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老头见小女孩娇俏可爱,道“小姑娘,要买些什么吗。”
小女孩道,“不要。”她看看这里的东西,粗陋简朴,没有一样是自己用得着的。“刚才那人和你说了些什么?”她见老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又说,“那人买了些什么,我就要些什么。不过你要把他说的话,和我说一遍。”
老头从柜台里面拿出来三包和高阳挑选的一样的烟草,排在柜台上。“他买了这些烟,你要吗。”
小姑娘从拿出一个银币弹在柜台上,道,“这些我买了,不过你把他说过的话都说一遍,说得好,就都送给你。”公冶可心把烟草包装都拆开,示意老头儿可以开始说了。
杂货店老头今天的两个顾客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老头更喜欢个这个小丫头,因为她把三包烟草的商标都给拆开了,这就意味着这三包烟再也卖不出去了,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用了。“那人进来挑了一包烟草,和我说话说‘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呀,怎么会到巫山会馆闹事。’然后他就自己点了一颗烟草,捏在手里。我就和他说‘那些人都是巫山七十二峰黑龑村的村民。他们被毒物袭击,逃到了这里。’然后那人就给了我一颗烟草。”
小女孩听他说到这时候高阳给了他一颗烟草,也弹了一根给老头儿。示意他接着说。老头点上了烟草,慢慢的说了起来,“我就和他说了黑龑谷在什么地方,又说了三足金乌大战九首天蜈的故事,然后又说了巫山七十二峰的来历。”老头抽完了烟草,又说,“我告诉他,那些人都中毒了,还告诉他很多人在医院都死掉了,身体化作血水。”
小女孩脸上露出恐惧神色,“真的吗,这么骇人。”
老头见女孩害怕,更是说的吓人,“是呀。人还躺在病床上,就化作脓血流了一地,床上只留下森森的白骨,套着医院的病号服,乖乖,可是好几十人同时变成了白骨呀。整个医院臭不可闻,医生护士都吓得尿了裤子。”人老了,就喜欢和人聊天,能吓到人,更是心情畅快。
小女娃两手拄在柜台上,两手捂住耳朵,不想听却又忍不住不听。
老头又开始喷云吐雾,但是烟气似乎被门口的风吹散一般,远远的绕着小女孩扬起的手臂。“后来我又和他说了黑四和一个神秘女人的故事,你不会感兴趣的。然后他就走了。”
小女孩道,“我要听,你把和他说过的话,都要一句不漏的告诉我。”
老头心道,我们男人说的少儿不宜的故事说给你一个小丫头听,你岂不是要骂我老不正经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小女孩道,“你刚才还说有一个故事,怎么就不说了。这怎么行呢。”她拈起老头零钱盒子里面的一个铜币,轻轻一捏,铜币就变成了一个麻花,几下就成了一个铜丸。
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可谓经多见广,小女孩这么轻轻一捻就把铜币捻成铜丸,试想自己这把子老骨头可经得起她这么轻轻一捻。
片刻之后,小女孩赤红脸颊冲出杂货店。
高阳走近这个社区的时候,引起很多人的注目,因为他的衣着光鲜和这里是那么的不同。高阳也不以为意,四处闲逛着,打量着这个废弃的社区。
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走了出来,拦住高阳上下打量着,“喂。小子。你干什么的。在这里看来看去。”
高阳心中念头急转笑道,“我不是本地人,走错了路。想找一个蓝蝎子酒吧。不知道在哪里?”
一个黑脸汉子见高阳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到这里喝酒寻欢的人,喝道,“这里没有蓝蝎子酒吧,只有一家黑蝎子酒吧。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喝酒呀。”
高阳也知道自己这身衣服不像是到这种低档酒吧喝酒泡妞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兴许是我记错了。黑蝎子也行,你知道酒鬼酒瘾上来了,可就不管什么时候了。”他有意无意的摇了摇衣袋里的金币。
那个黑脸汉子指着一栋大楼道,“看见吗,那栋楼下就是黑蝎子酒吧。”
高阳有些犹豫,自己已经惹人怀疑,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见黑蝎子酒吧那里一个男人叫骂着被两个保安扔出酒吧。“滚蛋,你个穷鬼。大白天的来这里找便宜。”
那人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轻浮的往高阳这里走来,高阳细看那人三十四五岁年纪,身高七尺,面皮枯黄,眼角带着紫黑气息。
一个汉子道,“黑九哥,又找不痛快了不是。胡大夫都说了你不能喝酒,小心胡大夫不给你医治了。”
黑九大着舌头道,“胡大夫也医不好我,剩下的日子,我不喝酒干些什么,左右不是个死。”说着话哇哇的吐了几口,痛苦的倒在地上。
两个汉子赶紧扶起黑九,“九哥,九哥。”一人说道,“还是去找胡大夫吧。”两人扶着黑九往社区一栋房子走去。
高阳眼前看着他们往远处去,只能讪讪的往回走。此时一台车子从身边飞驰而过,把失神的高阳吓了一跳,那车子突然做了个甩尾,掉回头来,停在高阳身边,“哇,好精神!高阳是你吗。”车窗之下露出一张面目清秀瓜子脸,女孩十八九岁年纪,淡眉薄妆,乌黑秀发挽在脑后。
“马远远,怎么是你。”高阳奇道。
马远远探出头来,“高阳,你怎么在这里?”
高阳心里想我在找手臂上有金足乌图腾的人,一时半会也和马远远说不明白,“我来巫山找高月,这里恰巧有一个朋友,就过来看看。你们呢?”他知道有马远远,附近必然有谢玉瑶。这两个女孩就像是影子一般,在凤凰小筑就是形影不离。
马远远说,“谢玉瑶在陪着妖医胡雀研制吸收毒气的丹药呢,我觉得气闷,就出去兜兜风。这么巧就遇到了你。”
高阳说,“你们是在研制黑龑峡谷毒气的解药吗。”
马远远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高阳心说这里住着黑龑村的中毒村民,你们不给他们研制解药,来这里干什么。“我也是来看这里黑龑村民的,你知道今天晚上,巫山城主有一次筹款慈善夜宴,我这不是有了点钱,想做点好事情吗。”
马远远道,“走吧上车。我带你进去看看那些中毒的村民。”
高阳和马远远开车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处废弃的医疗会所,进去之后高阳见到了谢玉瑶。谢玉瑶对高阳的到来也表示惊起,“高阳,你女儿找到了吗。我们也在帮着你找呢。我哥哥谢宝树现在也在巫山城。”
胡雀看到高阳眼神中带着黑色光芒,奇道,“高先生,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我看你眼瞳中黑气闪现,似乎是中毒的征兆呀。”
高阳摊开手给胡雀看,“胡大夫,果然目光如炬,你看我的手上是什么?”
胡雀见高阳手上米粒大小的一只螯牙须尾俱全的蜈蚣,伸手指点在高阳腕脉上,“你中的毒物和黑龑村村民的相似,而且你的状况比他们更糟。”
高阳道,“我前几日在黑石馆误触九首天蜈的黑瞳,然后就成了这样。”
胡雀凝神思考,“天蜈剧毒不易化解,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天蜈剧毒用草药化解疗效虽慢,还可以化解。他用巨大内力逼迫天蜈剧毒,把他压缩到极致,适得其反,反而激活了天蜈剧毒,把他逼成了活毒。你手心的这不是图腾,而是一只活的剧毒蜈蚣,这东西驱不出,化不掉。就是你齐手斩断手腕,他还是凝聚在你心脉,重新再你身体其他地方出现。弄不好还会直接要了你的性命。”
高阳从九兽图腾那里知道有妖医胡雀这个人物,“胡大夫,这个天蜈剧毒怎么才能彻底根治。”
胡雀道,“强用外力驱毒法子不对。正所谓‘以暴易暴,暴不能止。’我想拿到那件天蜈黑瞳,应该可以一驱一引,内外相合,应该可以把天蜈剧毒驱除体外。”
高阳道,“天蜈黑瞳被龙族取走了,再想得到恐怕不容易。还有别的法子吗。”
胡雀道,“九首天蜈也可以直接把毒质吸回体内,可是谁又能驱使上古毒物,给人吸毒。高先生,这个毒质三年之内不会变化。不过这三年你只能素饮素食,禁欲戒色,无欲无求,不动无名之火。若是不尊医嘱,毒发只在一年之内。”
胡雀又说,“高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高先生能不能答应。”
高阳做了个请说的手势,“胡大夫请说。”
胡雀说,“黑龑村村民所中的的毒气,和您所中的天蜈剧毒毒质相似。我也是无法驱除毒质,只能靠药物压制毒质。我想借用高先生手上的毒质,也做一个一引一驱,帮助他们把毒质驱除体外。”
高阳不语,任谁也不想用自己的建康生命来换被人的性命,谁的命不是命呀!
胡雀解释道,“这种疗法对您的病情有影响。我可以先试试两种毒质反应,两种毒质若是不起反应,我就可以把村民的毒质溶解到天蜈剧毒里面,然后用药物一点一点化解掉。”
高阳道,“胡先生,高阳若是能救人性命,必不敢辞。可是我女儿高月生死不明,下落不知,若是我送了性命,小女一生依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