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跟着凌尘一起离开后,徐老师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到自己的车上,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凌尘带走莫默时的那种得意、高傲的神情。他捏紧拳头一出击,恰巧打在了方向盘上的喇叭处,“嘟”一声长鸣,却把莫本忠引来了。
莫本忠弯着腰,俯身看了看车上的徐老师,然后笑了笑,敲打着车窗喊道:“徐画家,徐画家。哈哈,在生气呢。”
听到声音的徐老师抬起头看到是莫默的父亲,赶忙打开车门,说:“伯父,您回来了啊,莫默刚刚离开。”
“嗯,我知道,她去和好朋友一起去喝咖啡了,她给我发了短信。”莫本忠看徐远的脸还未舒展开,又说:“快下车,今天晚上陪我吃饭,咱们喝喝小酒。”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了。”话刚说完,暴雨骤降,噼里啪啦地捶打着车窗,徐老师见莫默的父亲还站在车窗旁,赶忙说:“您快进去吧,衣服打湿了。”
莫本忠哈哈笑了一下,“就在这吃晚饭。”然后才躲进屋去。徐老师恭敬不如从命,正好自己也会做几个菜,就帮着莫本忠一起做起晚饭来。徐老师想:“这样也好,晚上陪莫默父亲吃顿饭,还能等着莫默回来。”
凌尘和莫默才到半路,倾盆大雨的到来让道路能见度立即降低了,再加之道路拥堵,莫默感觉有些不妙,“雨越下越大怎么办呐?”
“别担心,我在。”凌尘回过头对莫默深情地说着。
“别闹。”莫默打断了凌尘的话,说:“我是担心我爸爸,他一个人在家,还要去天台上关那道大窗户。而且一到下雨天他风湿就犯了,关节会痛。”
凌尘突然严肃起来,说:“要不然我们调转车头回去吧,你给贾菲菲打个电话,告诉她不去喝咖啡了。”
嗯,于是莫默给贾菲菲拨通了电话。可是此时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凌尘和莫默是进退两难啊。雨越下越大,道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莫默看着窗外,着急地说:“都怪我,刚刚走得太急了,忘了把这些事情做好了再走。”
凌尘把手搭在莫默冰凉的手上,“别担心。很快就回去了。”说完,凌尘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莫默披上,说:“看你,双手冰凉。”
莫默虽然着急,但是旁边有凌尘陪着她,她感觉好受多了。
徐老师和莫本忠在厨房做菜,莫本忠看徐远人长得帅,又会做菜,就更喜欢徐远了。徐远突然想起自己给莫伯父带了一幅画,就告诉了莫本忠,莫本忠乐得眯着眼睛,一边洗菜一边说:“谢谢徐画家,哈哈,我可要好好珍藏起来。”
徐老师正在切菜,听到莫默的父亲又在叫自己“徐画家”,他感觉有些别扭,他赶忙说:“伯父,您叫我徐远就好了,我是莫默的朋友,我更喜欢您叫徐远。”
“好好好,就叫徐远。”莫本忠说完,准备到饭厅拿条凳子坐着洗菜,因为他关节炎又犯了,疼得厉害。
莫本忠刚走到饭厅,就看到地上积满了水,莫本忠才一下反应过来,“糟了,天台上的窗户没关,雨太大了。”他正准备上楼去关,可是,膝盖疼得让他几乎抬不起脚来,他使劲抬脚,强忍着疼痛上了楼梯,这时,徐老师出来了,徐老师看出了莫本忠行动不方便,更看到了脚下的积水,他赶忙说:“伯父,让我上去吧。”
“没事的,我去。就天台上有个大窗户没关好,雨太大了。”莫本忠话还没说完,徐老师就噔噔噔爬上了楼,真是风在怒吼,雨在咆哮,徐老师到了天台,发现窗户已经被暴风雨弄坏了,他又跑下楼,看能找什么东西遮遮。
莫本忠给徐老师找来一块大木板,徐老师抱着木板二话不说,就往楼上去,来来回回几趟,徐老师终于把那个窗户遮住一些了。莫本忠是越来越喜欢徐老师了,在楼下说:“徐远,快下来吧,坏了就不管它了,等会儿雨停了再弄,你衣服打湿了吧,快下来喝碗姜汤,然后把衣服烘干。”
“没事,快好了。”徐老师还在天台上弄着。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弄完了。徐老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楼下走,由于之前流下来的雨水把木质的楼梯打湿了,徐老师皮鞋底太光滑,一不留神,徐老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啊!”徐老师叫了一声,莫本忠回过头,看到徐老师躺在地上了,他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把徐老师扶起来,正在扶的时候,莫本忠一不小心碰到了徐老师的右臂,徐老师又叫着“疼疼……”
莫本忠感觉出事了,徐老师的右手好像骨折了,他赶忙拨打了120。
莫默和凌尘这边终于不堵车了,雨也越下越小,凌尘调转车头,载着莫默飞奔回到梧桐街茉莉花店,刚到家,雨就停了。莫默下车跑进屋叫到:“爸爸,我回来了,家里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忘了关天台上的门和窗了。”莫默说完,发现屋里没人,可是门是开着的啊。莫默跑出来,凌尘说:“奇怪了,徐远的车还在这里。”
莫默一看,果然,徐老师的车还在这里,可是他和父亲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莫默掏出电话,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莫本忠刚刚只顾着徐远,电话落在家里的沙发上了。
“打徐远的吧。”凌尘拿出手机,然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徐远的电话。
“我打。”莫默翻到了徐老师的电话,拨通了。
“喂,徐老师,你们在哪里呢。”莫默着急地问。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徐老师的声音,而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喂,您好。患者现在正在手术。”
“手术!啊,怎么了,徐老师怎么了。我爸爸呢?”莫默心急如焚。
“右手臂骨折,现在正在进行……”
莫默没心思听下去了,坐着凌尘的车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