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天的前车之鉴，李理第二天还是很老实地起了床，然后老老实实地去上了课，唯一不同的是当午后欧吟打来电话说下午补习的事情时，李理很是有底气地说道自己已经超进度完成补习任务，就不需要欧吟的额外补习了。
李理打死也不愿意再跟欧吟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那太折磨人了一些，欧吟开始也不相信李理竟然会老老实实地完成补习任务，然而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发现李理回答得都还算是准确而快速，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将原计划的补习任务取消了。
不用跟欧吟一起，李理也长出了一口气，在寝室里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然后起来又看了一会书，做了几道题，便接到了一个只显示了号码的电话。
李理看着手机，脸色顿时又是一苦，但是一想到腹黑是会传染的，他就不得不拿起了电话：“喂。”
“李理吗，我是舒柳呀。”
“舒柳奶奶你好。”
“别逗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跟你说真的，晚上六点，东门外的外婆菜，雅三包间，我都订好了啊，放心吧——我不会跟你一起出入的。”
李理揉了揉眉心：“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能不能先问问我晚上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啊？”
“乖别逗，你能有啥安排，我还有事先不说了，挂了，拜拜——”
舒柳很干脆地挂了电话，李理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心想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他打开了电脑，查了查自己账户下的余额，确认了联盟的悬赏金额已经打到了自己账下，想了想，还是又给联盟打了个电话，将欧吟的事情向联盟汇报了一下，听了一会歌，发现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只能带着极其忐忑的心情去往了东门外的外婆菜。
“MIKU酱是我老婆说新发现了一个觉醒者。”而挂上了电话的雨穿林，则把目光落在了更远一些，把自己整个人都深深陷在了沙发里的女子。
那个女子平躺在沙发上，两只手纤细修长的食指勾着手枪的扳机将两把手枪转得虎虎生风。
“有点意思。”女子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难以压抑的兴奋。
“大姐，我警告你不准胡来。”雨穿林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无聊也不准胡来。”
“啊啊，感觉整个人都要生锈了。”女子很是不满地嘟囔道，“怎么才一进入十月，恶魔的活动就突然减少了，这几天可一直没有新恶魔出现的报告，旧恶魔也被狩猎光了，我好无聊——我要去喝酒，我要去钓凯子。”
雨穿林的嘴角微微抽搐着，过了许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昨天去隔壁市里抢恶魔惹来的麻烦我才帮你解决，你要是再出事我可不帮你擦屁股了。”
“小雨点凶我。”女子愈发郁闷地说道，“啊我家的小雨点果然是长大了，居然会凶姐姐了，生无可恋啊……”
“……”
雨穿林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去吧去吧，应该还有几只不入流的恶魔，去狩猎吧。”
“急什么，晚点再出发嘛。”女子的头微微一偏，转动的双枪随之被握在了手里，然后她一只眼睛一闭，“砰”一声枪响，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顿时被打了个对穿。
“……”
看着这个无聊到极点的女人，雨穿林实在也没有任何话好说，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跟着这个女人一起长大自己没有变成这恶劣的样子真是奇迹。
雨穿林低下头继续擦拭着酒杯，而李理坐在了这很凡俗的外婆菜的包间里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比起昨晚的环境来，他还是更习惯这种很寻常的餐馆。
李理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包间，要了一杯白水一直等到了六点半，裹得严严实实的舒柳才像是做贼一样地，将包间的门推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在李理对面坐了下来。
“干什么啊？”李理皱眉看着又是墨镜，又是帽子，又是长袖长裤带风衣的舒柳。
“不想被人认出来嘛。”舒柳将帽子和墨镜摘了扔到一边，接着又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才露出了一身更为清凉一些打扮，吐了吐舌头道，“热死我了，还不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
“你们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李理翻白眼。
“原谅我们吧！”舒柳双手合十聚过头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李理。
李理扭了扭头，喝了口水才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事。”
“那个，虽然可能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舒柳也收起了开玩笑的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李理看着舒柳，等着舒柳接着说下去。
“你有没有发现，吟吟身边除了我，就没有几个朋友。”舒柳直视着李理的双眼说道。
“那我怎么知道。”李理顿时就猜到了舒柳的请求，但是这很难让他就轻易答应——他生来就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现在还要自己主动往麻烦上凑，那真的是……强人所难。
舒柳跟着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其实吟吟人挺好的呀，对你不错吧。”
李理想了想欧吟各种残忍的举动，就一个寒战。
“什么表情。”舒柳很是嫌弃地瞪了李理一眼，“那这么说吧，如果吟吟是个很平常的女孩子，你们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这算不算朋友？”
李理沉吟了片刻，虽然有心否认，但是却还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道：“是是是，只是……”
“只是她光芒万丈，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正是这些眼光让你很不舒服，所以你不想跟吟吟有更多的接触对吗？”舒柳接着问道。
李理吹起了口哨，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说到：“咦，这幅画不错，很有莫奈的风范。”
“泼墨大写意你跟我说莫奈？”舒柳狠狠瞪了李理一眼，才接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吟吟朋友很少的原因——很多亲近她的人都是为了趋炎附势，而更多的人都还是为了避免麻烦对吟吟避而远之，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
李理默默地喝完了开水，才说道：“那个，我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你。”
“说吧。”舒柳轻轻叹了口气。
“你跟我说这些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