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
午夜一点
贵省兴意市
漆黑的夜色下依稀可见路沿上模糊的灯光,浓雾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目力再好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抓瞎。
谭吕正在亡命狂奔,年仅十八岁的他身手异常的矫捷,奔行速度之快,那怕是专业的特种兵前来也只能望尘莫及,他没有回头张望,只因为并没有时间,那怕只是一瞬也不敢浪费,沉静的面庞上看不出表情,但时而皱起的眉头却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从十一点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在奔跑,两个小时过去了,任谁有再强的体质也撑不下去,但他知道,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真正的生死时速也不外如是,谭吕知道,再没有办法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就交待在这了,凭家族的能量,死个人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兴意市的一亩三分地上,谭氏家族可谓得上是一手遮天。
“二哥,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把我们谭氏的谭腿炼到如此程度,要不是他年龄还小的话我等兄弟只怕还追他不上。”
那二哥开口道:“小林,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当务之急是灭杀了这小子才是正理。”
一行三人始终对谭吕紧追不放,很难想象他们竟是同族人,没错,他们都出自一个家族,兴意市当之无愧的霸主,在这块地盘上无人敢惹。
而谭吕,就是谭氏家族当代的大少爷,父亲是当代族长,谭氏在谭吕父亲的手上发扬光大,威势可谓如日中天。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看着你好他就心里不平衡,犯红眼病的人也掩盖不了本性,灾难,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形成。
谭氏,家族中第二话事人,同时也是当代族长谭刚的族弟谭勇,早年他就因竞争族长之位失败而心有芥蒂,但形式比人强,他也只能忍了,把不甘埋入心底里,如果没有意外,那他这辈子也只能本本分分的过下去了,看着家族在谭刚的手里蒸蒸日上,甚至有吞下另一个市的可能,每当一整日的和善过后,谭勇回到房间,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如若不是那骨节泛白的拳头让人知道他并不是外表那么平静的话,相信任何人都会下意识的以为他就是白日那个和善的二爷。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族也越来越强盛,终于,有人还是坐不住了。
“哈哈哈,二哥,最近真是闲的慌,来你这串串门没什么问题吧。”
嘴上虽然那么说,但脚步却是老实不客气的踏入了院中,边走还一边咕咕咕的说着话。
谭勇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三弟谭凌来了,坐在摇椅上的身子动都没动,抖了下眼皮说道:“三弟,你这不去花天酒地来我这干什么。”
“二哥这话说的,小弟这是想你了来看看你都不成啊。”
“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随便拉个人都知道了,说吧,来我这干什么,我可不信你没目的。”
谭凌也不避讳,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道:“二哥,这大哥现在是越来越春风得意了,而且,前日还把家族族老给得罪了,这样下去,小弟担心………”
谭凌说到这就停了下来,拿眼看着谭勇,他知道,即使不说出来,自己这二哥也能明白。
谭勇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他已经知道了,这番话如果是平时,谭凌绝对说不出来,说好听点他是花花公子,说难听点他也就是个酒囊饭袋,指望他能有所建树的话不如指望一个傻子能把谭腿炼到巅峰,如此一个废物今天怎么像做了整脑手术一样懂得试探人了呢,看来有人已经按奈不住了吗,谭勇暗暗想道。
“三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哥把我们谭氏带到了如此高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做出如此成就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你这样说的话,传到大哥耳朵里就不好了。”谭勇对于他的试探才没有放在心上,他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正是在消磨谭凌的耐心,幕后之人是谁,他也有些好奇。
“二哥,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忍得了?当初你竞争族长之位时的锐气怎么不见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恨过?小弟我可是不信的。”谭凌并没有就因此失了方寸,而是将谭勇伤疤一道道掀开,这话他已练习了很多遍,如今一下子拿出来显得效果也是极好的,看着谭勇的面色,谭凌可谓是喜上眉梢,他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果然,谭勇听到此话直接从摇椅上弹身而起,凶厉的目光看得谭凌也是头皮发麻,好在谭勇也只是盯了一会儿就收了回去,毕竟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或者说是城府并不是白给的。
谭勇道:“三弟,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给我说说你这背后之人是谁,想来“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了吧。”
谭凌嘿笑两声也不反驳,自己什么料,他也心中有数,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他也就无所遁形了,直言道:“二哥,此人是谁请容我先保密,那人告诉我跟你说,今晚十点,到大堂用餐,还有,这是药,去的时候先吃了,答案,就在今晚的餐桌上。”
谭凌给了个药瓶之后也不等谭勇说什么就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谭勇看着谭凌走出了门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看着手中的药瓶陷入了沉思,他能想到的就是在饭菜中下药,这一点只要是个人都能想到,只是,下药的人是谁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了,罢了,今夜就当知晓,谭刚,当年的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也许这族长之位也可谋划一番。
夜,大堂中该到的人无一缺席,包括谭吕。
家族聚餐,自然不会让外人在场,所以不论是谭刚,还是谭勇,或是谭凌,都将各自的保镖留在了外面,不然家宴都有其他人在场,像什么话。
“今夜大伙聚个餐,毕竟也忙了许久了,难得有个时间吃饭,在这,我谭刚先干为敬。”谭刚作为族长自然是第一个出头的,推杯换盏过后,众人或闲聊,或低头吃饭,不一而足,直到谭刚准备再起身喝一杯时,他倒了,一个不稳就倒了下去,看到这一幕众人没有意外,纷纷停了下来,冷眼旁观,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