地踩了踩油门，超了一辆车。“你猜那个线人跟这个M女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猜，摆明了一山不容二虎呗，有钱人的世界你看多了就明白了，看着光鲜，内里虱子跳蚤多的是！”太监老声老气地说，俨然已经一副自居前辈的姿态。
萧其诺诺，“我要学的还很多，请健哥多多指点！”
太监微微一笑，倦怠地伸了个懒腰：“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看来今晚上要辛苦咱们兄弟了。”
什么意思？
M女乘坐的出租车进了宝山郊区的一个中高档小区“茉莉庄园”，M女摇下半边窗户，戴着墨镜的小半边脸冲小门卫点了点，小门卫哈着腰，升起自动拦车杆放行。
这小区怎么也得几百号人，单靠墨镜下的半边脸就能辨识出来？萧其很佩服小保安的眼力。转念一想，也是，有能力住在这里的，估计人人有财力削个锥子下巴。精细化加工，流水线作业，人人同款，辨识度自然高上去。
拦车杆重又落下。
萧其心虚地将小面包往拦车杆前挪了挪。摇下车窗，探出半边身子：“哥们，劳驾！”
“您是？”身姿挺拔的小保安微微欠身，一只手下意识地摆出一个未完成的拦阻架势。
“送买卖的！”太监也探出半个脑袋，冲小保安晃了晃手里的两个披萨盒，“您瞧，保安帅哥，下次饿了就点我们家披萨啊，来来，名片拿着！”
小保安对太监人畜无害的懵懂眼神和白净面皮并不多设防，摆摆手，没接名片，“进去吧！”
萧其偷乐，带着太监果然比较靠谱，要是换了猴子那张尖嘴猴腮的猥琐脸，保不齐会被人当成盗窃惯犯。他驾着面包车朝刚刚出租车去的方向走，刚转了半圈就听见“得得得”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二人看到M女下车，进了公寓门，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萧其手里托着两盒披萨，迈着跟外卖小哥一样急急火火的步伐尾随其后。
“嗳嗳？你找谁？”一个尖利的女声很有威慑力地喝道，吓了萧其一个哆嗦。
“那个……送……外卖的。大姐……”
白胖的管理员大姐翻了半个白眼，斜睨了已有几分畏缩的萧其一眼，丝毫没被他的男色打动。坦白说，萧其的这具肉体在一般女人那里是挺耐看的，五官端正，眉宇清秀，而且他的前主人以前一定是位健身爱好者，即使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年多，身上的核心肌肉群依然有往日轮廓，属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那一类。
“哪一家？”
“502。”萧其怯怯的，乖乖地看着大姐。总有一户502吧。
终于，女皇般威严的大姐发了指令：“上去吧。”
“是。呃，好。谢谢啊，大姐！”
告别了大姐，萧其三两步蹿到电梯口，正好看到上一班电梯停在5楼，谢天谢地。他搭电梯上楼，在五楼盘桓了一会，有三户人家，两家大户型，一家小户型，家家紧闭门户，从门外瞧不出什么端倪。
“笃笃笃——”敲门加按门铃，“外卖到了。”一户应门，听到萧其说外卖到了，一脸懵逼，“没点外卖啊！”
“是孙先生家吗？”萧其煞有介事地问。“低头看披萨上的订单。”
“不是，找错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对了才怪呢。
还有一户敲了好半晌没人应门，估计主人不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