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村中个家都升起了袅袅炊烟,雪落依旧山川一片白染,炊烟伴着飘雪如同在天空中挥洒这乐章,安静祥和的山村也因烟气朦胧起来,渐渐的与群山巨川融为一体,远远的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灵岩村的村尾,一座土坯的老房子,还有一个木草搭建的牲畜棚里面一头灰白的毛驴,院子门口栽了一个大柳树看起来有十几年了,想来下天枝繁叶茂的时候定是一片好阴凉,院子比别人家要显的简陋但却收拾的很整洁。
老土房也和其它家村民一样开始飘起来炊烟,也准备收拾烧火做晚饭。皇甫青宏给灶里添了几根木材,灶台上的大铁锅内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回过身来到案板前擦了一下手,看了看案板上冻的严实的猪大骨随手拿起了旁边的菜刀。
说是菜刀看起来更像是一把断剑,六指宽的剑神上边斑点锈迹,赤铜的护手上未雕任何花纹只有几个简略的祭文字样,剑把剑首为一体都是不知名的黑木所刻,剑身厚重剩一尺略长便从中崩断了,剑若果为坏的话应该是一把沉重的单手大剑,用剑之人想来力量也不小。
皇甫青宏拿起断剑做的菜刀几下便将冻起来的猪骨斩为了几段,这时锅里的水刚好开了,他将滚烫的开水舀到一个铁盆中又将切好的猪骨放了进入,撸起袖子滚烫的开水毫无所觉直接洗起来,洗了两遍洗去了冰渣与血块后将骨段放入了大铁锅内,撒了一些调料香料盖上锅盖,坐在灶台前添了几根柴火从腰后拿出一杆烟枪望着门外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皇甫青宏还在灶台前抽着烟院门被推开了,阿仁看看爷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爷爷我把人带过来了!”
闻到锅里的肉香正要伸手去掀开个锅盖,“啪”皇甫青宏拍掉了阿仁的手“小心点烫着你的手。”“哦”阿仁乖乖的站到了一边,风毅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
皇甫青宏上前招呼到“外面雪大您里面请,阿仁去吧桌子收拾一下给客人到点水。”
风毅刚进到屋内便发现了放在案板上的断剑菜刀,顿时觉得万分惊讶“这把剑怎么会在这里?”上前拿起略带锈迹的断剑双手托着如看老友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您认得此剑?”皇甫青宏也惊讶的到。
“何止认得,这把剑本来就是我的,可这剑本该在老钱那里为什么却出现在这了?”风毅问。
“这事说来话长您先屋里坐,我弄好饭菜咱在慢慢细说。”见风毅认识这把断剑皇甫青宏却非常高兴,连忙热情的将风毅向屋内请。
阿仁还在收拾桌子看见爷爷和风毅都进了屋内,而且老神仙还爱不释手的拿着自家的菜刀,便一脸好奇的问“老神仙我家菜刀怎么了?是个宝贝吗?”
“额?菜刀?”风毅疑问的转身看着皇甫青宏
皇甫青宏却尴尬老实的说“前些年家里菜刀坏了,本来想去镇子上买把新的,但是又着急用就把这断剑拿来用了,没想到还挺好用挺锋利”
风毅一脸黑线想要指责一下,却想到要收人家孙子做徒弟,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心里默默的对剑说“老朋友对不住了”
皇甫青宏见风毅还站在原地又上前招呼到“你炕上坐,上边热乎,阿仁!快给客人倒水!我先去做饭”然后尴尬的退到外屋厨房。
风毅坐在炕上抚摸着断剑出神,怅然的看着断剑像是在回忆往事,阿仁给风毅倒了杯热茶便默默的从书包里翻出本子开始写作业。
过了半个多小时皇甫青宏煮好了猪骨,又炒了几个素菜端上桌来,还热了一壶酒,“阿仁别写作业了先来吃饭”盘腿坐在了风毅对面“农村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将就着吃些,天冷喝点酒咱们边喝边说。”
阿仁也坐在桌前拿起一块猪骨美滋滋的啃着吃的满脸油乎乎的,皇甫青宏给风毅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杯各自先干了一杯,热乎的酒下肚顿时暖意上来。“来吃菜”皇甫青宏礼让到。
风毅夹了两口菜吃,惊讶的发现壮如山岩的老汉做菜却很好吃。
“您真的是这断剑的主人?”皇甫青宏又给风毅倒了杯酒问
“是的,这把剑叫扼鬼剑,后来应些缘故赠与了一位友人,但却为什么到您这里来了”
见风毅真的认得此剑皇甫青宏激动的说“看来错不了了,这十年来就您叫出了着剑的名字,我们等了十年了,老头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您说,若有帮的到的地方定会全力而为。”风毅正想如何像皇甫青宏套关系,现在可以帮忙正好。
“请您收阿仁为徒!”皇甫青宏激动的说。
“什么!”风毅却是蒙了,本来想收徒会有些难办,现在却直接送上门来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您不同意吗?只有您能收阿仁为徒啊!”
“同意!同意!怎么可能不同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毅心中笑开了花。
皇甫青宏看着还在专心啃猪骨的阿仁激动的说“阿仁!还不快拜师!”
阿仁楞了一下,想到可以拜老神仙为师立马扔下猪骨准备磕头。
风毅却伸手拦下来“不用磕头,我这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叫我师傅就好。”
“师傅!”阿仁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
“好徒弟!好徒弟!快起了来,来来来吃肉”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风毅兴奋的叫阿仁起来还给他夹了一块大肉放到碗里。
皇甫青宏见风毅收了阿仁为徒也十分高兴,拿起酒杯“来我敬您一杯”
风毅也端起酒杯“车您您的了,听着生分,我叫风毅比你大你叫我风毅老哥就好,我就自作主张叫你青宏老弟了,咱们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那就听风毅老哥的,来干!”“干!”两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
风毅拿起酒壶给各自杯子加满然后问到“青宏老弟你还未说这把断剑为什么会在你这?”
皇甫青宏叹息道“这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风毅疑惑的说
“没错,十年前,阿仁的父母也是那时候走的,”皇甫青宏低头看着酒杯缓缓的回忆起来。
“十年前村子上曾闹过疫情,村里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病疫,阿仁的父母也被感染了,疫情越来越重很多人都没有挺过去,有些在病疫的折磨中离去了阿仁的父母也没能挺过来。”皇甫青宏拿起来酒杯喝了一杯,风毅又给倒满放下酒壶继续默默听着。
“镇子上请来了很多的医生但却都束手无策,只好将整个村子隔离开,当时村民们都很绝望已经准备听天由命了,就在这时来了一个算命的,说自己懂医术可以治好我们村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他治了。”
“那个算命的是不是姓钱?而且只有一只手?”听到算命的风毅连忙问道。
“是姓钱,我们叫他钱仙人,风毅老哥怎么知道的?”
“我认识他,青宏老弟继续说,他来了之后呢?”风毅若有所思的说
“钱仙人来了之后,看了当时的病情便带着我去山中寻了好些山石放在村子周围,当时我拳法小成身体结实的很并没有被感染,阿仁也没有,钱仙人又在井中燃了一纸黄符,做完这些疫情居然就不在扩散了。然后他又弄了些柳叶泡起来,最奇特的是居然还用阿仁的童子尿掺在柳叶水里让村民喝,不过确实有奇效,不出一个礼拜村民们都渐渐好了,只是坏了很多天肚子身体很虚但疫情却没有了,村民们对钱仙人万分感谢,他在村中呆了一个月住在我家中,一个月后钱仙人走了,临走前把这断剑交给我说当有一天有人认得这把扼鬼剑时,这人便是阿仁的师父,这十年来很多终南山的隐士要收阿仁为徒,但却无一人认得此剑,我们也就听钱仙人的话一只等着,本来十年了不在抱什么希望了,但风毅老哥却在这时候来了,看来钱仙人并没有骗我”
风毅苦笑这自干了一壶酒“好个老钱,骗了我整整十年,真是害苦我了。”但转头看见在那美滋滋啃猪骨的阿仁却也安心了
皇甫青宏看到风毅漏出的苦笑问到“风毅老哥?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阿仁年龄太大不适合修炼了?我知道风毅老哥是一个很强大的异修,也能感觉到你和阿仁同样的灵力,我不懂德境界修士的修炼所以只叫他练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拳法没耽误他吧?”
“青宏老弟多虑了现在正好,若是我早点见到阿仁肯定忍不住早就让他修炼了,也就没有了现在浑然天成的灵力,这点倒是要感谢老钱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不论修炼什么都需要一个强健的身体,青宏老弟做的没错。”
风毅和皇甫青宏还在讨论着阿仁,一只大黑猫突然从门口窜了进来,嘴里叼着喝鸡腿尾巴上还被夹了个耗子夹,三个人楞楞的看着闯进来的大黑猫,大黑猫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看见坐在热炕头上喝酒吃肉的风毅,弓这背呲牙咧嘴的吵着风毅叫,风毅却一脸鄙夷的说“你自己跑的又不是我没叫你,而且你居然又去偷人家东西吃!”
“风毅老哥?这猫?”皇甫青宏疑惑的问
“我的灵兽,青宏老弟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这么有灵性的猫还是头一次遇见”
大黑猫不在理会风毅跑到阿仁身边蹭他的大腿,阿仁把大黑猫尾巴上的耗子夹取了下来,又给它夹了个猪骨放在前面,大黑猫讨好的喵喵叫了两声就按着猪骨开始吃起来。
风毅头疼的看着大黑猫“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馋了,那青宏老弟明天我就带着阿仁开始修炼吧。”
阿仁却一惊“明天?那要离开爷爷吗?”
风毅摇了摇头“不用,终南山就是修炼的最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