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上官云飞的身体直直砸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古云倒背双手,站在树梢之上,蓦地,他身后多出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女人,一只手中还拎着被擒住的苏子墨。
古云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苏子墨,又悠然的回过头,朝天空中的一处看去,微微一笑,之后目光又转向另一处虚空,又是微微一笑,这才说了句:“很好,走。”
说完,古云和鬼面女人还有苏子墨,就凭空消失了。
……
“这,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云飞缓缓睁开双眼,头脑有些昏沉,茫然地望着四周云霞环绕的山峰,忽然,他瞳孔一缩,惊叫一声:“子墨!”
手上无意识地抓了一抓,脸色随即黯然下来,无力地垂下了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竟是毫发无损,没有半点伤痕。
上官云飞顿时怔住了,他明明中了一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半点头绪,他索性就往山下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上官云飞忽又想起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的那一声叹息,“是她,是那个穿黑裙的女人,难道,上次破庙中的初见不是幻觉?她竟真实存在?那么,我每次梦境中所去的地方,又是哪里……”
上官云飞的眉头皱起,随即疑惑变成了无奈。
又没能保护好一个女人,他在一个无法看清的迷局中,被动的随波逐流,一次次失去。
上官云飞心中一阵苦涩。
“这,就是弱者的命运吗?我要强大,必须强大!”
心中暗下决心,他又想起了给苏子墨的哥哥苏子又诊脉时,“看到”其身上的经脉行功路线,于是,他便尝试着,让内力在自己体内也沿着这些经脉运行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具体功用是怎样的?”
上官云飞慢慢体会着内力的流转。
“最后内力都流到了双手之上,是拳还是掌?又或是,爪?”
上官云飞蓦地一手握拳,一手为掌,同时击在地面上。
“砰!”同样沉闷的撞击声,握拳的手连同小臂都没入了地下,而另一边的手掌却并无异样,没有丝毫威力。
随即,上官云飞又一手成爪,按向地面,五指插在地面上,无法进入半分。
“是拳法。”
心有定数,上官云飞再次双手握拳,同时击在地上,两条小臂都齐齐没入地面。
上官云飞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以前,他空有一身雄厚内力,只会轻功,没有伤人的功夫,即便能伤敌一千,也自损了八百,现在,有了这一对铁拳,总算有些自保之力了。
“只是,若对上了如长孙家文成武德那般的兵器高手,自己仍无降敌之术啊……”
山脚下,上官云飞终于弄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处,竟是鲲岛西部的止天山脉。
“怎么就到了这里?!”上官云飞心中惊讶,他竟从鲲岛的东面到了岛的西边。
想起生死未卜的苏子墨,他心中焦急。
如果苏子墨还活着,当是被抓去了飞云堡,可上官云飞知道,即便自己现在就在飞云堡,也只是徒劳送死而已。
“止天山脉……”上官云飞站在山脚下,望着面前连绵不绝、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峦,无意识的口中喃喃,忽地,他想起从前曾读过的一本书,名为《鲲岛武林杂记》,想到了其中关于止天山脉的记述。
重重叹了一口气,暂时抛去了对苏子墨的担心,抬脚迈步,上官云飞再次上山,向止天山脉之中走去。
……
止天山脉的聪丘峰上,有一座寺院,名为净尘寺。
净尘寺,是鲲岛上的佛宗圣地,是岛上千百座大小寺院的佛学发源地,与鲲岛南部秋殷峰上的枫华道观,还有最为神秘不知山门所在的涤剑坞齐名,同为鲲岛上的三大避世门派。
这天深夜,弯月已然接近消失,只剩下最后细细的一丝还在苟延残喘,宛若一根银线悬在天上,又如漆黑的苍穹裂开一条缝隙,月光的微弱使得星星也多起来,夜幕也更加昏暗,正适合高来高去的人做事。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忽隐忽现,最后停在了一座佛堂的檐下阴影处,再不移动。
这人正是上官云飞。
上官云飞双眼深邃,内力在眼眶周围的穴位小心流转,他虽未习得明目的具体行功路线,可内力涵盖所有眼眶穴位后,视力也比平时好很多。
不远处,便是净尘寺的藏经阁,整个大院宁静祥和,看不到半个人影,可上官云飞的心中还是透着些许的不安。
查探不出丝毫的端倪,上官云飞索性闭上眼睛,又从丹田分出一股内力,聚于两耳周围。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可上官云飞的担心却更浓了。
此处的守卫竟如此了得,不仅藏匿隐蔽,竟连呼吸都微弱的无法探查,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上官云飞一筹莫展之时,忽地,他两眼一亮,转头向来路瞥去,那边,两道人影飘忽而来,上官云飞心头一喜:“正愁没人投石问路,这不,帮手来了。”
二人朝着上官云飞蹿腾而来,竟也选中了他的藏匿之处。
“这二人倒也有些眼光。”上官云飞赞了句,随即一闪身,冒着被寺中守卫发现的风险,一纵身到了不远的另一处阴影中,给此两人腾出了地方。
“大哥,这就是那群和尚的什么圣地?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少废话,我没教过你吗?!少说话,多做事!”
“可……”
“闭嘴!”
“……,哦。”
这二人躲在昏暗处,对着殿前大院打量了数眼,最终也没瞧出个门道,不由得轻松起来,就连那被唤作大哥的也主动开口说起话来。
“贤弟,你说的对,这群和尚确实没多少本事。”
上官云飞听得心中一乐,他还真怕这二人看出什么端倪后打了退堂鼓呢。
可随后,这被唤作大哥的人又迟疑起来,显然,他也觉得,眼前空旷的大院有问题,即便是再笨的人,也不可能外围防护严密,独留下藏经重地门户大开。
“贤弟且慢。”被唤作大哥的人一把拉住了要冲出去的同伙,没理会同伴的疑惑眼神,只是双眼微眯,再次细细打量起眼前的院落。
上官云飞见此,心头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