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心心内不服,喝道,“动动身子怎么啦?你怎么又打人!”方静斥骂道,“小妖女,你就是姑奶奶手里的面团,让你圆就圆,让你方就方,凭着我高兴揉捏。我想打便打,你不服吗?”王天心闭住嘴巴,恨恨的看着方静。她这一路已经被方静,方怡两人打了十几棍,吃够了苦头。她早就知道了这两位女警长官的脾气不好,手段刁钻,对待她们非打即骂。她自己被人打,她已经不会怒骂,但是看到姐姐被打,她还是忍不住要出头说话。
就在方静再收拾小美女王天心几下让她学会服从规矩的时候,车门传来方怡一声娇叫,“啊,小心牛二。”
男子左臂挥拳打在要来拉扯自己的牛二下巴上,把牛二打出三四步远,倒在地上。
方怡见事不好,拉住车门就要关门。她知道这两扇车门是厚重金属铸成,一旦从里面关住,外面有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男子左臂挥拳打倒了牛二,见方怡关门,情急之下,忍住疼痛把右臂抬起,扯住半扇车门,延缓片刻。
小徐见牛二被打,现在只剩下自己。兔死狐悲。想到自己一会儿说不定也要挨上这么一记老拳,他扭头就跑。
男子见小徐逃走,不知道他本意是逃走,还是以为他是脱开自己控制,要对自己不利,左手探出,抓到小徐后背衣领。
这下三人如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般,势均力敌,各自用力。
这三人中,小徐力气最大,胆子却最小,连头也不敢回,只是闷头前冲,唯恐慢了挨上一记老拳;女警方怡力气最小,却是使出了女人喂奶的力量,拼命要把车厢门关上;男子武功最好,无奈身体已经挨了一枪,左臂全力拉住小徐,受伤右臂拉住车门。他用力之下牵扯伤口,那种慢慢撕裂肌肉痛苦几欲昏厥。
这个时候,车厢里传出的一个女孩清脆美妙的声音,“你”,男子心里一阵狂喜,她终究认出了我。
男子痛极大叫,“啊啊啊”浑身爆发出最后力量,左臂一松一扯,卸去小徐脚下根基,一股子大力把小徐往车厢甩去。车门被小徐身体狠狠的撞了一下,大力朝着里面关去。
方怡只感觉拉住车门的力量一下消失,车门忽的朝着自己关过来,撞在自己额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男子已经脱力,全身肌肉突突的颤抖,汗水流过额头,渗入眼睑,麻赤赤的刺痛,眼前也模糊起来。
他右肩膀开始半边身子都似乎不是自己一般,痛到深处,反而神经麻木感觉不到痛。他踉跄着拉开车门,见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女警,握着一条亮闪闪的白银警棍对着自己。他暗想,这也是命了。如果这个女警上来给自己一下,他就倒下去,因为自己已经不愿意再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方静见四周灰蒙蒙一片,车内苍白的灯光,映在门口一个血迹满身,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子脸上。
她心内已有九分怯意,再见那男子一手拉住车门,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警棍已然如双腿抖如筛糠。
公冶可心见自己心念之人如此狼狈的站在门前,他那迷人的眼神现在血汗迷茫,似乎已经神光漫散,心神俱疲。
男子心内叫苦,看样子女警是不敢上前,但是自己是无论如何攀不上车子,把这个只敢颤抖的女警打倒在眼前。
如果自己倒下去,不但救不了她,给不了她最爱的自由,而且自己还会给许多人带来麻烦,自己的身份是绝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时间如一锅浓得流不动的粥,一瞬间竟有那么的漫长。
男子真挺不住倒了下去,他最后往角落里看了一眼,眼神里重现那种碧水春池温暖的留恋。
日升东方,山间的晨露映着赤色霞光。
男子睁开眼睛,往周遭看去,心里回想着自己最后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个干燥的山洞,他身下铺着柔软的干草。他稍稍移动,肩膀传来一丝疼痛,扭头往自己肩头看去,伤口敷了草药,包着一块儿白色丝绢布料。他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米色运动装外套,这不是她的吗?她自由了!她自由了!
男子心里一阵狂喜。
徐东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脸都火辣辣麻赤赤的胀痛。他往四周看看,周围倒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他摸了摸身边的毛子,身体是热的,有呼吸。他使劲摇着毛子,“喂,醒醒。”
毛子终于在徐东的摇晃下醒了过来,毛子呻吟着捂着自己小腹。“去看看他们怎样。”徐东朝着毛子吩咐。
毛子揉了半天肚子,才猫着腰站了起来,“玛德!这小子谁呀,下手这么狠。这一脚差点废了老子武功。”
毛子把大虎,小虎弄醒。大虎被人打到下巴,只是口齿不清。小虎就比较惨了,一条胳膊被人打得脱臼,醒了之后,一个劲儿的痛叫。
徐东叫四人检查一下自己装备,发现四人的武器都在,唯一不在的是警车和小徐,也不知道小徐是开车跑了还是怎么着。
徐东见那男子的老车还在,招呼手下上车,朝着囚车方向追去。他知道虽然已经晚了,但是迟到总比不到要好吧。
徐东开了十几分钟就追到了囚车,远远看见囚车敞开着,周遭横竖倒着几个人的身体。
徐东心内暗叫不好,走了几个妖人不算什么。如果这些人都被人打死了,自己的良心如何能安。
徐东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毕竟自己全副武装的面对那人,还射了那人一枪,那人都没有下杀手。
徐东一个个检查着众人,马三有呼吸,牛二身体是热的,小徐脑袋有一个大包,也没有大碍。
徐东爬上车子,见两个女狱警,方怡倒在门口,脸面乌青,鼻子歪在一边儿,也是有呼吸的。方静倒在车子里面,藏青色制服窄裙被翻卷在腰间,丝袜破裂的大腿至腰臀一片乌青,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两个女犯斜斜的倒卧在地板,手铐依旧锁在身后两尺多高的栏杆上。大一点儿的妖女像是遭到了人的侵犯,早先的米色上衣不见了,露出里面白色丝绸抹胸,腰腹间还被人撕扯着少了三寸余宽。
徐东把众人叫醒,各自检查伤情,发现除了小虎手臂重伤,众人都无大碍。徐东问小徐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小徐揉着脑袋大包,支吾着说,“那人制住了我,让我追上囚车,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天近破晓,四周渐渐清明。
徐东带着车队迎着清晨的霞光继续往金阶银殿驶去。
囚车里面女警方怡坐在长椅上,摸着自己被撞歪的鼻子,唯恐自己被破相。方静就比较惨了一点儿,她醒来后发现大腿至腰臀肿了老高,忍痛把卷在腰间制服裙放下去。她坐是坐不下了,站在车里面随着车子摇晃,不住地叫苦。
两个女犯倒是没有什么苦头,大一点儿的脸色很平静,完全没有要进入监狱的愁苦。那个小一点儿的女孩,嘴角一直向上翘着,看看走来走去苦恼的女警方静,更是露出淘气的微笑。
“方静,你怎么啦。”方怡没有看到方静出糗的样子,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她发现自己的鼻尖完好无损,好奇心就来了。
方静抓住车顶垂下的镣铐,“我没事,坐着心烦。”她心里回忆着后来发生的事。
那个恶汉凶恶的看着自己,后来那人自己就倒了下去。方静握着白银警棍不敢过去,唯恐那人在车下伏击自己。她颤抖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怎么就绊倒了,脖子上被人重重打了一下,然后昏睡过去。
方静和方怡说着今晚的遭遇,都觉得十分诡异。那人来去飘忽不定,似是为劫掠女犯而来,明明已经得手,但是两个女犯依旧牢牢的铐在眼前。
方静看看两个妖女,越看越来气,大的妖女一脸幸福的痴态,小的怎么看都像在嘲笑自己。
“你们坐了半路是不是也累了,来我给你们换个姿势,好好陪我站一会儿。”方静说完,把大小妖女背铐打开,拉着站起来,背手绑铐到车厢一米处的栏杆上。
这下公冶可心的好心情被方静的手段弄没了。她两手被锁在身后,正在一个尴尬的高度,站起来手铐锁的太低卡的手腕剧痛,蹲下去栏杆又太高吊着手腕也痛。公冶可心修长身子站不起来蹲不下去,只能屈膝半蹲弓腰叠背杵在车边儿。方静见公冶可心眉头紧锁一脸痛苦,自己心里立时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