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城市似乎比白天更加繁忙,公司其它员工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莫默还在赶设计稿,徐老师在楼下停好车,然后到了莫默办公室,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门口。
在靠窗的位置,莫默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画笔、设计图纸。加班似乎并没有让莫默感觉疲惫,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画得不亦乐乎。徐老师不忍心打扰莫默,就坐在远处,欣赏着莫默,像看自己的画展,又像在偷瞄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花朵,至于莫默是什么花,徐老师和凌尘都觉得,是茉莉吧。
到了晚上十点过,莫默终于画完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收拾好办公桌,关上灯,准备离开。
走到办公室门口,莫默被吓了一跳,“啊,”地叫了一声。只见徐老师缓缓抬起脑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说:“你下班了啊?”
“你……”莫默有些感动,说:“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晚上要来接我下班。”
“我说过的,风雨无阻。”徐老师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外套,然后对莫默微微一笑。
“你应该打个电话告诉我,或者是你应该过了跟我打个招呼。”
“我怕打扰到你。”徐老师一语堵住了莫默正要说的话。“阿欠”徐老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遭了遭了,一定是感冒了。”莫默有些着急,忽然,又听到徐老师肚子咕咕直叫,莫默说:“哎呀,都怪我,让你饥寒交迫。”
徐老师对莫默摇了摇头,然后说:“走吧,请我吃宵夜去。”
“哦。”说完,莫默懵懵懂懂地跟徐老师一起下楼了。
其实,凌尘在楼下也呆了好久了,他一直坐在车上,看着办公楼上灯亮的地方,远远的看到莫默在认认真真地画着设计稿,凌尘多想冲上去,看着莫默画,帮她出出主意,陪她聊聊天,可是凌尘不能,不能这么做。因为凌尘知道,此时此刻在莫默的心里,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一声不吭去上海了。可是凌尘真的很想再看莫默一眼,因为明天,自己就真的要去上海了。
凌尘突然看到从公司大厅里走出来的莫默,一个人站在门口,两手插在口袋,静静地看着远方,“是在等出租车吗?”凌尘想。“我要不要把车开过去送她回家?”凌尘继续纠结着。
此时,凌尘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莫默跟前。只见莫默笑了笑,直接上了车。
“是徐老师的车。”凌尘自言自语道:“他真的能对莫默好吗?”
在徐老师的车上,莫默说:“谢谢你,徐老师,对我那么好。”
徐老师听了,没有激动地大笑,而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不客气。”徐老师明白,对莫默的爱要慢慢来,急不得。“我们去吃点什么?”徐老师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莫默内心的负罪感越来越重,说:“你都感冒了,不在外面吃了吧,到我家,我弄宵夜给你吃。”
“噢,”徐老师转过头看了莫默一眼,说:“你意思是你亲自下厨吗?”
“嗯。可别小看我,技术杠杠的。”莫默哈哈大笑。
徐老师觉得好奇怪,莫默被领导批评,晚上还加班那么久,非但没生气抱怨,还把前几天忧郁的表情都扔掉了。徐老师殊不知,莫默十分感谢张主管把自己叫到办公室,让她认清楚了自己对凌尘的感觉,莫默现在才明白什么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凌尘不想继续跟着徐老师的车了,凌尘直接把车开回家,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哈哈哈哈,这臭小子终于要消失了,我不用每天看到他了……”
“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贾菲菲一边擦着欣赏着自己白皙的手,一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凌潇的话,对于贾菲菲来说,她欣赏凌尘这样的男人,她现在还不允许有人玷污他。
“菲菲,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我凌潇的女人,你可不能吃里扒外。”凌潇瞪着大眼睛,对贾菲菲说。
贾菲菲趁凌潇不注意,动了动唇,什么也没继续说了。
“凌尘明天要走了?确定吗?”王巧珠一个人在阳台上接电话,凌宏伟还在书房。
“好,我知道了。”王巧珠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她眼睛放着绿光,鼻孔一张一缩,接着,她降低声音,变历语气,说:“那就明天,按之前的设计。”王巧珠看了看里屋,没人,也没开门声音,王巧珠继续说:“要弄得像意外,不要错失良机。”
说完,王巧珠挂了电话,回到自己房间,端起茶杯就开始喝,王巧珠不知道自己设计了什么坏事儿,让她居然如此惴惴不安,感觉喝口水都要被呛死。
“你怎么了?”凌宏伟突然走进来问。
“哐当”,王巧珠听到凌宏伟的声音,杯子一不小心就滑落在了地上,碎了。“没怎么啊?”王巧珠回头对凌宏伟说。说完,王巧珠不敢看凌宏伟的眼睛,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碎杯片。
“确定没事?”凌宏伟再三询问。
“嗯,没事。”王巧珠端起碎片渣子,冲冲离开房间。正在这时,凌宏伟看到了王巧珠的手,他拿起来,看了门外一眼,确定王巧珠走远后,翻开手机,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间记录就在几分钟前。凌宏伟放下手机,躺到床上去,拿起报纸,带起老花眼镜,开始津津有味地看报纸。
王巧珠回来了,有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机摆放的位置,一看,和刚才一个样。王巧珠想:“他应该没看我手机,对,一定没看。”王巧珠把手机拿起来,默默地删了刚刚的通话记录。
“明天你有安排吗?”凌宏伟问。
“没有。”王巧珠回答到。
“那好吧,明天和我一起去机场送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