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既然都跟来了,咱们当然要凑凑热闹啦。”,秦寿努努嘴,“我看那个地方就不错,老大,咱们去那看看吧。”
顺着秦寿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气势恢宏的大帐,大帐外停着六辆款式各异的青铜战车,都散发着无尽的神威,浩荡无边。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无尽的压迫感。六国旗帜飘扬,各色甲士来回巡视,有散发着凌厉气息的银色士兵,还有彪悍强壮的火红甲士,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眸中有火光不停的跳动,一看就不是善类。在最内圈,有一个个铁塔似的黑甲壮汉,给大帐围了个铁桶一般。
“秦寿,这里的防备这么严,想进去没那么容易吧,”秦叶摸摸鼻子,“特别是那种黑甲兵士,每一个居然都有武道三重的实力,我都是打闷棍才搞到这一身盔甲的。”
“老大,这些莽汉都是魏国的魏武卒,在整个战国都是出名的壮的像头牛。”说完,秦寿还幽怨的瞅了一眼地上的大牛二牛。刚才真是快把他压死了。
“老大,魏武卒都出现了,这里肯定有大秘密,咱们可不能不凑热闹啊。”
秦寿在拼命的劝秦叶,“咱们只要穿上他们的盔甲,保准能蒙混过关,就算有神识也不会扫盔甲里面的,那可是大忌。”
“这个,你个小身板根本没法穿上这么大的衣服吧。”实在不是秦叶怀疑,而是这些魏武卒的体格实在太大,一个个跟黑松似的,他们的盔甲也相应的特别宽大,以秦寿这个十岁的小身板实在没法穿啊。
“嘿嘿,老大,看我的吧,”秦寿骑着大白,拖着大牛就走向了阴影处。
“老大,你看”
一会功夫,秦叶的背后响起了闷响,像是从铁罐子里发出来的。
秦叶回头一看,一个囫囵个的魏武卒就站在自己面前——腿有点粗,还短,胳膊又格外的细。下半身被撑的涨起来,上半身又松松垮垮。
“嘿嘿,老大,我骑在大白身上,大白当我的腿,这样就没事了吧。”
“好吧”秦叶套上头罩,既然秦寿这么坚持,只能走一遭了。
就这样,两个有些怪异的魏武卒大摇大摆的朝大帐走去,一路上也遭遇了不少巡逻队。但银甲士兵直接视如无睹,红甲士兵看了看也没有阻拦。直到来到魏武卒把守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队队黑塔般的魏武卒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家伙,过了一会,还是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
这两个家伙虽然很怪,但也不会是冒充的吧。
领头的心想。
秦寿心里乐开了花,但却不露声色,跟着秦叶亦步亦趋。
走出那片“黑塔林”,大帐简直是近在咫尺。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通天彻地的神念横扫而至。在秦叶和秦寿身上一扫。两人的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动也不敢动。好在这股神念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没发现什么问题,神念被收回了。
“乖乖,我怎么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秦寿压低嗓子,后怕的说。
现在的他们一退肯定被怀疑,只能硬着头皮前进了。
此时在大帐之内。
六张长案摆放整齐,各有气度的六国君主坐在各自座位上,正襟危坐,神色矜持。
司礼大臣高声宣诵:“六国逢泽会盟,盟主开宗——”
坐在主位的魏惠王头戴天平冠,身披一袭大红披风,尤其是天平冠上还镶嵌着一颗珍珠大小的赤血之金,垂下无尽光辉,衬托的魏王好似天神一般,魏惠王轻轻咳嗽一声,气度威严地开口:“六大国会盟,磋商有年,终归同心。会盟之宗旨:罢兵息战,安定天下。安定方略之大要有三:其一,六国盟誓,互不为战,若违盟誓,五国共讨;其二,议定六国边界,划定遗址禁地、争议土地的处置归属;其三,六国分秦,首定西土。本盟主以为,分秦为当务之急,其余事项若有争端,可徐徐图之,不知列位意下如何。”讲完环视全场,并向司礼大臣示意。
司礼大臣高宣:“盟主开鼎,鸣钟!”
钟声悠扬而起。魏惠王伸出铜钩,肃然搬下案上食鼎的鼎盖:“钟鸣鼎食,礼仪之要。列位请开鼎畅饮。”随着魏惠王微笑着伸手做请,五位国君肃然开鼎,热气腾出,缭绕帐中。每座后的侍女跪行座侧,用小铜勺将鼎中红亮的方肉盛到铜盘中。
酒过三巡,食过五味。燕文公矜持一笑,道:“魏王过虑了。秦国何足轻重?牧马起家,西蛮而已,国力贫弱,礼仪不修,何堪六国一击也。”
“呵呵,”赵成侯冷冷笑道,“不堪一击?只怕我赵种也得费劲也。”
赵国跟燕国因一块遗址之地大动干戈,纠缠不休,两国君主更是彼此都看不顺眼。一开口就火星味十足。
韩昭侯很怕这时争吵起来,温言圆场道:“分秦大计,原本便无争端。然则中原各国和秦国来往甚少,近年秦事的确知之不多,此为燕公、赵侯担心之所在。盟主若有切实的分秦良策,尚请见告。”齐威王只是悠然饮酒,一言不发地看着场中微笑。
魏惠王哈哈一笑,道:“想不到诸位竟有此等担忧,此时秦国风雍重疾缠身,他那个小公子又正值年幼,主病国疑,动荡不安,又逢连年征战,此时秦国地不过七八百里,人众不过一两百万,可用之兵不超过十五万。如今我六大强国能容其苟安,已是大仁大义了。今六国联手,一鼓而下,岂非易如反掌?”
“善!”大帐之内响起了喝彩声,接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各国君主又在权衡出兵几何,获利几许。这又是个耗时良久的工程,各国之间的矛盾、利益、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要细细揣摩。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在大帐门外把守的一个魏武卒,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混账,他们这些家伙真当秦国无人了!”
这个人暗暗的想。
“嗯?来了两个家伙。”,这个“魏武卒”发现了两个怪异的家伙朝这走来,一个腿粗胳膊短,一个跟发育不良似的,又矮又瘦。
“嗯,”,左边的家伙率先开口,“我们是来换岗的,你们先走吧。”
虽然奇怪怎么这个时候换岗,“魏武卒”心想现在也听不到什么了,就同意了,“好,你们好好把守,我们先走了。”
说完,跟着另一个魏武卒就就离开了。
秦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余一双似水的秋眸,似喜似嗔,柔情似水。头罩笼罩了大部分脸庞,只能看到一双眼,但这双眼让秦叶脑中万雷轰鸣,情不自禁的朝着那位“魏武卒”远去的方向,喊了句,“小玉。”
那个“魏武卒”的脚步,蓦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