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他正欲起身,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盖着一层软绵绵的薄被,并不是昨夜他拿过来的毯子,他的那张毯子,已经被叠放整齐,放在另一旁的沙发上。
伊鸣...
崔巍费力地扭转了下身子,他不想承认他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他不想承认。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他的身边围绕着漂亮的各种各样的女人,因为他有钱,这个时代,只要你有钱,你就不怕没有女人会上杆子往你身上贴。所以,他对女人从来只有放肆的享受,从不需要去刻意的在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有种迫切的希望,想要跟这个女人再进一步。可是面对充满母爱的伊鸣,一向对这方面很拿手的崔巍,这一次伤透了脑筋。
如果他不能让他的人生潇洒,那么他就不是崔巍。就好像与身边女人周旋时,他表现的总是那么自如,让人丝毫感觉不出他也会有伤脑筋的时候。
本来他用不着跟自己过意不去,因为他知道伊鸣需要钱,她需要钱养活自己和孩子。从将她捡回家到现在,她只问他要过三十块钱,然后就是不停的织着针织品,不停的忙碌,她再没有开口问他要过一分钱。
崔巍知道,伊鸣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离开了他,她也一定会有办法带着孩子活下去,虽然会苦点,但是她身体里的那股韧劲,却不会因为钱就会被轻易的折断的。他想起那夜,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她的恐慌。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再想起那夜伊鸣的哀求,他都会难过的想要摔砸东西。
当初,江牧表示要找回伊鸣时,他曾强烈反对,他觉得这时候找来这种女人没多大意思。可是江牧还是坚持接来伊鸣,并跟伊鸣开始了一段所谓的“爱情。”
小牧疯了,当时的崔巍这么想着,想到江牧的病情,他没有再提出任何的反驳,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一直观望着,直到江牧不停的给他打电话,说如果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希望他能代替他好好照顾伊鸣,不要让她受苦。
他答应了,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他的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当时的他只是不愿意让患了绝症的小牧失望而已,他知道他们就要结婚了,为了那个已经拥有了生命的小东西,他们准备结婚。
小牧,你会后悔的。接完江牧的电话,他心里这么想着。这就是女人的手腕,只是为了你的财产,你死了以后她能合法继承的遗产。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那么自信,接触女人那么多,他怎么会看错,但是这次他看错了。
他看着孤单无助的伊鸣被赶出小牧的家,那个小牧原本留给她的家,她没有任何的怨言,没有任何的辩解,甚至连自己有了孩子,用孩子去做个祈求、交换都没有。他看到她抹干眼泪盯着小牧房间专心致志看的情景,他看到她搂着小牧的墓碑,不停地说着、哭着,似乎天荒地老都说不完她对他的思念。
小牧,我一直觉得你的眼光不行,可是这一次你真的没有看错。
义无反顾的提出了结婚,他以为他是为了让这女人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然后他可以对着好友的墓碑说,小牧,你看吧,我说的话怎么会有错...现在他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就算他再可怜这个女人,再同情她的遭遇,自己对她的好感也来得快了些。难道自己一直都在骗自己吗?从五年前遇到她,看到她不停地发抖,看着她失落的丢下钱走进电梯,那时他就...在意起了她?
小牧,你说得没错,也许我们是该做些什么,可是我做不到。她现在心里爱的是你,是已经离开了的你,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不管五年前的那天,我对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可是现在这事情发展的太荒唐了,我该怎么办!我和她结婚,让你的孩子生下来了,我和她是夫妻,她心里爱着的却是你这个死人!妈的,这叫什么事,这一切怎么感觉都是我自作自受,自己往自己下的套里钻了进去。
小牧,如果我也爱上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