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仆人们正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落日的余晖照射在院子里,为整套院子涂上了一抹耀眼的颜色。
此时在院子其中的一个房间,两名年龄大概在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站在窗边看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院子,一个慵懒的躺坐在桌子旁边的藤椅上。
“肖施,你这样做很不好,大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狠狠地责罚你。”站在窗边的男孩充满担忧的说。
“李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受责罚?”躺坐在藤椅上的男孩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没有完成张老先生布置的功课,张老先生训斥你,这是应该的,可你却把张老先生的马惊了,让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张老先生那么大的年纪,万一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这真的有些过分了。”李文皱了皱额头说道。
肖施从桌子上的果盘拿起一个苹果,用袖口胡乱擦了两下,狠狠地咬了一口,咽下去才开口说道:“谁叫他说话这么过分,我这样做已经算善良了。”
李文回想起张老先生上午训斥肖施时说的话,不禁摇了摇头,可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张老先生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但你也明白他那是无意之间说出的话,并不是真的那样想的。”
肖施继续啃着苹果,并不说话,房间中只剩下卡兹、卡兹的声音。
半晌之后,肖施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丢掉苹果核,走到了李文的身边,肩并肩的站着。看着身边的李文严肃的表情,肖施沉默了片刻。
“放心吧,文弟弟,张老先生虽然年纪大,但是身体硬朗,摔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样,明天咱俩拿些金疮药去看看他老人家”
听到肖施对自己的称呼,李文心中万分的无奈,明明自己比这个家伙早出生几个月,可是这家伙却从小一直叫自己弟弟,偏偏这家伙又牙尖嘴利的,自己说不过他,只能任由他叫着。
“凭什么?你自己犯的错为什么要我陪你去?”李文揉了揉自己短发,苦笑着,感觉自己的头变大了。
“因为,我们是兄弟。而且,射到张老先生马屁股上的箭是你的箭。”肖施挠了挠自己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不知道替肖施背了多少黑锅,李文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可以把身边的这位翩翩少年活生生给烧死,不仅感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是一起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和这样的家伙成为朋友。
李文撸起袖子,正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身边这个跳脱的小子。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狠狠推开,发出了“哐”的一声巨响,一位身高八尺,仪表堂堂的男子推门而入,此人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迷障,身材虽然不是极为壮硕但是走路生风,手指粗壮,一看便是习武之人,面貌与李文竟有七分相似,但此时却是带着几分怒容。
看到此人这样的表情进来,李文和肖施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几分忐忑,怕此人问起今天的事情,立刻行礼道。
“父亲”
“二叔”
原来此人正是李文的父亲,肖施父亲肖南山的结拜兄弟,李远。
李远和肖南山是东盟派来镇守辽城的修行者,因为目前大陆上战事很少,基本都是一些小摩擦,而肖南山和李远曾经为东盟做出过许多的贡献,如今请愿远离,镇守辽城,东盟的高层也就随他们的意,大不了将来需要的话再硬拖回来就是了。
“你们两个小崽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做完功课去找我吗?这都什么时辰了?啊?”李远瞪大了虎目冲着面前两位俊俏的少年大声的吼叫着。
......
……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坐在饭桌前,同时肖施的父母肖南山和赵慕洋也都坐在饭桌前。
“大哥,嫂子,施儿和文儿都已经十四岁了,过些日子白马院也要收新学生了,以施儿和文儿如今的实力,进入白马院易如反掌。我准备送他们去白马院好好的学习学习修行,你们觉得怎么样?”
肖施的父亲肖南山,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仪表堂堂身高九尺但却有些瘦弱,但他的面目刚毅,目光深邃,额头正上方有着几缕清晰的白发。不同于李远的孔武有力,肖南山是给人一种变化莫测的感觉。而肖施的母亲赵慕洋,样貌并不惊艳,而是给人一种知性大气的美丽。
“其实让文儿和施儿跟着我们一起修行就可以了,毕竟他们都传承了我们各自血脉中的天赋,去白马院的话他们对这些天赋了解不深,未必有我们亲自教的好。”
“大哥,此言差矣,白马院传承已久,底蕴无比的丰厚,以施儿和文儿的天赋必然能够顺利通过考验,顺利进入白马院,去修行几年长长见识,闯荡闯荡也是好的。毕竟在我们身边学习到的东西是有限的,而且顺利的从白马院走出来他们俩以后也会有更多的选择啊。你忘了当初咱们两个因为没有进入过白马院学习,是多遗憾了吗?”
肖南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转头看向肖施和张文,“你们两个也快成年了,这是关乎你们自己的大事,你们自己怎么想。”
“爹,施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辽城,想出去看一看张老先生说的地方都是什么样的。”
“大伯、父亲,文儿也是这样想的,大丈夫当行万里路,见万种风光。而且文儿也特别想看看其他的修行者是什么样子的。”
肖南山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是几分关怀、几分担忧,“你们可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多彩,危险也是并存的,辽城虽然小,可却安宁,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来到这里生活呢。”
肖施和李文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孩儿不怕危险,如果不出去闯一闯,日后定会后悔。”
肖南山不置可否的沉默起来,拿起来身前的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肖施看着父亲居然沉默起来,赶忙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望向自己的母亲。
这时,始终不动声色的赵慕洋发话了:“孩子们想出去见识一下世界,就让他们去吧,而且白马院就在东盟境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肖南山的眼中除了关怀与担忧又多出了几分赞叹:“好吧,如此年华确实应该出去长长见识,不能拘束在这海边小城,但是外界虽精彩,却又十分的危险,尤其是修行者的世界,不比普通人啊。那就允许你们去白马院长长见识,但是如果从白马院出来之后感觉到外界不安全或者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那就回来陪陪家人,守护辽城的百姓。”
肖施看到父亲担忧的模样,知道父亲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那种对儿子、侄子的关怀确实明显能够感受的到的,不禁心里也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大哥,你就放心吧。咱们教导这两个小子这么多年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再说了,去白马院也只是学习,从那里出来之后还要看他们怎么选择呢。那就这样,算一下时间两个月之后启程正合适,这两个月咱们两个就来狠狠地教教这两个小子吧,哈哈”
“是啊,大伯,你和父亲当年不也是一样吗?张老先生还说过你们以前在外界叱咤风云呢?”李文也在旁边附和道。
肖南山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们终究要长大出去见见世面的。我们不应该成为你们的阻碍,那就这样定了,这两个月我们得好好操练操练你们两个啊。”
肖施和李文听到这句话顿时兴奋起来,沉浸在终于可以离开辽城出去见见世界的喜悦中,不断的窃窃私语。
而两人的父亲却是在合计着怎样利用这两个月好好练练这两个小子,不同的是肖施的母亲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