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鸣的脚一直没有停下来,她沿着河道嘴唇哆嗦着,一边喊着“小牧,小牧,”一边不停地跑着。
黄昏前,他们终于找到了小牧,他已经停止了呼吸,被山洪抛到了山谷一旁的低岸。
他身上的衣服被河道里的石头刮的七零八落,身体上的肌肤也布满了一道道醒目刮痕。
“小牧!”伊鸣喃喃地说出了一句,双腿一软,就晕倒过去,跟她一起晕过去的还有江牧的外婆。
她们被人抬回了旅馆......
伊鸣再睁眼的时候,耳边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了眼四周,喊了声“小牧”,没有回应。伊鸣迅速坐起身来,打量着屋子。
也许那只是个梦,她只要告诉江牧不要去山里,不要去河道那里玩,不要在那里照相就可以了。
“小牧!”她起身叫道“小牧!”
还是没有人应她。泪水忽然间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打开门跑出房间,直奔向柜台处,问着那里迎宾的女孩,“我一起来的人看见了吗?”
那女孩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人已经死了,他们拉走了。不过他们没有结你的帐,他们说不认识你这个人。你跟他们没关系。我们老板说算了,你男朋友死了,你们也没住几天,账就免了,让你醒了就立刻离开。毕竟我们还要做生意。”
“那外婆呢?”伊鸣有些不相信,她不相信外婆会丢下她不管,外婆知道的,她没有错,他们不能把她丢下,她还没有看到小牧最后一眼。
“她一直昏迷,被接走的时候也在昏迷,听说被送去医院了。”
“什么时候走的?”伊鸣落泪的速度已经快得止不住了。
“昨天晚上就走了。”
擦了把泪,伊鸣跑回屋收拾了下背包,背上后向着旅馆外跑去。
她一路跑一路问,才找到了最近的公车站。来时,他们有专车送,回去的时候,她竟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乱钻。可是,为了江牧,她还在跑,她的双脚在上公车前,没有停下过一刻。
她要见小牧,他们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他们该让她再看看孩子的爸爸一眼。
车启动了,几乎全车的人都在看着不停擦泪的伊鸣,她的眼神木然,她所做的唯一动作,就是不停的抬手擦泪、擦泪、再擦泪。
忘记倒了几班车,天黑前,她终于回到了市区,跑进了江牧住的那个小区里。向着那个熟悉的房屋跑去,她看到那间房黑着灯,没有像平时一样灯火通明。
失望的拍打着门,她哭着,她希望江牧能帮她打开门,责骂她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那冰冷的门,无论她怎么敲,怎么按压门铃,都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人在家,她浑身无力地倒在门前,他们在哪里呀?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带上她吧,让她再去看看她的江牧。
倚着门,伊鸣哭泣着,她后悔了,为什么不跟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那样最起码他还能多活些日子。
那可恶的结婚照!什么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全都是***骗子!那可恶的结婚照!
不结婚,如果不结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寂静的夜里,她无力地咒骂着,眼睛始终合不上,不知道是因为眼泪太多,还是根本不困的原因,她倚着江牧家的门,坐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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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忘记更新了。。。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