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一边走一边想着雨蔷的脸,那么温婉美丽的人,竟然是个杀人犯?对了!她忽然想起在拾到簪子的前一天,路过来仪阁的时候,楼上的雨蔷对她一笑……难道是那个时候。位置也是对的,雨蔷当时在窗边对她笑,那个房间就是她发现簪子的房间,这样一想,攸桐更加确定雨蔷杀了什么人。
“走路就好好走路!想什么呢!”旁边突然有个声音传来。
抬眼一看,是逸辰安。只听逸辰安问:“怎么,苌楚兄没和你一起?”
“为什么他要跟我一起啊?”攸桐反问,其实苌楚今天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也有点纳闷呢。
“你们不是经常都……”
“诶!打住,哪儿经常都一起啊。”
“看来你不大待见他哇~”逸辰安的脸上浮上一抹笑容。
攸桐肯定地点头:“嗯。”不过转而又问到:“我不待见他,你高兴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逸辰安的笑还是没有散去,看得攸桐觉得怪怪的。
攸桐凝眉看了看逸辰安,继续向前走着。
“攸桐姑娘打算去哪儿啊?我送你一程吧!”
“多谢。”攸桐回头拱手道谢,复而又说:“不过不用了!”说罢,飞身离了很远。
逸辰安在原地看着,女子飞远的身影,没有追上去,笑容止住,像从来没有笑过一般。
听闻今日拂茵城有个江湖豪杰的聚会,攸桐是冲着这个去的,不知道自己所谓的有缘人会不会在这些人当中,只要流离佩上面的字消失,就是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了,攸桐开始有几分责怪师父了,为何没有多透露一点信息啊,江山之大,何处是归。
拂茵城东。
“就是这儿了么……”攸桐站在屋顶,打量着脚下的很多人。
这里就是从他人口中听来的什么集会,似乎是玄机阁的招贤会,关于玄机阁,攸桐也是没怎么听说过,应该说对于中原很多门派机构她都不知道。
下面有男有女,每个人都看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一些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还有一些人在较量,声音开始嘈杂,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有个书生模样的公子,脸色有几分苍白,坐在角落的凉亭喝茶,淡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他根本不是处在这个环境中一样。
“接着!”下面有人大喝了一声,攸桐反应很快,闪开,一把剑飞过来,一反手就被她接住了。
“这什么意思?”攸桐提剑问到下面那个把剑飞给她的人,是一个剑眉凌厉的女子,约莫二十五的样子。
“大伙都在较量,你倒是清闲,一个人在屋顶看戏。”那女子似乎很不满意攸桐的做法。
攸桐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道:“要比一下么?”
“能如此是自然最好不过。”
“那就来吧!”攸桐莞尔一笑,瞥了一眼角落的苍白书生,他似乎也轻轻笑了。
手上的剑是好剑,但是还算不如自己师父送的那把随身的剑好使,也将就了,攸桐先发制人,一上来就使了最擅长的一招,是西江老人的绝学,攸桐只学到了轻功,剑法也学了半斤八两,招数一出,对方就诧异:“你师父是西江老人!?”
“是啊!”看来师父名声果然不小。
“那我倒是要领教领教了!”对方的剑法也不弱,来往几回合,也没分出强弱。
后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攸桐的剑把对面茅屋的屋顶掀起了几层,碎了一地,便有人喊打住了。于是攸桐和正在交手的女子停住了。
正是那个不远处喝茶的书生,他温文清冷的声音飘来:“点到为止就好,随便破坏东西拿可就不好了。”
“呃,抱歉,我一和人交手就控制不了。”她只擅长大范围地破坏,根本收不住。
“无妨,下回记着就好。”书生摆手,继续喝茶。
攸桐见周围都没有人说话,似乎这个人来头不小,难怪她站着看戏就有人骚扰,而他坐着喝茶看戏就没有人过问。
“等一下!你是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
后面有人就开始说了:“玄机阁千里生,你都不知道啊!”
“啊?!千里生很有名么?”
“小丫头这是初出江湖,什么都不知道啊!”刚才和她对打的女子看着她说到,有些嘲讽,似攸桐有多不懂规矩。
“姐姐说得对啊,我初入江湖,那妹妹请教请教哇,千里生是谁?”攸桐态度一转,变得谦恭起来。
被称为姐姐的人一听她这语气,立马收起了讽刺的眼光,说到:“千里生是玄机阁阁主的使者,在很多地方,他都是阁主的代言人,同时他功力匪浅,少有人能敌。”
“哦~那你还是有点来头啊。”攸桐歪头对着不远处的书生说到,一点没有他人敬畏的态度。
但是书生没有说话,他脸色苍白,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这样的人该是气血不足吧……见他没有搭话,攸桐皱眉了,往那边走去:“说句话啊,你好会冷场。”
快要走近的时候,攸桐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这脸是假的!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她攸桐是绝对看得出来的,这是一张易容过的脸,手法精致,鲜有人能看出,即使是她,也是走近了才察觉。
“你……”正要说出你易容了这句话。
那个坐着的书生突然消失了,这轻功,太快了吧,闪到了攸桐的旁边,望着她笑盈盈地念着唇语:不要说。
攸桐还在感叹这个人的速度,有些愣,那个人又消失了。
“千里生走了!”众人大惊,有些责怪的眼神看着攸桐。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赶他走的。”明明就是易容险些被识破,自己要躲开。
但是后面那句话,攸桐没有说,那人功力远在她之上,万一不小心说了,得罪了人家,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且现在苌楚不在,要是苌楚在,几根银针就叫你们服……攸桐白了一眼四周,甩袖而去了。
留下一干没明白情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