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面就是最后一个节目!”楼千易扭了扭身体,把手机摆到最好的方位,开始录像!
一丁点儿手抖都没有,比公鸡的脑袋还稳当。
这最后一个节目,连她们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知道它的名字是《光影》。
台下的观众拉长了脖子看,但台上仍然是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然后,音乐响起。
当第一个音出现的时候,屏幕也亮起一点光斑,随着节拍跳动。
光点的移动与音乐完美结合,富有节奏感的跃动着,吸引着人们的视线。而当曲调在循环往复中一点点抬升,光点亦是向上拉长,成为一条直线。
在最高潮的时刻,全场猛然灯光闪烁一次,屏幕像是突然爆开一样,打出炫目的光波。
大多数人都反应不过来,但是一瞬间的视觉影像却会残留在视网膜上,形成爆裂般的震撼力。
舞台灯光开始按照固定的程序闪动,后面的大屏幕是早已制作好的光影特效。
在表演者们精确的定位下,他们的动作与光影效果形成了宛若一体的特殊加成。在视觉错位之下,上演魔法一般的舞台效果。
一挥手,就是一道星河挥洒出去,无尽光点四散,又在另一人“手中”聚集。
所走的每一步,都划出了梦幻般的烟雾轨迹,弯折的光线在人眼中拉为延绵的残影,又消失于终末的黑暗。
表演者们就像是在肆意拨弄着星辰,随手改写宇宙。
多变而富有跳跃感的乐曲悄然融入,无比契合地将人们带入这个光影的世界。
这样的表演形式看得众人目不转睛,太新颖了!太有趣了!
“我怎么觉得这节目有深意啊。”楼千易说道。
于佩彤:“你没看出来吗?他们在模拟宇宙大爆炸的情形。”
“哦哦,好像真的是!”
灯光渐渐熄灭,真实的宇宙是黑暗的,那些恒星终其一生的光亮也不过照亮一角。
但是……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奇迹。
一片黑暗之下,看不清面目的表演者捧起蔚蓝色的美丽球体,洒下一点点星辉。
突然加入的变奏激起了新的希望,澎湃的生命力从曲调中倾泻而出。
于是,生命诞生了。
观众们瞪大眼睛,看着那在无尽黑幕中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小光点成长。在表演者的指引下,它从一个单细胞开始,不断地进化,从海洋走上陆地,从陆地飞上天空。
地球亿万年的生命旅途,在短短数十秒内走过一遍。
最盛大的乐章拉响了生命的史诗,宛如圣歌咏叹般的曲调中,是来自世界的声音。
在最后,它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影子,与舞台上唯一的表演者重合。
灯光大亮,节目结束。
全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只是一个迎新晚会,你们要不要搞出这么高逼格的东西啊?让他们这些来混时间顺便看看热闹的人,看一场与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晚会不就行了吗?
“罗校长,你们这一届学生有些看头,后生可畏啊。”吴主任赞赏道。
罗攀也正懵逼呢,他们的座位是非常靠前的,看得也更加清楚,视觉冲击力都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真是那群新生搞出来的?”不是哪个专业演出团队?
程莹很确定地说:“是真的。”
“才一个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罗攀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感觉我们这一届不好带啊。”
更有被邀请过来的媒体,本以为就是过过场,没想到还真能逮住一条过江龙。
看看最后那三个节目,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不管各人心底怎么想,迎新晚会就此圆满完成,大一节目中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乐疯了,决定临时跑出去吃个宵夜庆祝庆祝。
于是一帮子人兴高采烈地出去撸串了。
表演者、组织者,再加上宅圈的一些外援,满满当当地坐了四张桌子。都上了饭桌了,哪还管之前认不认识,打开个话题就开始聊。
“青禾行啊,以前没看出来你教学还有一套。”
“那是本宫藏拙呢。”
“七弦,多谢了。”
“嗨呀,没什么,我就是做了点后期的工作。”长着一张娃娃脸,混在一群大学生中没有一点违和感的七弦,“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允许我搞鬼畜就行了嘿嘿嘿。”
两句话就暴露了本性……
“晴空喵你们是怎么解决定位问题的?《光影》那个节目位置偏差一点都不行吧。”
这一句话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练出来的?
晴空喵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难。”
“我们制作好了特效之后,就让表演的那些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摆,只要标准就行。然后……”
“其实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戴着蓝牙耳机,随时听他们场外指示。”
“还会有人在耳机里读秒,提醒多少秒后该是哪一个动作。”
“如果这都能错……”还是干脆点换人吧。
搞了半天,还是靠作弊啊!
“切——”
“喂喂,不管怎么说,效果够震撼!”
“你们是没看到我们排了多少遍。”
“那你知道为了能够用大礼堂来排练,我们写了多少份申请书吗?”
“……”
“不过说起今晚表现最好的,还是我们的组长大人吧。”
“没错,组长今天简直帅出新高度!”
“对了,组长呢?”
有温和清透的男声由远至近:“你们找我?”
君落羽一手端了一个金属盘子回到桌上,将选出来的串串放进沸腾的油锅里,寥寥热气晕染了他如画般的眉眼,虽是身处于这样的闹市之中,也未曾沾染一分烟火气息。
瞬间觉得周围所有人在此对比下,都low到了尘埃里。
“这种事我们做就好了,校花好好坐着吧。”青禾心疼着那双手,在被不知道多少人摸过的竹签子上移过,还要小心不被裂开的刺扎到。
啊啊啊放开那双手让我来,怎么可以让它们碰到油!!
于是她抢过了放菜的工作,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校花?”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重复,视线在君落羽身上扫来扫去,然后……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用在他身上貌似没有问题。
一个男的长这样,还要女的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