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心里的痛没有人可以代替她去承受,她若自己走不出来,旁人再怎么安慰都没用。
乔熹看着窗外的月亮,如玉盘一般挂在黑墨染就的苍穹之下,月辉洒满大地,给大地的万物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看上去那么美好。
月圆之夜,本该是个团圆的日子。
她不敢睡,她怕做噩梦,她也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她和冷煜霆在一起的画面。
乔熹靠着窗户,将脸贴在玻璃上,冰冷的触感从脸颊传递到心口,她却并未感觉到冷意。
乔熹手里拿着一枚戒指,不是婚戒,也不是钻戒,而是在古镇的时候冷煜霆亲手为她做的那枚银戒,戒指里面是冷煜霆刻下的L&Q两个字母。
冷煜霆,你到底在哪里?
现在的你,是处在危险之中,还是已经平安了?
就这样,乔熹看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夜。
直到阳光已经将整个大地照亮,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有些晃眼的时候,乔熹才回过神来。
从卧室走出来,看见白陶倒在了沙发上,半边身子躺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滑在了地毯上,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睡得正酣。乔熹将白陶另一半滑下来的身子搬到沙发上,将她的睡姿纠正,再拿了条毛毯替白陶盖上。
刚替白陶盖好毯子,门铃就响了,乔熹走到门边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安夏和冷熠泽。
看见乔熹苍白的脸,毫无精神可言,安夏一阵心疼,一进门就将乔熹一把抱住:“乔乔!”
安夏松开乔熹后,乔熹看向冷熠泽:“大哥。”
冷熠泽在得知冷煜霆失踪这个消息后,也是彻夜未睡,拿着一瓶红酒站在冷宅客厅的阳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他和安夏并不是约好的,正好在楼下遇见了安夏,就一起上来了。
冷熠泽看着乔熹,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和乔熹是冷煜霆最亲的人,他们彼此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情,似乎一切的言语都没有办法表达,他们很清楚,别人的一两句话,完全无法消解内心的悲痛和不安。
安夏走到客厅,一眼就看见了盖着毯子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陶,顿时扶额,一阵头疼,抬脚就往白陶身上踹了一脚。
昨天她打电话给白陶,白陶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一定能将乔熹照顾好。
可明显乔熹一夜没睡,白陶反而睡得天昏地暗的,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该来的!
要不是因为晚上的课实在没办法取消,她也不会让白陶来陪着乔熹。
白陶被踹了一脚,从沙发上“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谁?谁踢我?”
“……”安夏一头黑线,狠狠地扔给了白陶一记白眼。
缓了几秒钟,白陶总算是清醒过来了,睁大眼睛看着安夏,问:“你怎么来了?几点了?”
“七点了!”安夏坐下揪着白陶的耳朵,小声道,“我让你睡觉!我不是让你来看着乔乔吗?你怎么睡过去了!”